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宝儿动作快得很,一下子就窝进去了。
陆盛珂却感觉那匆忙一瞥在眼前无限放慢,还有回放的趋势。
他抬手轻捏眉心,若不是对她有一定的认知,估计要疑心她故意为之了。
“你怎么了?”
琥宝儿伸长了脖子张望。
陆盛珂眸色沉沉,嗓音微哑:“睡觉老实点,不准触碰本王。”
“碰了会怎么样?”她迟疑着回想,不确定自己睡觉是否老实。
都睡着了,谁知道呢。
“会让你遭殃。”陆盛珂一扬手,放下银钩挽起的床幔。
朦朦胧胧,只透出微凉的烛光。
第38章 推翻
琥宝儿不太明白陆盛珂是怎么想的。
听上去同榻而眠不是圆房,他亲口说的暂时不圆房……可为何要留宿呢?
还警告说不准触碰……
好在床榻足够大,两人躺下也不觉得拥挤。
琥宝儿平躺着,没有紧挨陆盛珂,但明显能够感觉到身旁不远处的热源。
习武之人体温高,冬天或许就是人形暖炉,夏天离得近了指不定多热。
还有就是气息,他身上淡雅的味道,是她不曾闻到过的,一时间无从形容。
难以忽视,身边多了个人。
桃枝梨枝给挂了红纱帐,被褥枕头皆是龙凤呈祥,鸳鸯戏水,喜庆得很。
琥宝儿对此没有什么感想,两眼瞅着床顶,红烛透进幽幽光线,道:“有点不习惯。”
因为怕碰到他,害得她束手束脚的。
陆盛珂同样不习惯,与一个女子,这样亲近的距离。
太香了,在她就寝的地方,香气尤其浓郁,哪怕是崭新的被褥,也被逐渐侵染。
再加上他耳力过人,耳畔浅浅的呼吸声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你迟早会习惯。”他淡淡接话。
琥宝儿听了不由好奇:“你要经常留宿么?”
陆盛珂轻哼一声:“夫妻本就该睡在一处。”
“你要与我做夫妻?”
天真如琥宝儿,也知道外界许多人不认可她的身份。
认为她有名无实,算不得夜玹王妃。
原先在府里,很多下人也没把她当做王妃看待,他们叫她沈娘子。
就连从侧门出去,守门的几个婆子都不带理会她,不约而同的冷落无视,被放养在王府的人罢了。
“你想不想与本王做夫妻?”陆盛珂不答反问。
这话把琥宝儿给问住了,想不想?她老实巴交一摇头,道:“我不曾想过这个。”
一开始又没有给她选择权,谁在乎她的意愿。
陆盛珂扭头朝她望来:“你现在不妨考虑一下。”
他黑黢黢的狭长眼眸,目光灼灼:“好好想。”
琥宝儿白天才跟梨枝谈过此事,她可以留下来,是权衡利弊的结果。
若有一天待得不顺心了,她就离开。
她张嘴欲答,陆盛珂先一步开了口:“你没有拒绝本王的权力。”
“啊?”不是他在问她么?
陆盛珂侧过身来,健硕的身躯落琥宝儿眼里如同半堵墙,猛然逼近了距离。
他道:“现在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让你适应,从同床开始。”
她和寻常姑娘不同,她失忆了,怕是许多事情忘个干净。
陆盛珂不想让她稀里糊涂丢了身子,如若有一天清醒过来,怨他趁人之危。
他可以拿出本就不多的耐心,多给她点时间。
但不意味着他不出手,这块肉叼在嘴里,他非吃不可。
陆盛珂看似询问了琥宝儿的意愿,实则并不在乎她的答案。
改变不了他已经决定的结果,堪称蛮横霸道。
琥宝儿抿了抿柔软的唇瓣:“我没说要拒绝。”
“在哪不是过日子呢,有什么好挑挑拣拣,”她的语气慢吞吞的,道:“除非我很不开心,我就会离开。”
就是弄玉轩那个小小的院落,不限制她出门自由的话,她也能呆得住。
甚至连深山老林里清修的日子都设想过,眼下显然比那般境地要好得多。
陆盛珂给她换了住处,临湖而建的滦纱苑,视野开阔,景色宜人。
允许她出门游玩,他从不过问,还能支取银钱。
京城这么大,每一个去处对琥宝儿来说都是新鲜有趣的,她很喜欢。
她得到了这么多,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沈家说不欠她的,那陆盛珂非亲非故,更加不欠她。
最重要的是,他或许还能帮她找回记忆。
琥宝儿脑子不聪明,却也知道抓住稻草的本能,身边除了这人,没谁能帮她了。
她非要甩开一切四处碰壁,岂不是太过不知好歹?
