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旭文被惋怡给喂了毒药,现在全身瘫痪,不能动弹,都好几天了,再无人理会的话,他只有死了。”
众人沉默了半晌,百灵实在气愤。
“你说出来做什么,本来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偏你把这晦气的事搬出来惹阿姐生气。”
伯渊劝解道。
“百灵,你莫气,先听听景然的想法。”
景然语重心长地说道。
“东家,庐州的茶庄是你给傅旭文的,如若他死了,那就全部归惋怡所有了,这么多银子给了惋怡,你不觉得恶心吗?”
百灵眼眸蓦地一亮。
“是哦,景然,还是你想得周到。”
陈十一没有说话,捧着手中的茶碗发愣。
“景然,其实你还是私心想救他吧?”
景然不苟言笑的眉眼带着丝丝微笑。
“其实,更是希望你有个解脱,傅旭文背叛你是他的错,但你眼睁睁看着能救的人而不理会,你以后肯定会后悔自责的。”
百灵自告奋勇道。
“阿姐,我舍命陪君子,和你去一趟庐州吧,我好想去见一见那人的下场,看看老天爷究竟是给了他什么报应。”
才刚到淮州,又要去庐州,陈十一觉得自已就是一个陀螺,整天连轴转,实在累人得很。
“老秦呢?”
“已经在去庐州的路上了,常意陪着他去的。”
“你们现在都会做我的主了。”
还好庐州比较近,陈十一在马车上眯着眼晃荡了几次,就差不多到了。
傅旭文的家是一个两进的小别院,敲门进入的时候,门房都不让行。
“你们是哪里人,我可没听说老爷认识什么人。”
陈十一没休息好,有点不耐烦。
“福大…”
福大一听,立即上前把那门房给提溜开,随即院内的几个护卫涌了过来。
陈十一绕过这些人,径直往里面走了去。
婆子丫鬟的,见有人闯了进来,都尖叫着喊人。
“傅旭文在哪?”
百灵厉声问道。
这么多人,没有人敢回答她。
陈十一嘴角上扬。
景然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个地方压根就被惋怡给控制住了。
“没人回话我可去报官了,说你们私自囚禁主子,到时候被衙役抓了去打板子。”
一个怯生生的女子指着后面的屋子道。
“老爷睡在那个柴房里。”
第202章 互相折磨
陈十一带着百灵和伯渊,绕过荷花池,穿过廊桥,走进月亮门,在一处低矮的房梁处,寻到了女子指的那间屋子。
门被百灵一脚踹开,一股浓烈的恶臭味扑鼻而来,百灵忙掩了鼻子走开。
陈十一站在门口,没有离开,但也没有进去,只听得里面有少许动静,带着低微的哭腔,颤栗破碎,听得让人感到十分悲哀。
百灵看到里面的景象,扭捏说道。
“活该有今日。”
说完,她再也没有开始的幸灾乐祸,眼眸都黯淡下来。
“阿姐…”
陈十一没有回答,静静地走了进去。
柴房里只一扇极小的窗户,微弱的光里,都是飘扬的灰尘。
傅旭文犹如死人般地躺在茅草床上,全身动弹不得,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得他脸庞瘦削,犹如一张白纸,眼窝深陷,被折磨得毫无光彩,身下,尽是脏污,狼狈至极。
“阿姐…”
他还在低声地喊着她。
陈十一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了很久。
“旭文,原本,我们这一生,是不该再相见的,我没办法原谅你,但你成了这个样子,我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曾经,你利用惋怡,将计就计与我反目,可否想到有这样一天?”
“与其说是老天爷的惩罚,还不如说是自已自作自受。”
傅旭文只在那低声地哭泣,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十一呼出一口气。
“旭文,从今日开始,我接手你手下所有的产业,我便救你一命,你觉得这个条件如何?”
“只要你开口同意,我可以帮你收拾惋怡,等你治好病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死生不复相见。”
良久,听得床上的人如猫儿一般哼了一声。
“好。”
“阿姐…”
傅旭文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对不起…”
陈十一听得心中又酸又涩,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伯渊,给景然发消息,让他派人过来接手庐州傅旭文所有的产业。”
“是。”
“百灵,你去找几个人把傅旭文挪个房间,把老秦带过来给他瞧病。”
刚说完,就看见穿着粉色衣衫的惋怡带着一男子飞奔过来。
他们乍一看见陈十一,就止住步,随即掉头就要离开。
福大见状,把两人如提溜老鼠一般提到陈十一面前。
惋怡讪讪的看着陈十一,心想真晦气,她怎么还肯来见傅旭文?
陈十一看着对面锦衣华丽,头戴金簪的惋怡,脸色苍白,惊恐却又故作镇定。
“陈十一,你擅闯民宅,我捅到官府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十一慢慢走近她。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喂傅旭文吃了什么毒药?”
惋怡眼睛眨了眨,昂着头,一脸的无所谓。
“这都是他逼我的。”
陈十一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惋怡,她周身的气息甚是强势,又颇具压迫,让人不敢直视。
“他不相信孩子是他的,硬生生灌我一碗落胎药,还经常打骂我,把我身上的银钱全部都搜罗走了,他如此对待我,我难道不该反击吗?”
陈十一声音清冷。
“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我问你,你和傅旭文写了婚书吗?”
“并未。”
陈十一点头。
“这就好办了。”
惋怡不知道陈十一口中说的好办是什么意思。
“你想干什么?”
陈十一深深看了惋怡一眼,转身对伯渊说道。
“你去趟官府,就说有人强闯民宅,把这两个人逮起来。”
惋怡慌了。
“你强词夺理,明明是你们。”
“就你这点功夫也出来行骗,简直不知所谓,你既不是傅旭文的妻,也不是他的妾,下毒杀害主人,罪加一等…”
惋怡大吼道。
“那你呢,你又是他什么人?”
“我不是他的什么人,而且我也不想成为他的什么人,不过,他现在把所有的产业都心甘情愿地交在我手中,你说我有没有强词夺理?”
惋怡听得心里一惊,恐惧蔓延到四肢百骸。
相对于陈十一,她宁愿栽在傅旭文手里。
“算了,你要了便要了吧,我先走了。”
说完,给旁边的青衣男子使了个眼色,正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