被铺子赶出去这种事情,传出去足以令陆清悦颜面扫地了。
但谁能想到,她光顾了那么久的铺子,主人会是陆清悦,这下反倒让她自己颜面无光了。
徐还瑶身边的丫鬟上前一步:“大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嘛!”
丫鬟正要说出徐还瑶的身份,徐还瑶瞪了眼丫鬟。
“多事,退下。”
丫鬟闭了闭嘴,退回到徐还瑶的身后。
“陆清悦,你给我等着。”
徐还瑶狠狠甩了下袖子,领着丫鬟气匆匆离开了。
陆清悦不明就里,这个徐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出来寻她麻烦。
她对着管事的摆了摆手:“这里用不上你了,你忙去吧。”
管事的:“哎。”
陆清悦回头,才想与兰婳和应采桑等人解释几句,便被兰婳捏住了脸。
“悦儿,你怎么这么能藏事儿,嗯?”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道:“兰姐姐,疼。”
兰婳松开了她:“我还没用力呢,你倒最会装可怜了。”
陆清悦捂了捂自己的脸,轻巧一笑:“我就知道兰姐姐舍不得用力。”
兰婳伸着指头,戳了戳她软软的脸颊:“你呀,就会仗着我心软。”
“分明是兰姐姐疼我。”
哄完兰婳,她看向应采桑几人,几人戏谑地注视着她。
“夫人可真是让我们惊奇一层胜过一层啊。”
她去拉了拉几人的手:“我们去楼上说吧,楼上有雅间,安静些。”
进了人字号雅间,伙计送来了茶点,陆清悦替她们斟茶。
“一开始,我是有意隐瞒,毕竟树大招风,我哪能到处去说,这是我的铺子呀。”
“何况,要是我提前漏了风声出去,这铺子的东西免不得要遭人惦记。”
几人立马想起了段嫆出嫁前,去她的铺子里拿了好些东西走一事。
陆清悦接着道:“后来呢,你们也没问我呀,这样吧,你们今日想要什么只管拿去,就当是我给你们赔礼道歉了。”
应采桑端起茶杯:“一码归一码,哪有让你做亏本买卖的道理。”
罗玉卿:“就是啊,我们能是那种趁机占你便宜的人么?”
其他几个贵女跟着应和。
陆清悦眼眸弯弯:“好好好,是我多此一举了,只要你们不恼我就成。”
应采桑有些担心道:“不过得罪了徐还瑶,你得小心些了。”
陆清悦:“徐姑娘是?”
说起正事,几人正经了起来。
罗玉卿接过话茬:“她是太后亲妹妹的女儿,小时常入宫陪伴太后,算是在太后膝边长大,与皇帝也是青梅竹马。”
令一位贵女道:“据我所知,她后来生了顽疾,久病不愈。”
“据说南边的水乡对她的病有好处,她母亲便带着她去了水乡。”
“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也没听说她回来的消息呀,莫非她是偷偷回来的?”
应采桑问起:“话说,夫人,你何曾得罪过她吗?她今日很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陆清悦微微摇头:“我倒是见过她一面,也是在这铺子里,但那时也没与她起冲突啊。”
“是什么时候?”
兰婳回忆道:“挺久了,去年的事情了,那会儿我们和段嫆一起在这里遇到她的。”
罗玉卿琢磨:“按理说,她不可能回来这么久都没动静啊?”
“说不定她前年只是回来一趟,近来才是真正要回京的时刻。”
应采桑叮咛:“不管怎么样,夫人,你还是多加小心些。”
陆清悦神情严肃:“好。”
她与怀国公府的关系,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现又冒出个徐还瑶。
她的惊奇也是一层还接一层啊,看来无论什么,都得居安思危才行。
马车上,徐还瑶在生气地揪着自己的帕子,丫鬟香杏不解地问。
“姑娘,为何不让我说出你的身份,偏偏要自己咽下这闷气。”
徐还瑶瞪着她:“你懂什么,我回京还未跟姨母和燕哥哥说过。”
“方才那种场景,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了我的身份,我的脸往哪搁?”