不过她需要弄清楚一件事情。
琥宝儿眨着琥珀色的大眼睛,与他四目相对:“王爷说我留下来会得到许多,那我要付出什么?我该如何回报你?”
陆盛珂指尖微动,原本克制着不想触碰她,但终究没忍住,长臂一探,把人揽到近前来。
“成为本王的妻子,替本王生儿育女,便不存在回报一说。”
琥宝儿忽然扑进他怀里,一抬手,撑在他胸膛上,小脸懵然:“生儿育女?”
“有问题么?”陆盛珂一挑眉:“不出意外,本王很能生。”
既然他打算留下她,她身为王妃,迟早要替王府开枝散叶。
他的孩子,难不成还庶出?他不允许。
这个话题对琥宝儿来说跳跃太快了,她撑着手肘爬起来,才刚刚想到一件事:“我们一起睡会怀孕的!”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太快了不好吧?
陆盛珂对她这个呆呆的反应已经不觉意外,手腕微一施力,就把人拉了回来。
琥宝儿一下跌回他怀中,软弹的雪球都压扁了,触感惊人。
陆盛珂低声道:“不会让你稀里糊涂怀孕,我们还没圆房。”
“……”琥宝儿撞得有点疼,她想偷偷后撤些许,然而腰间的手臂紧紧禁锢。
她不由纳闷:“方才你不是说不能触碰?”
哪有人这么快改变主意的呢?她属实搞不懂这人脑子里是何想法。
不过陆盛珂的意思她听懂了,生儿育女,就是成为一家人,哪有父母双方生分的呢,不存在什么回报与亏欠。
琥宝儿还想跟他谈谈,可是陆盛珂的啄吻已经落了下来。
薄唇轻轻含住这张小嘴,他低低的嗓音含糊不清:“本王不想碰你……”
只是没忍住。
琥宝儿说不出话来,口舌被堵得严严实实,不仅后腰的手臂收紧,她后脑勺还搭上他另一只手。
大掌按压着,将她彻底揉入怀抱,仿佛下一瞬就要完全吞噬。
夏日的寝衣丝滑纤薄,清凉透气,轻柔贴身。
可似乎太薄了,薄到琥宝儿明明白白感知到陆盛珂的胸膛与自己有何不同。
以前对男女有别这个词的认知,大多停留在身高体格上。
陆盛珂很高,对比起她的娇小,堪称壮硕,琥宝儿羡慕过这一身的力量。
而现在,她触摸到他微鼓的胸膛,垒块分明的腹部,因为用力硬i实起来,整个人出于紧绷的状态。
这种紧绷,像是某种忍耐的后果。
琥宝儿喘不过气,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糜艳又昳丽,她浑身轻i颤着,因为这个与众不同的亲吻。
陆盛珂亲得很用力,光是唇i齿相接,就能叫人发抖,颤i栗到感觉可怕的地步。
“用鼻子呼吸。”他含i咬i她细白的颈畔,怀疑自己继续下去,小姑娘会陷入昏厥。
只是一个吻而已,不过比之前每一次都持久,他已经不满于浅尝辄止。
琥宝儿被吮得舌尖发麻,整个人软成一团,心跳过速,热乎乎的。
她呜呜咽咽道:“我、我很奇怪……”
“哪里奇怪?”陆盛珂饶有兴致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