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的记忆不可能的假的。”
“为什么？理由呢？”四爱双手抱胸地看着他。
“因为……我过去的记忆很完整，我只是丢失了五年记忆而已！”孙杰克的声音忽然变大了很多。
“那你怎么证明，你过去那些完整的记忆就是真实存在的？别人编辑出来的同样可以。”神父开口问道。
过去的各种记忆在孙杰克的脑海中浮现，自己的童年，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同学，自己过去的一切。“这些都有可能是假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笼罩着孙杰克的内心。
“不！不对！不可能！”呼吸有些急促的孙杰克摇头否认。“我只是失忆了！我只是失忆了而已！”
见孙杰克这举动，其他人都不说话了，但是神父却并没有停下。“或许你没有感觉出来，但是我们都能感觉到，你的行为举止有些异常的，这很不对劲。”
“有些事情忽然面对，确实有些很难接受，但是千万别逃避，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为什么就笃定我一定是被篡改了记忆呢？为什么我的异常就不可能因为别的呢？也许我根本就是----”说到这里，孙杰克停住了，不能再说了，再说就露馅了。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此时孙杰克的心很乱，非常乱，他需要找个地方静一静。
塔派走过来拽着呼吸进一步急促的孙杰克先一步进了电梯。“我们先回去了，老6那东西卖出去，记得通知我们。”
AA下意识地刚要跟去，但是却被神父拽住了，“咱们等下一趟。”
“老大怎么了？”AA有些困惑，她并没有太察觉到孙杰克的异常。
“天知道他怎么了，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好像谁会想要知道他的隐藏身份一样。”宋6PUS说完看向四爱。“爱爱，去你诊所帮我植颗牙吧，thx~”
“滚，没钱别来，不赊账。”四爱快步走进了重新打开的电梯。
“别这么冷血啊。咱们好歹算是伙伴了。”宋6提着那核能反应装置追了进去。
“可以啊，你没钱那就拿肉偿还吧，撅一次补一颗牙怎么样？”
“……那算了。”
第61章 冷静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几人从楼内散开后就各回各家了AA同样如此。
虽然还有些担心老大，不过当看到自己账户上的3@巨款时，脸上笑容怎么都藏不住。
她现在有工作，有一份薪水非常丰厚的工作，虽然有些危险，但是能在现在的大都会找到一份工作，她真的感觉到好开心啊。
除了新工作外，她其实更加迫不及待地融入新的团体中去。四爱姐姐，塔派，金刚，宋6PUS，她期待跟每一个人的认识。
其实有一件事情她没有告诉老大，自己为什么想要当雇佣兵，那是因为她已经一个人很久很久了。
一个人出工厂，一個人找工作，一个人被骗钱，一个人杀人，她真的好孤单。
她渴望认识一切朋友，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但是没有一个人做她朋友，每个人都在忙着赚钱，都顾着自己的事情，就像是赚钱机器一样。
哪怕网络空间里也一样，就连玩个游戏，每个人都想着如何赚钱。
可是杰克却不一样，那碗面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关心自己，AA没家人也没有什么朋友，但是她觉得这应该就是家人的感觉吧。
杰克真的跟别人不一样。他在这冷漠的城市就如同钻石般亮眼。
“不管老大因为什么事情不高兴，但愿他尽快振作起来。”AA走入位于地下三层的车站，坐上了前往自己住处的地铁。
此刻地铁窗户上各种粗鲁血腥的广告在AA眼中都顺眼多了，通过系统打开自己的歌单，跟着音乐轻轻的哼了起来。
在音乐的陪伴下，地铁走走停停开了有2个多小时，等AA从地铁站台出来。这里已经接近大都会边缘了，到处都是堆积的垃圾山，路灯也有一盏没一盏的亮着。
这里是围绕着大都会一整圈的城郊区，这里也是房价唯一比皇后区还便宜的城区。
城郊区再往外就是上个纪元遗留下来的混凝土森林了，因为没有任何价值，所以BCPD基本不来这里，帮派也不来这里。
AA也不想住这么远，但是大都会的房租太贵了，她住不起。
此刻的AA已经掏出兜帽把自己整张脸全部遮住了，顺着破旧的街道边缘往家走。
走了有二十分钟，远处忽然冒出一个人影，对方二话不说就向着AA开枪。
但是AA在对方出现之前就已经躲到旁边垃圾堆里，她从袋子里掏出自己那把短枪，就开始还击起来。
这里一般也有劫匪，但是混这里的劫匪都没什么钱，所以也没有什么厉害武器，AA能轻松应付。
一边射击，AA心中的激动心情依然难以抑制。她躲到垃圾堆后面，双手呈喇叭状高兴地对着劫匪那边大声喊道：“喂！劫匪先生！你在吗！！”
“我在呢！”劫匪回应了。
“我今天终于找到新工作了哦！是一份非常赚钱的工作哦！”
