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雨里,宁秋水拿出了那个微微泛光的拼图碎片,轻声道。
【逃出生天】杂谈
让我想想,先从哪开始聊呢?
先从逃出生天这个主题开始切入吧。
【逃出生天】这个副本的起源是来源于一部电影的一句台词,那部电影的名字叫《宇宙探索编辑部》,有兴趣的朋友们回头可以看一看。
当时主角在火车上说过一句话,非常触动我幼小的心灵——艺术只是人类用来摆脱现实压迫的工具,但人类的“困境”是一直存在的。
所以,我写下了“逃”字。
往哪儿逃,逃去哪儿?
过往的数千年,人类文明不断进步,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既可以说是探索,但似乎也可以说是在逃亡,人们一直在想方设法摆脱眼前的困境,然后朝着更美好的地方“逃”去。
但束缚人类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这个副本与其说是给各位看一些故事,倒不如说是我借着现实在跟各位追书的读者们聊天,进行思想上的交换。
当然,你们的嘲讽、谩骂、赞同,我都接受。
以下,是部分重要的解析,而非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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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的形状特意安排成“沙漏”,的确有几层隐喻,第一就是田勋的沙漏,沙漏有着明显的对应镜像关系,这一点早在田勋和君鹭远进门的那次就有一些揭露(280章),只不过这一次田勋直接将大楼做成了沙漏状。
其次,是“时间”的流动。
“时间”的隐喻不是单一的,它可以是财富,但又不仅仅是财富,各位阅读的时候,注意自行带入与思考区分,但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沙漏的“时间”从上往下流动。
但沙漏是镜像对称的,反过来说,基层……其实也代表着源头。
他们创造了“时间”,让“时间”下行。
一个好的沙漏中间枢纽,可以让“时间”通过某些方式回馈到基层,如此形成良性循环。
所以青年、老人、小孩三人的沙漏都不同。
白头老人崇尚着极致的“时间至上”主义,所以他把所有的“时间”全都要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里,然后用“时间至上”去洗脑基层,并不断压榨,毫无底线的收割他们。
当基层无法为他提供足够的“时间”时,他便又将目光转向了其他人的“沙漏”,但他一直以文明优雅包装着自己皮下流氓一般的野蛮,所以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明抢,他会用各种美好的话术,用善良慈祥的皮囊来伪装自己,于是它才打着“无回报帮助”的幌子,要将“拐杖”借给时间充沛的人,还说如果他需要“时间”会和宁秋水进行“自由贸易”。
“拐杖”是老人的武器,是老人的权柄,实际上,它只听从老人的话,如果有人接过了这件武器,就等于是将一把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接下来,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他就会死。
无声无息的死。
没有音讯的死。
受尽屈辱的死。
所以,老人看似什么都不要,实则比谁都贪婪,他要的不只是“时间”,而是所有。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老人手中的“沙漏”才会染上那么多的血。
抢夺“时间”对于白头老人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小男孩是白头老人规则统治下的傀儡,是跟班,是狗,因为被取过名字,他一方面害怕老人,一方面又有着弱者慕强的心理,想要成为老人。
所以,他需要“时间”来长高。
他要成为下一个白头老人。
青年则与老人不对路,他擅长观察,擅长思考,也知道老人的一切肮脏手段,所以他收获了沙漏从上层流下来的“时间”并在外面浇筑成了一道铜墙铁壁,内部制定了严肃的律法,防止了白头老人的暴力收割,如此才让“时间”可以在内部相对安稳地流动。
但在青年的沙漏内,仍有些许症结,所以他一直在寻找出口。
出口对于宁秋水来说,是生天,对于青年来说,亦是答案。
青年懒得理会白头老人和跳脚的小男孩的污蔑与宁秋水的质疑,但当他知道了宁秋水和他在做同一件事的时候,他还是将伺机而动的二人拦在了身后。
这是青年与其他三人最大的区别——青年不会轻易干扰“第三者”的选择,但如果他知道了你和他是志同道合的人,他会保护你。
整座大楼的大体时间规则都受到了白头老人的影响,这种影响随着“时间”的渗透,不断影响着大楼的下半部分。
大楼上的上半部分是“方向”,下半部则是对应的“现实”。
大楼里的人崇尚着“时间至上”主义,王骓、王青、王文心以及王文心的母亲,都是善良勤劳的人,他们生活贫困,但他们骨子里的坚强自立,勤劳,耐苦会带着他们冲出困境……可惜,这一切都被“外力”摧毁了。
毁掉他们的,正是被洗脑甚至疯魔的金勋、韩中才之流。
“时间至上”的终极会演变成“吃人至上”吗?
