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已经是被吓破胆,而且人数比自己部队还要少,这就是一个大机会了,若是不抓住,真要等她打下一座城市,至少都要三年后,甚至五年后了。
“我明白了,老师说得对!”
格蕾丝本身就是有决断力的人,她立刻高喊道:“艾博,艾博过来!”
艾博正是那魔偶师学徒,他一听到格蕾丝高呼,心头立刻以动,连忙带着他的魔偶跑了过来。
因为只是魔偶师学徒,他只有一只中等体型狗的魔偶,虽然只能够和一名普通士兵战力等同,或许还要不如,但这就是他身份高贵的象征。
格蕾丝就对艾博说道:“我留下五十名士兵给你,你要负责打扫战场,收集物资,还要将所有村民和战俘集中起来,但是不要进入迷雾,就在这村庄等待我归来,你听明白了吗?”
艾博大喜过望,这可是带兵带队啊,虽然只有五十名士兵,但是这士兵可是神赐之军啊,而且有了这次的资格,以后他就可以算是格蕾丝手下的高等贵族了,当下他立刻半跪下来道:“谨遵主上命令,可问主上,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
格蕾丝想了想道:“京观必须要造好,可以的话,阻止此地农民开始向吾主祷告,还有,不可随意杀活人,知道了吗?”
艾博大声应是,而格蕾丝虽然还有担忧,但是这艾博是当初随她一起离开城邦的老人了,她也就立刻召集了士兵和农兵,接着下达了出发命令,和安科,还有书记官就往迷雾中而去了。
与此同时,在这个城邦的唯一城市中,数十匹骑兵已经逃回,他们大声喧哗着,将战败的消息搞得人尽皆知,并且为了避免他们不战而逃的过错,他们更是大力宣扬那只军队的恐怖,仿佛一只纯粹由恶魔,甚至是魔神所控制的军队一般。
整个城市都是人心惶惶,许多贵族都开始了四处碰头,各自私密交谈。
而在其中,有少许贵族对外表现得慌乱,但是在他们私下里相聚时,却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呆滞坐着,然后一言不发的彼此对望。
第二十五章 :神敌
格蕾丝率领大军在安科魔法的帮助下,顺利从迷雾中来到了这个城邦的主城处。
这是一片八开左右的光照之地,绝对没有达到一个城市标准的十开大小。
不过相对于这个城邦的偏僻区域,以及这不过是一個小城邦,这等大小的光照之地也算不错了。
格蕾丝挑剔的看着这个城市,心中算计着是否搬迁而来,但是一想到神赐之地巨大的面积,这一丝想法立刻就被她斩断了,与其跑到这个小城邦来发展,倒不如就紧挨在神赐光照之地,将其发展成巨型城市,其潜力远超过任何城邦!
最关键的是,她现在还不确认主神的神域范围到底有多大,甚至……主神的神域是否可以跨越界限她全部都不清楚,若是不搞清楚这个,那么她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弃神赐天照之地的,因为主神才是她的根本,那怕是这近代军队练成,也有主神圣力中一种潜移默化的加持在其中,否则这等神赐之兵又怎么可能是人力在大半年内可以练成的?
她当荣耀于神灵,以完胜来为主神恭贺!
“派人叫门,三鼓之后,若是无声,当攻之,城破,五抽一,杀!”
