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桑松工厂。

　　作为一家为各大公司打工、提供各种零件的小工厂，有着极为严格的安保措施。因为银环萨维尔将许多结社活动都放在工厂中举行。以此时工厂的条件，职业病几乎难以避免，甚至如果使用童工的话，那绝大多数童工都活不过三年！从中弄一些出来，满足残忍血腥的祭祀，显然是足够的，甚至都不容易被发觉。

　　护厂队队长、被公认厂长的头号打手 “鬣狗” 杜克正在抽烟。随着烟头在黑夜中一明一暗，他的心情也极不平静：‘蒙那奇竟然死了……是被他的学生杀死的么？首领已经感觉到危险，最近献祭的频率正在明显上升，是为了打造符咒等奇物，增强实力么？’

　　就在他思索之际，看到前方黑暗之中，忽然走出一道人影。

　　“什么人？” 杜克立即将手按在枪袋之上。作为护厂队队长，老板的头号打手，他就是这片工厂区的霸主，平时少不了殴打工人，甚至欺辱女工，没有人敢反抗。在夜间巡逻遇到情况，他遵循一个原则 —— 先开枪，再问话。

　　砰！

　　看到人影继续前进，杜克毫不犹豫地拔枪射击。

　　嗖！

　　人影一闪，一股炙热的蒸汽扑面而来，杜克不由发出一声惨叫。接着，他便听到了自己手臂骨裂的声音。

　　“什么人？”

　　“杜克队长……不好，怪物！”

　　“快去拿蒸汽步枪！”

　　就在杜克倒下之时，其他队员也迅速行动起来。如果只是普通的护厂队与保镖，突然遭到强敌袭击，直接撤退才是常理。但这一支护厂队全部是被银环洗脑的信徒，表现就不一样了。甚至还有人扛出粗重的步枪，这是萨维尔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搞到的违禁品。一旦被治安官发现，会非常麻烦。但此时，看到黑夜中的同伴一个又一个倒下，他们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砰！

　　蒸汽步枪开火，却没有打中那一道黑影。

　　“以我目前的钢铁体魄，还无法抵挡蒸汽步枪的子弹……但我只要比你们手指扣动扳机还要快就行。” 石磊眼眸冰冷，整个人的行动宛若一台经过精确计算的机器，又有一种 “至人动若械” 的味道。

　　蒸汽步枪再次开火，然后是手忙脚乱地换弹。可惜，这名枪手已经再也没有开第三枪的机会。人影一闪，石磊已经来到他面前数米之地，背后肌肉隆起，宛若涡轮增压。

　　咻！

　　他的拳头之上毛孔打开，竟然蒸汽外放，打中了数米之外的枪手，令枪手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以前看格斗小说，总说真气外放……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真气不是真气，而是蒸汽！”

　　“蒸汽！才是无敌！”

　　石磊全身皮肤青黑，冲入工厂厂房。在这里，一群黑袍人正聚拢在一起，似乎被外面的枪声惊动。

　　“奇械之环？萨维尔在哪里？”

　　接着，他们就看到一个青黑色的小巨人撞破墙壁，冲了进来，全身毛孔开合之间，宛若蒸汽机阀门，外放惊人的蒸汽。

　　“去死吧！”

　　萨维尔身材瘦削，面容之上双眼深陷，此时却是最能感受到敌人的恐怖。他不以为意，右手伸入满是鲜血流淌的祭坛，等到再抽出来之时，竟然覆盖上一层机械，变成一条机械手臂。看起来，就好像星际时代的外附装甲骨骼一样。这一件 “奇械之手” 的圣遗物，正是萨维尔献祭了不知多少人，才从以太位面的深海层某处械之秘地换取回来，可以令他发挥出惊人的战力。当然，用完之后，还得将 “奇械之手” 还回去。他献祭这么多，其实只是兑换了一次使用权而已。

　　“动手！”

　　其他黑袍人纷纷闪避，有的还丢出一两枚符咒，向着石磊丢了过去。五颜六色的符咒光辉闪烁，落在石磊身上，带来种种负面效果。这种阵仗，哪怕是第二位阶的 “深邃者” 过来，都要饮恨当场。甚至第三位阶的 “启明者”，都要顾忌一二。除非是那种专精肉身强化的教派，否则的话，肯定不会这么莽撞。但对于石磊而言……什么心灵冲击、诅咒？机械化心智完全可以应付。至于暗器、飞刀、左轮子弹什么的，都无法破他的防。他眼神集中，只有萨维尔这一个敌人，背后涡轮再次增压，令他体内的蒸汽暴涨，大摆拳轰然而出。此为 —— 涡轮增压式！

