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婢女来报。
在外办差事的伯爵爷回来了。
温之柔应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动作。
身后的贴身丫鬟又说道。
“老爷回来了,夫人你去迎一下吧,免得老夫人到时候又要责罚你。”
是的,自已但凡行差踏错一步,每次都要被搬到台面上被训斥一番,以便更好地拿捏自已。
她睁开了眼,把被子掀开,起身,带着贴身丫鬟去了老妇人的鹤归堂。
堂内,所有人都在,温之柔是最后一个到来。
她站在堂外安静的看着老夫人,白嵩霖,纳的三个妾室,还有前夫人给他生的一子一女,其乐融融的,在观赏自已手中的礼物。
她永远都是外人。
“老爷,夫人来了。”
堂内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眼神里有不屑,恼恨,嘲笑,没有一个人对她有一丝善意。
白嵩霖怔愣过后,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柔儿,快过来,我给你带了礼物。”
温之柔缓缓地走了过来。
白嵩霖朝一旁的苗云说道。
“快把我带给夫人的礼物拿出来。”
老夫人是一尊玉观音,成色极好,三个妾都是精心打造的金簪,儿子是文房四宝,女儿是极其昂贵的头面,就连老夫人养的那只肥猫,脖颈上都带着金铃铛。
果真是有心的。
苗云神色尴尬地说道。
“老爷,没有礼物了。”
白嵩霖愣了一会。
“怎么可能,不是有一只青玉簪吗?我明明记得放箱子里了。”
苗云讪讪说道。
“哦,哦,是的,是有一支青玉簪,可能是老奴忘记放了,夫人,是小的错,做事不小心。”
白嵩霖恼怒地说了他。
“算了,下不为例,夫人不会同你计较的。”
他转头便要哄着温之柔,却看得她双目猩红,满脸的悲伤,倔强地瞧着他。
他被看得略微有点不自在,他从未见她这副样子,心里不自在地疼了一番。х
“柔儿,你莫伤心,这次是我不好,没有仔细查验,以后…”
“你给所有人都带了礼物,却唯独忘了我的。”
白嵩霖急忙解释。
“不是的,我只是不小心忘了放,我真的给你买了,你不信问苗云。”
“是的,夫人,老爷专门到首饰铺子给你挑的。”
“就连老夫人的猫都有了金铃铛,我这个做当家主母的,却没有礼物?”
白嵩霖看着她悲伤至极的神色,慌忙抓了她的肩膀。
“不是的…”
还没等他说完,他的衣袖上便沾染温之柔口中吐出的鲜血。
他瞬间慌了。
“柔儿,你怎么了?你别这样,你要礼物是不是,我现在就去买,我现在就去。”
温之柔口中的鲜血吐完,感觉这么多年的郁气都烟消云散,心里顿时畅快多了。
她擦拭了嘴角的鲜血,漫不经心说道。
“算了吧,何必惺惺作态,我早已不稀罕了。”
众人在她吐血的时候皆是惊了一下,听到她如此说,比她吐血的时候都要惊讶百倍。
她可从没有对伯爷说出这样的话。
白嵩霖顿时哑口无言,平时,温之柔只要哄一下便好了,他未曾想过,哄完的第二句话该要如何说。
温之柔平静地对他说。
“我等会给你写了和离书来,你在上面签字盖印。”
白嵩霖一脸懵。
“柔儿,你说什么,我,我只是今天忘给你带礼物而已,你何必要如此咄咄逼人?”
温之柔冷笑一声。
“究竟如何,你心里会不知晓吗??”
“我是真的…”
“够了,你撒谎的样子我还不知道吗?这样多年,撒了这么多谎,累不累啊?今儿个就放你自由,免得说我权势逼人,逼你心不甘情不愿地娶了我这个从流放地回来的女人。”
堂内的一个妾室说道。
“唉哟,姐姐还受了委屈,我可是从菊花宴被龙图阁直学土夫人被请了出来,白伯府的面子全让姐姐都丢没了。”
白嵩霖忍着心底的不舒服问道。
“什么?”
另一个妾室说道。
“夫人仗着认识的县主,给我们使绊子,让直学土夫人给我们赶了出来,老爷,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白嵩霖神色复杂,紧紧锁住温之柔脸上的平静。
“柔儿,是真的吗?”
温之柔讥讽地笑了,双眸冷厉地巡视着两个妾室。
“我要弄死你们,还需借助他人的势力,别往自已脸上贴金了,自已是一坨什么东西,自已心里没点数吗?不想死得太难看,就给我闭上你们的臭嘴。”
白嵩霖何时听过温之柔说过这样的话,她从来温柔贤淑,从不在自已面前说重话。
“柔儿,你怎么了?”
第238章 撕破脸
温之柔瞥了一眼白嵩霖,眼眸里尽是淡漠冷厉。
“希望伯爷顺利签下和离书,我们好聚好散,否则撕破脸就不好看了。”
白嵩霖听得很是不舒服。
“什么和离书,我不同意,你今日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我就…”
“你就怎样?把我关起来,或者杀了我?”
“你怎会变成如此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人是你,这么多年,你摸摸你自已的良心,问问你自已做了多少缺德事,我当时只恨我自已没有眼瞎,嫁了你这等货色。”
白嵩霖被气得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你给我说清楚,我究竟怎么你了?”
温之柔气笑了。
“你母亲贪墨我一套铺子,你在旁边告诉她,我还有十八间铺子,两个庄子,拿了一间没关系,你的小妾害我掉水里,大冬天的,你没把我救上来,反而在一旁指摘我小气,没有主母的大度,你的两个孩子人前喊我母亲,人后,拿着一个布娃娃一直扎针诅咒我,上面写我的名字的字迹是出自你的手,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老夫人唰地站立起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贪墨你的嫁妆铺子,那是你自已送我的。”
温之柔冷笑道。
“我送你?是你自已说你自已手头上的铺子都做满了,还想开一间酒庄,就借用我手上的铺子,这么多年了,酒庄没开起来,铺子倒是一点要归还的声响都没有。”
白嵩霖忍着怒气说道。
“她是你的婆母,你…”
“马上就不是了。”
白嵩霖清了清喉咙。
“我不会同你和离的,柔儿,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混蛋事,我都改了,你,你不是想要圆房吗?我们今晚…”
温之柔打断他。
“你可真够恶心的。”
堂上的老夫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温氏,你作为伯府的当家主母,竟然辱骂自已的夫君,你以为你自已很高贵吗?你从流放地回来,身子都脏了,霖儿愿意娶你,你就烧高香吧。”
温之柔冷厉地注视着堂上的老夫人。
“我清不清白,由不得你这等老虔婆来质疑,倒是你儿子,轮流被三个女人睡来睡去,呸,真脏!”
白嵩霖的脸瞬时变得五颜六色。
“温之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难道你没听清吗?”
白老夫人听得头疼,连忙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