这里的五抽一可不单单只是对农民或者平民自由民这些,别的祭品都是从这些群中来,最多就是加上政治斗争失败的下层贵族,想当初格蕾丝那怕因为性别缘故而政治斗争失败了,最多也就是暗中一杯毒酒,断不可能让她当祭品的,这是乱了尊卑秩序。
若是连她这等有城邦之主血脉的贵族都当了祭品,那以后贵族们可就是人人自危了啊。
但是这里的城破五抽一就不同了,一般这种命令与声明,只有在一方占据极大优势,而另一方已经是败局已定,这才会发布这种命令,这是城邦战争中的潜规则了,其实反倒是为了少杀人口,所以只要是双方态势如此,那么基本上都会开城投降,而投降后的原高层贵族基本都可得保全,那怕是城邦之主也可以领一个骑士领(村落)来获得延续。
这种看似酷烈的五抽一,针对的是那种又臭又硬的城邦之主,明明已经败定了,却要拉着所有人一起死,遇到这种,城内贵族们先就反了,断不可能让这种城邦之主幸存。
安科和书记官自然也都知道这种潜规则,那书记官立刻自告奋勇前往,而格蕾丝就派遣了二十名军队士兵保护。
书记官也是高层贵族,一般是城邦之主血脉的远方旁支,已经隔了数代的那种,但是有血缘关系,也有知识传承,所以才为书记官。
这书记官来到城门下,看着城门上慌乱跑动的士兵与一些骑士,他冷笑着宣告了格蕾丝的话语。
而城门上的士兵且不提,几个骑士都是默然,然后他们也不等去告知城邦之主,先就将城邦的徽章旗帜降下了一半。
这其实也是潜规则,意思就是告诉格蕾丝这只队伍,他们这些高层贵族已经同意投降了,不管城邦之主如何考虑,那怕城邦之主不愿意投降,他们也会砍了城邦之主的脑袋来投降,但同时,这也是一个只有高等贵族才懂的潜规则,那就是在询问来袭队伍的主人是谁。
诸城邦,文明疆域,最为重视血脉血统,高贵者永远高贵,低贱者永远低贱,这才是属于高等贵族们的真理。
如果来袭的队伍主人是野人,农奴起义,或者是一些士兵,低等贵族之类忽然掌握了力量……这不是没有,在有神灵和超凡力量的诸城邦中,这是在过去无数年时有发生的往事。
若是如此,那这旗帜就会再度升起,甚至是换上血色旗,那就是不死不休了,那怕是五抽一,不,那怕是全屠光,这城里的高等贵族们也不大可能投降。
这书记官自然是知道这些潜规则,毕竟在过去的记录中有过无数次例子,城邦面对忽然获得力量的低贱者,或者是一些集众了的农奴与起义者,他们因为敌人势大确实投降过,但是结果却是奇惨无比,妻女被糟蹋杀死,他们则被无比酷烈的酷刑折磨致死,与其如此,倒不如战死更合算一些。
不过书记官和他的主上都是来自最高贵者,是大型城邦之主的继承血脉,所以自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他微微一笑,立刻命令士兵树立起了一面旗帜,旗帜上有格蕾丝的家徽,当然了,因为失去了继承人资格,也失去了城邦之主的位格,这家徽上自然少了城堡图案,却多了一团光球图案高举在这徽章顶端,这凌驾一切的图案意味着神灵,也意味着这军队的主人是祭司,而且是该神灵的主祭司,位置最高的那个。
这些贵族徽章家徽什么的可不能够乱画乱写,这些可都是贵族们经过了数以千年继承下来的最精华文化,只有高等贵族家中的顶级家臣,或者类似城邦之主的书记官才会完全搞懂。
这些在城墙上的骑士们凝神看着这面旗帜,只是大概一看,他们全部都是心里一松,然后他们就立刻记忆下了这面旗帜的徽章图案,造型,细节,以及其中的象征物,立刻就有两名骑士往城市内部的城堡而去了……之所以是两名,是为了彼此监督,避免其中一人不怀好意,假传了命令。
格蕾丝军队来袭的消息,早就有探马斥候传到了城堡之中,在城堡的大厅里,一个戴着冠的中年男子面色呆滞惨白,这就是逃回来的城邦之主,他的军队因为死伤惨重,在迷雾中又失散了很大一部分,结果只有六十多人跟随而回,现在他的实力已经不及高等贵族的集合了,至少高等贵族们还可以凑出来五六百人,而他那怕是压榨人力,最多也就只能够凑出来一两百人。
这就意味着除非这些高等贵族愿意死忠于他及他的家族,或者来袭的队伍的主人是低贱人,否则他的城邦之主位置就到今天为止了。
这时两名骑士跑来,一人诉说城外军队的宣言,五抽一这话一说,在场的高等贵族们都露出了然,但他们的关注点不是这个,依然死死盯着骑士,而这骑士也不敢耽搁,立刻开始描述城外军队主人的家徽纹章。
“……这是格雷斯啊!不对,是格蕾丝,来自苍蓝城邦,是苍蓝家族的嫡亲女,本来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听说是一个极英武的王子,却在其父死后被揭露是女子,所以不得不出逃,而其叔则继承了城邦之主的位置,没想到,她居然没死在迷雾里,反倒还训练了这种神赐之军!”立刻就有高等贵族大声说道。
而且还不止一个高等贵族知道,好几个高等贵族都是点头,显然这人所说属实,他们也都知道这件事,显然这就是真实的了。
像这种纹章家徽几乎是不可能有人模仿的,因为这涉及到了城邦神灵的威严,特别是这种家徽上还有高高在上的神灵象征,那就更不可能有造假的可能了。
来者就是格蕾丝,在诸城邦中被引为笑谈的一个悲情人物,没想到她居然归来了!?