　　砰！

　　青黑色的拳头撞上机械手臂，两者在半空中竟然有些势均力敌之感？

　　“不！”

　　萨维尔脸上浮现出惊怒之色，感受到肩膀处连接机械手臂的位置一阵剧痛。继而……一道道高温蒸汽仿佛锋利的箭头，直接糊了他一脸！

　　“弱鸡！”

　　石磊抓住萨维尔的脸，将他整个提了起来：“就你这样的水平，还敢找我师父的麻烦？”

　　“你师父……是谁？” 萨维尔整张脸已经毁容，勉强从露在外面的牙齿缝隙中挤出话语。

　　“我师父，自然是密宗之主……” 石磊嘴角浮现出一丝狰狞笑意，手掌用力。

　　砰！

　　无头尸体倒下，剩下的 “奇械之环” 成员一个个信仰崩溃，陷入疯狂与呆滞状态。

第482章 破二

　　在格斗场上，方星盘膝而坐，望着恭恭敬敬拜倒在自己面前的石磊，以及摆放着的四本秘传，心中这般思忖着：“习武之后，他们定会将我视作神明！”

　　“这么说来……你已经解决了奇械之环？”

　　“是的，那些卑微、弱小的蝼蚁，根本不值得师父您亲自动手。” 石磊恭敬地拜伏着，回应道：“我献上战利品以及家中的秘传……请师父允许我向家族传授密宗之道。”

　　“嗯，待你突破一大限之后，我准许你作为本宗护法，向其余教徒进行灌顶。” 方星微微颔首，知晓以石磊目前的状态，距离突破一大限已然不远。

　　‘果然……我的密宗武学，就是想要练功，就得先发疯……越是疯癫，修炼起来越是顺畅么？’他心中颇感无语，翻看着面前的战利品：《血暗之仪》、《不洁密咒》、《查拉提诗篇》、《奇械之道》……除了这四本秘传之外，还有一柄造型奇异的机械手臂、一叠符咒以及几只药瓶……

　　方星拿起第一本《血暗之仪》，快速翻阅起来。在此世，凡人若想踏入神秘之境，有六条途径。之前他只知晓械、石、血……如今翻开这本秘传，又得知了剩下三种，分别是闇、心、史！甚至，即便同样处于 “血途” 之中，也有着不同的道路与表现形式，以及不同的 “开门秘术”。这本《血暗之仪》，主要涉及人体改造，以及通过血液取悦无定之门、深海之门……从而不断提升的秘仪。

　　他翻书的速度极快，看完其余三本后，陷入了沉思。在血途之中，除了肉身改造之外，还可以专注于 “欲望”……以强烈的欲望提升自身，通过各大门户……甚至最终实现长生。‘此一部分内容，倒是挺适合新的武学……’

　　方星看向石磊，淡然开口道：“神秘有六途，我密宗同样有六部，分别为械部、血部、石部、史部、心部、闇部。”

　　“你立下此功，打破第一大限之后，我会传授你‘血部密武’，乃是色空双修的无上瑜伽秘乘，可成就无上正等正觉……其中包含‘欢喜禅功’、‘金刚杵神功’、‘明妃灌顶功’……”

　　“等你学会血部密武，日后再遇到血途的非凡者，一念之间便可令其降服……”

　　“多谢师父。” 石磊先行道谢，他对任何超凡武学都充满兴趣。并且，这 “血部武学” 听起来似乎很令人愉悦……

　　‘据说血途之中，还有一些异常的神秘者，身体结构发生变化，自称‘女妖’、‘吸血鬼’，性情放荡，喜好勾引精壮男性然后吃掉……如果遇到了，倒是可以尝试一番……’想到这里，石磊若有所悟：“师父……我们密宗的武学，似乎脱胎自神秘界，却又远超其上？”

　　“不错，正是如此。” 方星目光幽深：“我欲以密宗，取代原本神秘界的各大教派，成为现世乃至以太层的第一大教！” 密宗武学，根植于以太之上，并且更加极端、强大！正是鹊巢鸠占的绝佳助力！

　　方星准备发展密宗，并非为了称王称霸，只是为了搜寻造物主罢了。并且，以密宗之道代替神秘非凡之路，就是要让造物主无路可走！不过，这件事就不必告知弟子了。

　　“弟子愿竭尽全力，完成师父的这一宏大愿望！” 石磊只觉得热血沸腾。显然，这件事不仅是尘世奇迹，更有着巨大的利益！如果在他的努力下，密宗成为俗世第一大势力，那他的地位与权势必将水涨船高！

