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不以为意,甚至更加猖獗道:“咬你怎么了,今晚我把你整个人都咬一遍!”
此话一出,云桑噤声不语
,又无力应答了。
好在江见也没有继续作弄她,只留下一句话,自顾自走到了溪水边。
“我要浴身,给我拿套换洗衣裳来。”
声音懒洋洋的,伴随着衣料摩挲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他是在干什么,云桑不敢逗留,抱着蜜饯盒子就往屋里跑。
去送换洗衣裳时,云桑怕看见些可怖的东西,都是垂着眼走的,只听到暖溪中水花阵阵,还有少年轻快的笑声。
“我是水鬼吗?”
跑走前,就听到江见不大开心地嘟囔了一句,又继续在水里翻腾了,像是一条精力旺盛的鱼。
日暮西沉,山谷一片昏暗,炊烟阵阵,伴随着饭菜诱人的香味。
严肃拒绝了江见要亲手帮她换嫁衣的请求,云桑红着脸把人推了出去,将门拴上。
嫁衣被整齐地叠放在床上,虽然时间仓促,但嫁衣却是不俗,无论是款式还是上面的纹绣都精致细腻,甚至还有许多珍珠和玉石,它们在夜色里仍旧闪闪发光。
婚冠也不是随意挑选的,延续了江见一向的审美,贵,且华丽,上面的金玉翡翠若是剥下来,都能在长安最好的地段买一座大宅子。
虽然这场婚仪没有嫁做世子妃的排场,但她十分开心。
若是不能嫁给心上人,再大的排场又有什么意义,也不会被取悦到。
婚冠是喊了江见来给她戴上的,一开门,早早换好喜服的江见正在门边,本就俊俏的脸在大红喜袍的映衬下更让人惊艳了。
还添了几许风流艳丽,像是夜半来勾人心魄的妖鬼。
将婚冠戴好后,江见带着她先去拜了高堂,拜了凌师父。
锅里还炖着鸡的凌沧海一见新人来了,喜得立即将外面的旧袍子脱去,露出里面崭新的衣袍,受了二人的拜礼,笑容灿烂地将徒儿和徒媳妇扶起来。
紧接着,又神秘兮兮地抱着云桑穿过竹林,来到山谷最东北的一处峭壁前,说要让山神见证。
“哪里来的山神?”
就算是夜里,山谷中依旧温热,属于那种跑几步路可能都要出些汗的程度。
云桑没有夜视的能力,看着眼前高大黑沉的山壁,十分诧异。
“这就是,夜里娘子可能看不清,白天再看,这面山壁有灵,小时候我向它许愿总是很灵验,我们就拜它,保准能长相厮守。”
云桑自然不会在这时候与他争执,跟着江见一块拜了山神。
“愿山神庇佑我与娘子永不分离~”
少年轻喃的话语随着温柔的夜风消散,云桑转头看他,对上一双璀璨的双目。
江见的愿望如此简单质朴,但对二人来说却如此来之不易。
夜风同样吹散了她眼中的热意,她一颗心酸涩又甜蜜,扑进了江见怀中。
今夜,凌师父做的菜很好吃,尤其是那只大公鸡,鸡腿和鸡翅都被她给吃了酒也很好喝,就连不善饮酒的云桑也喝了好几盏,同时也是为了壮胆。
但好像没什么作用,云桑除了走路有些飘,脑子居然是清醒的。
“还有合卺酒呢,别忘了。”
凌沧海怕小夫妻忘了,忙不迭给倒了两盏,喜气洋洋提醒道。
“自是不会忘记。”
少年轻笑了一声应道,笑容比月色醉人。
云桑心神飘忽地端起酒盏,江见胳膊如蛇一般缠上来,两人交杯而饮。
江见抱着她回到了屋子,忙上忙下地将她的头冠摘了,婚服褪了,手法熟练的惊人。
索性她嫌麻烦,并未在面上妆点,此刻脱了衣裳便能入睡。
晕乎乎的云桑甚至将结发礼也忘了,愣愣地看着江见将自己的一撮头发剪下来,又剪自己的,将两股头发死命缠得死紧,分不清谁是谁的才作罢。
脑袋晕乎乎的,云桑觉得自己应该睡一觉,然刚躺下,江见便翻了上来,双腿跪于她腰侧,眼神如狼似虎,显然不允她入睡。
心口怦怦跳着,云桑现在满脑子都是红袖招那日看到的东西,呼吸都不畅了。
今夜,她与江见也要如此吗?
心中紧张忐忑的同时,云桑心中还有些期待,她觉得羞耻。
还是老一套的开场,江见盯了她的唇几息,二话不说便倾轧而下,所燃起的烈火几乎将云桑燃烧殆尽。
今夜别有所图,因而江见亲的时间也比平日短了许多,甚至厚颜说句,云桑甚至还没有尽兴,就觉身上一轻,江见难得克制离了她的唇。
双眸迷蒙生雾,云桑满颊红晕望着同样面色绯红的江见,不用言语便已传达了心意。
“急什么,还有更重要的事。”
话语落下,江见解开了她的衣带,像是拆礼物一般,只是须臾间,云桑便被剥得只剩下小衣和亵裤了。
云桑谷暖热,但云桑像是怕冷一般紧紧护住了自己,双臂横在胸前不肯拿开。
江见眸光渐热,也不急躁,又是接着先前未尽的兴继续了下去,一口吻了回来。
云桑极容易迷失在其中,此刻也是,本就饮了几盏酒,身子正无力,又受了这样一番引诱,她哪还有力气和神智,不知不觉间便被江见趁机褪去了最后两件敝体的衣物。
等云桑意识到某些地方一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毫无遮掩时,江见已经将她上下扫了个遍。
“你怎么这样!”