城邦之主的面色又是难看了一些,但是片刻后还是叹了口气,他亲自取下冠,对诸多高等贵族道:“去见过我们未来的主上,输了就输了,这格蕾丝不愧是大型城邦之主的嫡亲血脉,那怕是女子,但是一旦成了祭司立刻就一飞冲天,我们在其手下也不算亏了。”
诸多高等贵族都是松了口气。
若是城邦之主听不懂他们言下之意,那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说不得要见血,但是谁出手呢?这就要背上噬主的名声,在未来主人面前也不好看,城邦之主的家族固然是一个都不可能留,但是他们也会名声受损,前途受损,还是现在这样识时务才最好。
当下城邦之主和高等贵族们一起出了这城堡,不过他们也没有立刻去打开城门,而是各自回归了家族驻地,换了新的干净衣服,擦亮了皮靴,又细细整理了头发,胡须,用高等幼稚抹好,接着穿上祖传的铠甲,拿上祖传的宝剑武器,再带上家族中最精锐最华丽的骑兵卫队……
做完这一切,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接着高等贵族才拥着城邦之主,浩荡三四百的精锐队伍往城门而来了。
在城门外的格蕾丝也不急,事实上,城墙上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回应,她就知道这事情稳了,当下她也开始了整理自己的妆容,因为她是领军而来的人,又是祭司,夸耀的是武力和神的伟力,而不是女子容貌什么的,所以她就内穿祭司长袍,外穿男式铠甲与武器,又用油脂让宦官细细处理了头发,也不避讳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同样也是极为英武,接着就开始了等待。
直到城门大开,城邦之主一马当先,高等贵族紧随其后,这只精锐大军就来到了格蕾丝军队面前。
格蕾丝的军队依然列阵以待,沉默,无言,还有那种呆滞呆板到如同机器人一样的气息,这气势加上之前的战绩,立刻逼迫得城邦之主后的精锐军队开始了混乱。
不过这是大家都熟悉的流程,到这个份上,断不可能还有流血,除非格蕾丝不想要继续待在文明疆域了,所以城邦之主和高等贵族们都是放心向前,而这些军队果然没有攻击,而是听从命令从中间分开,格蕾丝带着魔法师安科和书记官,也迎了上去。
再接着无非就是对话,祭神,神前誓言和祷告,城邦之主和高等贵族半跪承认宗主,这城邦就此换人这么一套流程。
忽然就在格蕾丝靠近时,她身上的圣力不由自主的汹涌澎湃了起来,那圣力甚至化为光芒火焰燃烧在她身上,连普通人都可以看得清楚。
格蕾丝的眼中,城邦之主和高等贵族们都是正常,但是其中有三个人的位置上,有三块腐烂的,扭曲的,充满了畸变与恐怖的血肉块正在蠕动着靠近她。
那血肉分不清是内脏,骨骼,血管,还是什么触手或者口器之类,光是看着就让格蕾丝双目刺痛,圣力侵入眼睛才让她好上这么一点。
这等恐怖实在是格蕾丝平生仅见,她惊恐的指着这三个血肉快大声呼喊了起来:“这是什么!卫兵!士兵!护卫我!护卫你们的主人!!”
所有士兵本能的举起手中武器,全部对准了城邦之主和高等贵族,以及他们的军队士兵,而这些人脸色一下子惨白。
安科猛的扑前低吼道:“主上!你疯了吗!?在这神圣时刻,怎么可以见血!?还不赶紧让他们都停下来!!”
格蕾丝本能的知道安科所说是正确的,现在正是贵族之誓最为神圣的时刻,她若是敢在这时候见血,那就绝不容于文明疆域了,可是……
神灵的圣力在沸腾,在预警,在告诉她那是神之大敌,不,那是生命之敌!
“……吾乃神之长祭!”
格蕾丝闭上眼睛高声呼喊,接着她睁开眼,眼中全是坚毅。
“听我号令,这里有三名神敌,不可误伤无辜者,但是神敌必杀!!”