　　“那些神秘者，一个个跟娘们似的，一拳下去不是死了就是哭很久……的确只配待在我们下方，俯首称臣。” 石磊舔了舔嘴唇，已经能够感受到未来的挑战，令他热血沸腾。

　　“我这个徒弟都快要冲击第一大限了，我这个师父也得加把劲啊。” 等到石磊离开之后，方星叹息一声，抓起那一根 “奇械之手”，感受到了在以太层深海中的某个坐标。

　　如今，他一念进入以太层，不必再在最外层徘徊，而是直接穿过无定之门，进入一片深海。至于在深海中能找到什么、获得什么，完全取决于非凡者自身的运气。唯有一些学派与结社的非凡者，能够根据前辈的记载，找到深海中的秘境，获得巨大好处，就如同采矿一般。这便是所谓的 “底蕴”。

　　当然，深海层中最大的好处，还是那一扇 “深海之门”。一旦突破，非凡者就会晋升，成为第二位阶的 “深邃者”！如何定位、寻找 “深海之门”，同样属于一种秘传。这些封印着以太之力的门扉，没有固定的形态，甚至没有固定的位置。它可能分化万千，同时被非凡者穿过，也可能出现在任何一处。

　　但对于密宗武者而言，只要将自身磨练到极限，一进入以太层，立即就会迎来相应的门扉考验！并且，也不需要打磨祭品，化作钥匙，或者贿赂守门灵。所需要的，就是凭借自身的拳头，以最强烈的武道意志，冲破关卡，此为 “破限”！

　　方星一念之间，浩浩荡荡的武道意志宛如一道长虹，直入以太界，来到深海层。昏暗、压抑……在无比深邃、无比灰暗的深海层中，随着方星的到来，一扇门扉陡然出现。它通体淡蓝色，仿佛由最为上品的蓝宝石打造、雕琢而成，绽放出深邃的光辉。在门扉之上，还有着一枚又一枚的飞蛾纹饰，无数代表飞蛾的神秘符号首尾相连，组成一种超越数学与人类美感极限的神秘图案，遍布门扉之上。

　　望着这些符文，一道道信息直接浮现在方星心底：【飞蛾扑火，欲得何物？】【以欲望灼烧自身，以理性引导粉尘……】

　　“想要通过深海之门，必须献祭自身的理性？”“难怪我总觉得那些神秘者有些脑残……” 方星吐槽了一句。换成他是银环，早在蒙那奇遭遇厄难之时，就会知道事情不可为，至少也会进行转移。至于一家小工厂？谁会在乎呢？并且，还将这些秘传随身携带，白白送给后来者。当然，这可能是某种传承与扩散的需求。

　　“理性？”“区区一扇破门，也敢要求我献祭？” 方星冷笑一声，武道意志浩浩荡荡，冲天而起，化为一尊与他一模一样的巨人。他的主意识端坐在巨人体内，就如同在操控机甲一般，五指并拢，化为一拳。

　　嗤嗤！大量蒸汽从巨人身上爆发，又被诸多阀门闭合，令涡轮转动、大钟冥想、摆锤高高举起。

　　轰隆！机械装甲巨人形态的方星一拳落下，正中深海之门！深海之中掀起惊涛骇浪，一只只奇形怪状的白色蛾子飞出。这些蛾子不断膨胀，长出奇异的白色骨骼装甲，口器锋利，爪牙化为利刃。甚至有的蛾子还相互融合在一起，化为一团白色的莫名巨物，每次翅膀振动，都仿佛能直接击破人的颅脑……但这一切，在方星的械武面前，都如同纸糊的一般。大量蒸汽灼烧，一只只白色飞蛾坠落。那一头肥硕的巨大飞蛾更是被方星一拳贯穿，无数白色汁液漫天飘洒，犹如暴雨一般落下……紧接着，方星的大摆拳没有任何阻挡，落在深海之门上。

　　咔嚓！咔嚓！通体宛若蓝宝石雕琢而成的门扉之上，一道又一道裂痕浮现，不断蔓延，宛如冰裂纹一般，最终轰然破碎。

　　哗啦！就如同打破某个 “堤坝” 一般，巨量的以太洪流汹涌而出，落在方星身上，形成某种循环。

　　“破二大限！” 在格斗场上，方星吐出一口长气，感受到自身体内流淌的浓郁以太之力：“果然……任何超凡之路，都是越往上越不像人啊。” 他的瞳孔中浮现出两点血红之色，显然是推演的 “血部武学” 也达到了一个高深的境界。