心仿佛在滚开的水中浸着,云桑羞得全身都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话也绵软无力,透着甜腻酥软。
江见被逗得一颗心犹如烈火焚烧,不仅不退,反而一手覆了上去,盖住了那晃眼的软月。
“哪样?这样吗?”
比先前更恶劣了,那一下捏得她呼吸一滞,好半晌都没缓过劲来。
见她如此没出息,江见笑得眼眸弯弯,也不拖延,三两下将自己身上的衣裳除去,变作了同云桑一般的情状。
如此清晰的、全面的、直白的、近距离地看,云桑还是头一遭,冲击力不可谓不大。
那物什更清楚了,就那么直挺挺地对着她,颜色同它的主人一样艳丽,像是有人给它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形态很可怕,但那颜色却透着几分漂亮,倒显得有几分可爱了。
尽管如此,云桑不敢去看,只避开眼,护着自己的脆弱之处。
“娘子,你睁开眼看看它。”
腹间灼烫,蜿蜒而过的痕迹让云桑痒得出奇,紧闭着唇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放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声音。
但江见弄得她实在是太痒了,她只好睁开眼硬着头皮去瞧,面皮都要烧起来了。
以为这样江见便能放了她,却不想这人变本加厉了起来。
“娘子,你摸摸它。”
如诱哄孩子一般,偏偏又带着极度的渴望,明明是血肉之躯,却在此刻像一团烈火。
云桑羞极了,手指蜷缩着,好半天都没动静,这让满心饥渴等待着的江见十分难捱。
“怎么,娘子是不愿同我做夫妻,在怪我阻了你的世子妃的头衔吗?”
为了能让自己得到抚慰,江见不惜说了些阴阳怪气的话来激她。
在长安他便研习透了上官朔给他的书册,今日出去又买了几本,囫囵看了些,江见发现了许多即便不放入也能疏解的法子。
上官朔的神药还未研究出来,他不能贸然就行了书册上所说的夫妻之礼,但新婚之夜,江见总要弥补一下自己,起码得到疏解才行。
这番话很有用,只这一句,江见浑身一颤,被柔软温凉束缚住的触感传遍全身,几欲一瞬间爆发。
想着不能刚吃一口便将身家性命这么快交出去,他拼命压制,不惜动用了些内力,才堪堪稳住。
怕云桑看出他此刻失态难言的神情,江见将人搂入怀中,贴在云桑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了娘子,现在,动一动吧。”
怕娘子不懂他的意思,云桑握着她的手上下示范了几下,而后埋入颈项,以吻催促。
云桑被吻得混沌不清,觉得自己好似飘在云端,理智已然飞了七八分,只一心跟着江见的话来,卖力抚慰着。
武人身板极好,耐力更是上佳,云桑远不能敌,只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云桑便觉手腕酸软,快要使不上力气了,于密密麻麻的吻间抢得了一丝空隙,讨饶道:“我不行了,你自己来吧。”
大家都有手,后面的为何不能他自己来?
不用云桑说,江见也察觉到了她的力弱,但没有像云桑想得那样换自
己,而是大手覆上去,握着云桑疲弱无力的手猛烈继续着。
因为借了自己的力,江见也不吝啬主动些,一把劲腰晃出残影,引得身下竹床不住哀鸣。
浴身时,云桑右手不小心沾了水,掌心微微刺痛,借着外头投进来的月色,云桑发现那里不仅红彤彤一片不说,都微微破皮了。
江见也看见了,心虚地赔礼道歉道:“是我不好,我给娘子上药。”
上药时,药膏清清凉凉铺在上面,热辣感慢慢褪去,云桑心中本舒坦不少,然下一刻就听江见小声又正经道:“下次换只手,我轻些。”
云桑气恼,怒瞪着他道:“你也有手,就不能自己来!”
“你这般皮糙肉厚,肯定怎么弄都不会破”
云桑嘀嘀咕咕道,声音虽小但一点不影响江见捕捉,他立即反驳道:“那不一样,天差地别!”
云桑意会出了些什么,面上染上酡红,闭嘴不与他争论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又不平静,总让云桑的心境在平和与颤栗中反复横跳。
云桑谷还是云桑谷,风景如画,四季如春,宁静美好,但一到夜晚,除了真真切切的那一步,江见几乎将避火图上各种前菜都上了一遍,甚至都不避着他了,当着她的面看那腌臜东西,还把那东西放在枕边,两人的头发时常铺在书页上。
右手伤了换左手,左手也伤了便换了别处,除了云桑义正词严明确拒绝过的嘴巴,其他几乎都被江见试了个遍。
譬如腿、脚、胸口这样的地方,江见总是乐此不疲。
如今云桑见到那物什已经不会下意识回避了,只见它贪婪急切的模样,难免面皮发烫。
转眼间一月的时间过去,云桑谷不分四季,但外面想来已是仲冬寒月,冷酷非常了。
云桑的身子骨不算强健,从小到大最是怕冷,如今缩在这云桑谷倒是舒坦,再不必受一丁点冷寂清寒。
新婚夜后,江见最后那点装模作样终是彻底消散了,又变回了当初那个正常的热烈小太阳,日日见她就是笑脸,恨不得挂她身上。
江见说,等风波过了,他会带着她偷偷潜回长安,乔装一番去见爹爹,长远的话,如果爹爹愿意,他也会将爹爹带来这云桑谷,这样一家人还能够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