格蕾丝终于下定了决心,世俗和神灵,她选择了坚信自己的主神。
第二十六章 :确认
(ps:今天请假一天,就一更,明天或者后天可以尝试着恢复三更了。)
路远明看到了那些漆黑肉块。
在看到一瞬间,路远明立刻心生恶心,难受,怒火等等情绪,这让他万分难受,更是想要立刻将这三个肉块给彻底毁灭。
这是他的敌人,更是知性生命的大敌!
这绝非是他的错觉,而是从本能到理智都在如此的呼喊狂啸着。
他不知道这三个漆黑肉块到底从何而来,但是在看到的第一瞬间就明白了这肉块的恐怖,不是实力,而是某种本质,或许……
(恶女说不定并非是我的入魔之境,不,也是入魔之境,但不是全部,就类似于墓碑入魔之境里的妹妹,以及那些被压在墓碑下的人类残骸一样,属于入魔之境的一部分,而整个入魔之境也有威胁最大的部分,比如墓碑世界就是那些墓碑试图将我也镇压化为尸骸,而这個入魔之境……就是这些肉块吗!?)
路远明在这一刻有些恍然,他看向恶女的目光就带着了复杂。
就类似墓碑世界里的妹妹和人类残骸那样,他们说不上是盟友,但其实也非是敌人,而这个恶女或许并不是他的敌人,或者是入魔之境本身,但是这些肉块绝对就是对他恶意最大的部分了!
(所以,我该对恶女劝善以及帮助她?让她来对抗这些肉块吗?然后这才是这此入魔之境真正的对抗流程?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我能够感觉到这些肉块对恶女巨大的敌意和恶意,只有她接近这些怪物,那么立刻就会被侵染或者杀死,那估计一切都完了。)
路远明看着这一切,心中焦急却什么都做不到,他的年动力,认知,无色光颗粒在这时都做不到任何事情。
却不想格蕾丝身上居然有和他一样的使用无色光颗粒时的光芒闪烁起来,然后他就看到格蕾丝动了。
格蕾丝大声呼喊中,她居然直接提起了武器,并且大声呼喊着她旗下的士兵战士围向了那三只肉块。
在这种时候,格蕾丝表现出了她的本质,无畏,无惧,英勇无双。
不愧是以女儿身却被当成了继承人教育的存在,而且她曾经的英明曾被广为流传,这时候的她勃然大怒中直接拿起武器参与了战斗。
城邦之主和高等贵族们茫然失措,然后他们发现格蕾丝真的不是针对他们……至少不是针对他们所有人,只是针对他们中的三个人,这三人也都是高等贵族,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们自然不敢出头,连同他们带出来的精锐也都是不敢多言,各自退开,只有这三名高等贵族和他们带出来的二十多名精锐拔出武器与格蕾丝对峙了起来。
三名高等贵族脸色全是铁青,不过他们都是不言不语,而他们所带精锐队伍里就有人高声呼喊了起来,指责格蕾丝破坏了这神圣的场合,说格蕾丝是低贱血脉,再也无法得到神的目光与宠信,更是高声呼喊周围的高等贵族和城邦之主主持公道之类的话语,
格蕾丝狂怒。
神灵是她心目中的底线。
她在最绝望时获得了神灵的认可,更是从神灵的道路中感受到了大光明与仁慈,她的一切都是神灵所赐予,这是比她生命更为重要的存在,居然会被人亵渎?
“杀死他们!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来祭祀吾主!!”
格蕾丝大声呼喊,而沉默的士兵就开始踏前,沉默,寡言,举枪,右刺……
这等所有人整齐如机器一般的动作与意志,根本就不是这些城邦士兵可以抵挡的,不管他们多么武勇,在这集体的力量前也如同蝼蚁一样。
格蕾丝这时候也直接动用了珍贵的圣力,她高跃而起,在年动力的帮助下直跳出十多米高,数十米远,直落向了三团肉块,手中的金属斧刃已经从上向下劈砍而来。
周围退开的高等贵族和城邦之主面色都是大变,立刻就有人暗中嘀咕着五级战士的话语。
五级职业是城邦中的某种传说,其职称前一般都会加一个圣字。
但是这也只是传说,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被确认存在的五级职业者,不管是祭司,魔法师,魔偶师,战士什么的,都不存在五级存在。
而传说中五级战士可以飞空,可以一人敌军,刚刚格蕾丝跳起十多米,跳远数十米,这实在就是他们想象中的飞空了。
然后格蕾丝一斧刃劈开了一团肉团,但是在旁人看来,她只是将一名高等贵族从头到身劈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