　　“血部武学，一开始可以控制自身血液，然后是敌人血液……接着是自身体液、继而是敌人体液……”“人的观感，甚至喜怒哀乐，其实都是一堆信息素的刺激罢了……”“因此，血部武学的最终奥义，就是控制人体内分泌……从而达到完全控制敌人的目的！”“可以说，是一部上乘的奴役武学！” 谁说武学就不能进行心灵控制、不能施法呢？密宗之武岂是如此不便之物？哪怕普通武道，高阶了都有神通呢。方星丝毫没有觉得自家 “血部武学” 走偏了，只觉得相当不错。

　　“嗯……等到日后缴获其他教派秘传，密宗六部武学就可以真正开创出来了。”“等等，真正的宝藏，其实是以太层啊……不知道有多少秘史中的神秘者，曾经在此留下传承……之后要好好探索一番。” 方星心念一动，看向自身属性面板。此时的属性面板，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

　　【姓名：方星】

　　【年龄：16 (114)】

　　【职业：密宗之主】

　　【境界：破二限】

　　【械武流：1/100（熟练）】

　　【血武流：1/100（入门）】

　　“有着属性面板在，哪怕处于同一起跑线，我的进步速度也会远远超越所有人。”“造物主拿什么跟我斗？”

第483章 探索

　　方星的视线一转，落到职业之上：“我的职业又发生变化了……不知这个【密宗之主】有何职业特性呢？” 之前【仙武者】的职业特性在前期对他帮助不小。而【密宗之主】无疑非常适合这个世界，不会出现像【星武者】那样被封印的情况。当方星的视线落在【密宗之主】上时，心中自动浮现出一行行注解：

　　【密宗之主：你是密宗的创立者，密宗修行的最高成就者！你在所有密宗武学中烙印下独特信息，又以灌顶与戒律约束所有密宗弟子……所有密宗弟子的进步都会增添你的底蕴，你对所有密宗弟子拥有生杀予夺之权，可以一念夺走其毕生修为的密宗武学真种，赐予另外的密宗弟子……】

　　“呃……似乎约束力太强了一点，埋下的坑太多了。”“不过，只要密宗弟子不想着背叛我，也就没什么大问题。” 方星将注意力集中在【密宗之主】的职业上，扫了几眼后便不再在意。要论超凡中的坑，本土超凡途径中的坑同样不少！

　　他盘膝而坐，继续把玩着那一只 “奇械之手”，透过这件圣遗物，他能感应到以太界中的某个坐标。“能打造出这样的奇物，这个世界的科技虽然落后，但配合以太的超凡之力，也会有一些局部突破……”“只是，这只机械手关联的以太界区域，九成九与械有关，我兴趣不是很大啊……” 方星盘膝而坐，当即进入冥想状态。由 “入梦术” 改造而来的武道冥想，能让他一念之间遁入以太界。而对于普通的密宗武者而言，冥想修行同样十分重要。毕竟，武者主要修炼的，除了体魄之外，就是武道意志！武道意志不够强悍，如何面对这残酷的人生，如何面对以太界中层出不穷的恐怖？

　　“该去看看了，尽快搜罗一批其它四部的秘传，我的密宗武学还空缺着呢……” 方星意念一动，再次来到以太界。

　　……

　　天空昏暗。入目所及，似乎是一片石林。灰白色的石质铺满大地，看似脆弱不堪，又仿佛能永恒存在。方星行走在钟乳石一般的石林之中，忽然神色一动，一拳轰出。砰！一根钟乳石随之断裂，露出其中一块奇异的多边不规则白石。白石之上，还有几个猩红的符号。他拿起白石，思维似乎随之发散，身体变得懒洋洋的，不太想动，整个人仿佛要化为石雕。就在这个念头浮现的一瞬间，方星的体表立即浮现出一块块灰白石皮，似乎想要将他包裹在内。呜呜！方星体内心脏搏动，泵出巨量蒸汽，毛孔阀门打开，一片片石皮脱落而下。他再看手中的不规则石头，发现其已变成一本灰白封面的书籍，在秘传开头，还有一行猩红的文字：

　　【我身化石，错也不解其意……】

　　“一本‘石之秘传’？石部武学有了着落，或许可名为‘石像功’？” 方星点点头又摇摇头，知道了最初的神秘者是如何产生的了。在以太界中，有着各种各样的 “机缘” 或者说 “危险”。偶尔有凡人梦游其中，只要能活下来，总能有些零碎的收获。比如这片石林，非常危险，可能会将人石化。但稍微找一找，就有 “石” 之秘传出现。

