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林荪竹现在整个人都愣住了,而后,对面的两个佣人就离开了。
而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一片混乱。
刚才他们的话,她完全理解不了。
什么情况?难道说流泪是这种传染病的严重症状?她虽然没有学过医,但是……应该也不会存在这种怪病吧?
“难道说这才是他们没办法出去读书,必须要在家里面请家庭教师的原因?”
林荪竹也没了逛庭院的心情,只能就这样回别墅去。
一路上,她脑海中反复有了很多种猜测,但是没有一种猜测可以解决她眼下的疑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吧,她承认,她现在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就在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秦管家。
“林老师,我听说,蓝蜓小姐在历史课上不太舒服,是吧?”
“是啊,她……”
“你当时,有靠近她,注意她的脸吗?”
“她的脸,看起来脸色的确不太好……”
“我主要是想问……”秦管家靠近了林荪竹,问:“你能确定,她当时……没有流泪吗?哪怕是眼眶内有泪花,有没有?”
第八章 信封
秦管家开门见山就问出这个问题,让林荪竹愣住了。
她怎么也不明白,秦管家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秦管家,那个……秦蓝蜓她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秦管家则是继续追问:“我问你,林老师,她有没有在你面前……流泪?”
很显然,这是秦管家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没,没有。”
听到林荪竹的回答,秦管家又问:“林老师,你能确定吗?”
“能,能确定啊,她真的没有流泪。”
“那好吧。”听到这里,秦管家说道:“下午就继续麻烦你了,林老师,请继续好好教这七个孩子。”
林荪竹此时真的有一肚子的话想问秦管家,但很显然……秦管家是不会回答她的。而且如果询问,显然只会让他对自己更反感。
秦管家离开后,林荪竹的心情变得多少有点压抑。
这个庄园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回到房间后,她坐在笔记本电脑前,一时间有些茫然。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
她缓缓移动到了门前,将门打开,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英语教师陈培安。
“陈老师?”
“我可以进来吗?”
“哦,可,可以……”
她和陈培安仅仅见了一面,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来找自己。
而这时候,她发现,陈培安的手上,拿着一个信封。
走入房间后,陈培安问道:“林老师,上午的课,你对这些孩子的印象怎么样?”
“还,还可以吧……就是,这些孩子好像一点都不活泼……”
“感觉死气沉沉的是吗?”
“嗯……不,不是……”
陈培安的手攥着那个信封,说道:“你的教学水平应该还不错。我教他们英语的时候,有孩子提起你。”
“是吗?他们怎么说的?”
作为将来立志成为教师的林荪竹,自然很在意学生对自己的评价。
“秦利群,他说,你上课的时候,加入太多自己的看法和见解了。他们只需要知道历史知识,对政治立场不感兴趣。”
“历史课,肯定会考到和政治有关的内容啊,这是不可避免的。”
“他们对这些没有兴趣,考试也不会考。历史考试,只会考历史事件本身,对其衍生出来的政治概念,是不会考的。”
林荪竹有些不理解,历史课这门科目,除了铭记发生过的历史事件,更重要的是研究历史规律。
“唉,不过,陈老师,你刚才是说,觉得我教学水平应该还不错?”
“我和他们上英语课的时候,有和他们提及一些美国历史。然后,他们就和我提及你之前上课的内容了。听他们转述的内容,我觉得你的历史教学水平还是很好的。我学生时代的时候,我们历史老师经常转述一些地摊文学的阴谋论,长大后读了有质量的历史论文,才觉得那时候老师真是误人子弟。”
“是吗……我读书的时候,我们历史课的老师教得还挺好的……”
“林老师,我来这,主要是想问问你。你教到什么地步了?”
“我……我教到了近代史二战前的部分。这个部分的历史非常复杂,所以我……”
“也就是说……”陈培安接下来的话,音量明显提高了:“你还没有教过他们现代历史,对吧?”
尤其是“现代历史”四个字,他读音特别重。
“现代史?按照国际历史的观点,从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后,就算是现代历史了啊。”
陈培安摇摇头,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现代史,是指……现在。也就是我们当下的这个时代。”
“当……当下?”
“对。”
“这……他们最了解的,不就该是当下吗?别的不说,那个房间里面我看到那么多的书……”
她当时扫过那些书架上的书,有相当一部分是原版书籍,还有一些是东西方都很有名的著作,其中不乏近现代历史题材的。甚至她记得有一本,是乔布斯的传记,光从这一本书,就能了解不少现代历史的内容了。
“这我倒是没有教他们。”
“好。”
陈培安将那个信封递给了林荪竹。
“你收好这个。”
林荪竹摸了摸,这个信封还挺厚的。
“陈老师,这是什么东西?”
“收着。然后,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在这个庄园了,不管别人是怎么对你说的,说我是离职了也好,说我是失踪了也好,甚至哪怕我亲自对你告别后离开这里,总之,只要有了那一天,就打开这个信封。但反之,那一天到来以前,就别打开这个信封。”
林荪竹完全被搞糊涂了。
什么情况?诸葛孔明的锦囊?
“我,我不明白,陈老师,这到底什么意思啊,你收回去吧。我只是来做家教的,我……”
“收好它。”但是,陈培安依旧坚持:“你不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吗?”
林荪竹一愣。
“为什么给我?我们今天才刚刚见面啊?”
“你以后会知道的。我再郑重说明,只有我从这个庄园里消失,才能打开这个信封。否则,绝对不要打开。绝对不要!”
抓着那厚厚的信封,林荪竹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
理智告诉自己,不该接这个信封,这东西,就是个烫手山芋。接了,显然就会卷入到这个庄园的是非中。
但随后,陈培安又说了一句话:“当然,如果你离开这里的时候,我还好好地在这,那么你把信封还给我就行。林老师,到时候,对你而言这只是你这份工作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林荪竹紧咬牙关,反复思索。
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有莫大的风险。
而且,听对方的话,这个庄园显然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黑幕。或许她应该尽早离开?但是合同也签了,第一笔收到的预付款,她一部分买了考研复习资料,一部分寄到老家去了。她是不可能现在说走就走的。
“我离开的时候,把信封还给你。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是吧?”
“你说得对。之后任何人问我为什么来找你,你就说,是我们交流那七个学生的事情。”
陈培安走后,手中攥着那个信封,林荪竹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
第九章 让“它”听到
“嗯,现在,开始点名。”
下午的地理课是三点半开始。
这一次,林荪竹带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进入房间的时候,她发现,秦蓝蜓的脸色变得比上午还要更糟糕了一些。
她现在的情况,还适合上课吗?为什么还非得让她来上课啊?
此时,陈培安交给她的那封信,就在她的胸口揣着。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一时头脑发热同意了陈培安的请求,接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烫手山芋。说实话,她不过是来做个家教,这个家族有什么秘密,其实自己也不想知道。
不过现在,首先要做的,还是点名这件秦管家再三强调过的事情。
“嗯,首先,秦博生。”
此时,秦博生依旧是和之前一样,脸色苍白,感觉就真的像是贫血一样。即使这么近看过去,还是看不到他的脸庞有多少血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