“我已然透露了自己的姓,懂的人自然就懂了,她还敢顶撞我,等过几日娘的信到了,我再叫她好看。”
她回京已经有段时间了,本来是想造些势,好让姨母和燕哥哥知道后,派人来接她进宫去,这样她才有场面。
没想到陆清悦的风头一出接一出,完全盖住了她造的势,导致至今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回来了。
也就是说,她的风头,都被陆清悦抢光了。
其实她自请进宫去见太后和皇帝,也没人敢小瞧她,但她并不想这么默默地回来。
她要让全京城的人知道,当年多少人艳羡的徐还瑶风光地回来了。
尤其燕哥哥如今是皇帝了,她自己独自回来也是为了他。
她必须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在姨母和燕哥哥心中的地位,没人能越了她去。
这样才能镇住那些趋之若鹜的莺莺燕燕。
人多口杂,首饰铺子的事情到底是传出去了。
大家顺着首饰铺子,顺藤摸瓜,发现了同一时期兴起的其他铺子也是陆清悦的。
那些铺子的营生十分的红火,可想而知,每日有多少银子流入她的口袋。
毕竟,光是日进斗金的首饰铺子,就已经足够让人瞠目结舌了。
段家人陡然听闻这个消息,气恨得牙痒痒,段嫆气得肚子都疼了。
郡王府忙叫人请了太医去,段嫆捧着肚子,气愤地怒道。
“该死的陆清悦,竟然骗我们!”
说什么铺子被抢了生意,营生不好,感情都是骗他们的!
陆清悦所说的那些抢生意的铺子,也全是她自己的。
银子其实就是从她的左口袋,跳进了她的右口袋。
第196章 夫人倒自觉
不光段嫆,王氏气得心口疼,仿佛在拿刀子插她的胸口。
“这个满口谎言的贱人呐!她可真是阴险呐!”
明明富得流油,还说谎骗他们,害她‘省吃俭用’了那么久,没存下一点银子来。
惜花和怜月听得刺耳不已,险些忍不住翻白眼了。
纵使之前陆清悦瞒着他们,营生不好的铺子也没短了银子给府里啊。
但凡他们节制一点,现在还能过着滋润的日子呢。
如今,他们是彻底回不去之前花银子如流水的日子,得像其他官宦人家精打细算着过。
哦,段衡没有俸禄,他们比其他官宦人家还得要拮据些。
但省来省去,也省不出多少银子来,从良田和庄子来的银子几乎月月光。
少将军府已经发卖了很多人出去,一个院子仅留下两三个下人伺候主子。
段嫆倒是拿出了一些嫁妆救济了几次,但次数多了,她也不耐烦了。
她跟王氏是一个性子,喜欢把银子捏在自己手里,若是给出去,能拿回来还好。
但陆清悦跑了,现在的少将军府只吃不吐,段嫆自然不舍得再拿自己的嫁妆投进去了。
陆清悦每揭开一层身份,就在提醒他们,他们失去了多少好东西。
段衡眼里燃着狂热的火苗:“她可比从前有用多了。”
从前陆清悦拿得出手的,只有一副绝美的容颜和一副身家了。
但今时今日,她的利用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从前。
“娘,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得想办法再把她拢回来。”
王氏屏退了惜花和怜月,吃一堑长一智,不能再让多余的人听到他们的谋划。
“如何拢,她的心眼子那么多。”
段衡:“我在战场上时曾听说,蛮夷有一种蛊毒,只要给她种下子蛊,另一人吃下半母蛊。”
“待两人发生关系之后,她就会成为子蛊的傀儡,听命于拥有半母蛊之人。”
王氏喜道:“真有这样的好东西?”
“是,只是这蛊在蛮夷之地,极其难寻。”
王氏坚定道:“再难寻,也得寻来,只要得到了这蛊,陆清悦她就飞不出我们手掌心了。”
段衡:“嗯,我马上派人去寻,只是可能要破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