　　他又走出一大段距离，离开了石林，来到一片星星草原。地面上长着齐腰高的蒿草，一颗颗宛若萤火虫般的星点在草叶之间翩翩飞舞，美得如梦似幻。“尘世之中，倒是难得见到此种美景。” 方星负手而立，似乎在欣赏风景。忽然，他耳朵一动，又听到了沙沙的声响。这声音仿佛某种昆虫振动翅膀，又让方星联想到了深海之门上所见的神秘飞蛾。嗖！他身影一动，朝着声音来源地追了过去。对于方星而言，在以太界中，他才是真正的危险！

　　越过一处山丘后，他看到两拨神秘人正在互相追逐、厮杀……在前方奔逃的，是一名穿着黑色连衣裙，打扮如同布娃娃般精致的少女。一双好像蛾子的翅膀从她背后伸出，那鲜艳的眼睛图案伴随着气流偶尔扇动，显得活灵活现。借助这一双蛾翅，少女跑出一段路后就可以飞行、滑翔一段距离，让她没有马上被后面的怪虫追上。在后面的几头怪虫，则是人蛹模样，身躯是巨大的蛹，唯独底盘伸出六只腹足，交替前进，速度极快。

　　就在方星看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注意到了方星。那长着蛾翅的少女见状，还未开口说什么，忽然就看到那人握拳，遥遥对准自己。“蒸汽外放！” 方星打出一团蒸汽，在这种 “蒸武” 技巧上，他当然比石磊熟练多了。炙热的蒸汽宛若一发炮弹，准确命中少女，令少女惨叫一声，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吱吱！后方的三只蛹虫见状，却是兴奋无比，腹部的腕足锋利如刀，追上少女之后就要落下。噗！就在这时，那三只虫蛹惨叫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在半空中蛹皮就残破开来，变得滚烫，从里面手忙脚乱地跳出三个黑衣人，忙不迭地将身上的 “蛹皮” 脱掉。转眼之间，三只虫蛹怪物就变成了三个深邃者。

　　“不是对我有敌意，他却连我们双方一起打？” 爬起来的少女望着走来的方星，脸上闪过一丝狐疑。“你们，能走到这里，都是深邃者吧……好，很好。” 方星方才一发蒸汽炮，又补了一手蒸压掌，就是要将这四个人一起擒下。众所周知，单独问一个人，可能有所隐瞒。但敌我双方互相拆台的话，要隐瞒什么就很不容易了。

　　“阁……阁下……为什么要坏我们‘心研社’的好事？” 三个神秘人当中，一名领头的战战兢兢地问道。他怀疑自己面对的可能是一位启明者，甚至是 “长生者”。否则怎么可能轻描淡写地拿下他们？

　　“现在，是我审问你们，而非你们审问我。” 方星呵呵一笑：“这蛹皮与蛾翅的构造，倒还挺有趣的……”“这位……先生，我才是心研社的人，这些都是叛逆……” 洋娃娃般精致的少女眼珠转了转，看清楚形势，主动介绍：“至于这些蛹衣、蛾翅……是我们‘心途’的一个仪式，名为‘披茧之人’，我们心途的非凡者，最擅长探索以太界，以及在以太界中交战……” 一边说，她一边惊讶地瞥了方星一眼。这位大人物显然不会是心途的，否则不可能连 “披茧之人” 的仪式都没听说过。但能在以太界中拿下四位心途的深邃者，其实力简直高到难以想象的地步。至少高阶启明者打底，长生者也很有可能！

　　“原来如此。” 方星点点头，知道一般的非凡者在以太界中是很悲催的。哪怕是深邃者，身体素质其实跟凡人也差不多。遇到以太界中的极寒天气，甚至可能被活活冻死！如果非凡者的主意识在以太界中受创，身体之上必然浮现出同样的伤势，甚至可能导致死亡！当然，这些人中，并不包括密宗武者。除此之外，心途的非凡者，可以通过各种仪式、符咒……强化自己在以太界中的身躯，因此在以太界中无比强大。只可惜，这种 “强大” 在方星看来，简直有些可怜。就好像一群蚂蚁之中，有一只蚂蚁忽然变异，多出一对翅膀。相比于其它蚂蚁而言，的确是很强了。但对于他来说，还是弱鸡！在鄙视这方面，方星一向很公平公正，平等地鄙视每一个此世超凡者！

　　“心研社么？一听就是心途有关势力……好了，现在，我来问，你们回答，答不出来，立即死。” 方星笑了笑，忽然见到一名非凡者身躯有些虚化，当即身形一跃，蒸压掌从天而降。砰！那人惨叫一声，身躯一下炸开，化为点点星辉洒落草原。“不要想逃走……以我的实力，足以在你们离开的瞬间，将你们的意识抹杀……” 方星杀鸡儆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