以前我不确定,我只能臆想。
但现在我可以很确定地说一句:会。
不信看看王青、王文心。
你再看,你再看。
看看韩中才,看看金勋,看看叶森。
睁大眼睛看。
看看白老头。
还记得王青说的话吗?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身处在一座用钢筋与水泥浇筑的原始丛林。”
“四周行走的不是同类,而是一只只择人而噬的饿兽。”
白老头吹得天花乱坠的“人类文明”里什么都有,就是偏偏没有“人”。
借用流浪地球2里的一句话。
“没有“人”的文明毫无意义。”
那一刻,大楼将不再是保护,不再是财富,而是束缚,是囚笼,也是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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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咯。
准备进行最后三个惊悚副本了,我准备两天,争取给各位再整三个睡前故事。
第848章 张口
天穹之上垂落的大雨没停,宁秋水和光头男登上了大巴车,隔着透明车窗望着大巴车对面的大楼,内心五味杂陈。
虽然他们此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看见了大楼下半部分趴着的那密密麻麻的厉鬼,仍是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大巴车并没有启动,这说明大楼里还有不少活着的人。
宁秋水坐在了大巴车的最前排,目光落在大楼的第四层。
他其实希望涂翠容和司兴莉能够活下来。
当然,还有一个倒霉蛋华果欢。
宁秋水没注意这家伙跑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死没死。
光头佬和宁秋水也不熟,互相交流了一会儿之后,他便头一偏,直接靠着冰凉的玻璃车窗,听着雷雨声安然入睡了。
至少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他。
片刻之后,光头佬的鼾声便在车内响了起来,平和安稳。
宁秋水从身上掏出了一根烟点燃,静静地思索着接下来的事。
还剩最后三个拼图碎片,他将要接近所有事情的终点。
但其实到现在,宁秋水仍不知道“疯子”要通过什么方式来对抗血门背后的“大日”与其他势力。
他为什么要拿着拼图碎片到达迷雾世界的终点?
到那个地方又能怎样?
诸多的谜团浮现心间,伴随着香烟的灰烬一同飞散。
没过多久,宁秋水又开始想着关于诡舍里的老人。
良言去了什么地方,他还活着吗?
白潇潇说自己可能随时都会跟良言一样离开,但又没有告诉宁秋水她要去做什么……
大胡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
大多的问题包裹着宁秋水,他的目光渐渐失神。
没过多久,他也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宁秋水被什么声音吵醒,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大巴车竟然已经开回了他们诡舍的门口。
车上只剩他一人了。
宁秋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这一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精力很是充沛。
从大巴车上下来,宁秋水来到了诡舍的门口,推门而入,昏暗冷寂的房间入目,让他竟有些不适应了。
火盆始终燃烧着,未曾熄灭,但一直闪烁的电视这时候却没有动静了,沙发上也没有了熟悉的人坐在那里。
宁秋水转身关上门,一步步来到了电视旁,将电视打开,随便找了一部鬼片,自己拿了一瓶水,坐在了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电视闪烁的画面,目光出神。
隐约间,宁秋水好像想起了寿衣以前跟他讲过一句话。
“你所爱之人终将离你而去,你要提前接受,这样在分别的时候,才不会流泪。”
悲伤吗?
宁秋水看着面前散发着微光的拼图碎片,觉得更多的是寂寞和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