“是吗！那恭喜啊！真为你感到高兴！那今天就不抢你了！一定要努力赚大钱哦！”
“嗯！好的！我一定会努力的！！”AA说着，背着自己的东西从垃圾堆另外一侧离开了。
等来到一处塌陷的建筑，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被人跟踪后，她迅速翻开一处密封井盖钻了进去。
这一处的地下管道内是AA的家了半空中的吊床，墙上各种手工家具，还有那两盆发着荧光的蘑菇，她家的一切都是挂在墙上的。
她不是想生活在墙上，只因为管道的下半部分是不断流淌的雨水，这是大都会外排雨水管道之一。
墙上用荧光颜色的料画出AA的憧憬愿望，一间大大的房间里住在两个她自己，旁边还有一只小狗。
虽然AA自己做出各种东西来让自己变得更温馨，但是这里依然潮湿又寒冷。
有时候AA觉得自己跟流浪汉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自己心中依然没有放弃希望，还好她终于等到了。
小小的灯光照亮着这不大的住处。电是她利用下方水力做的小型发电机。
“哼哼~~哼哼~~”AA哼着歌移动着墙上自己做的净水泵，抽取地上的酸雨。
过滤的水依然不能喝，但是洗漱还是勉强能用的。
洗漱干净后，AA跳上了床，把双腿缩进有些发霉的被子里。
随着她打开系统UI，她就看到另外一个AA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此刻正在美丽的花园中享受着精致的下午茶。
这是一个OR游戏，模拟伴侣，能在系统内自定义出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伴侣AI。
免费模式只能是最低细节度，虚拟AI智能也是最低等I1的。
这是AA唯一的娱乐方式，如果人生连这一点娱乐都没有的话，AA甚至觉得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了。
随着0.1@上传游戏云端服务器，那游戏中的AA表情渐渐生动起来，温柔的向着她伸出右手。“AA，我的爱人。”
“宝，我找到工作了！”AA深情的把对方搂在自己怀里，滔滔不绝的倾诉着心中的各种小心思。
“你放心，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在现实中见到我的。”
而此刻身处于公寓的孙杰克已经重新冷静下来，但是对于自己的记忆可能是虚假的，他还是不能接受。
孙杰克看向手里的手机，他不断翻看着那一张张过去的图片，只属于自己世界的图片。
“这是全家福，没错，这是学校，也没错，还有这个……”
孙杰克一点一滴地按照着记忆，不断地从照片里寻找证据，每找到一点证据，孙杰克脸上紧绷的表情都松弛一分。
当所有的图片都跟自己的记忆对照完，孙杰克放下手机，长吁了一口气。“没错的！我的记忆没有被修改过，肯定没有。”
“一部手机里面的照片并不是什么有力的证据。”塔派双手抱胸靠在墙上说道。
孙杰克皱起眉头看向了他。“怎么就不是有力的证据了？明明全都对了啊！我的记忆是虚假的可以说的过去，那这些截图也都是虚假的吗？”
“如果你的记忆都被人动了，那你的手机难道比你的脑子还难动吗？P图我都会。”
第62章 寻找
“我艹……”孙杰克身体向后一躺，胡乱地翻滚起来。听塔派这么一说他那平复的心再次乱了。
“可……可是……不对啊！”孙杰克猛地坐了起来，把塔派拽到自己面前，就准备跟他一起好好盘盘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看啊，我是公元2025年的人对吧？我在天上的太空中里躺了一千多年对吧？”孙杰克一条一条地说道。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我敢保证，我存在的那个时代，绝对没有什么能修改记忆的机器！”
哪知塔派再次摇头，“如果记忆真的被修改，那你觉得你是千年前的人这件事情本身就有可能是虚假的，这个证明立不住脚。”
“我不是那个时代的人？我不是21世纪的人？”
孙杰克此刻脑子很乱，他双手插入自己头发里疯狂挠头，越想越乱，最终猛把手放下来，对着塔派喊道：“我靠！你哪边啊！怎么尽给我添堵啊！”
塔派耸了耸肩膀，“我之所以否定你丫那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自我安慰，就是在帮你。”
“我知道想要接受自己的记忆很可能都是假的，这一点非常不容易，可如果这都是真相，那你只能面对。”
“如果……如果……我不是孙杰克，那我又是谁呢？”孙杰克这话似乎在问塔派，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他现在的认知，他现在的意识甚至是此刻他现在脑海中的思考都源于自己过去的那些记忆，如果说所有的记忆锚点都有可能是虚假的，那现在自己脑海里的认知，自己对于孙杰克这本身的认同，自己脑海中的一切真的属于自己吗？
自己之前做出的所有选择，甚至现在自己会这么思考，会不会是因为有人编辑了自己记忆，刻意展现出来的结果呢？
当这种事情发生真正在自己身上，孙杰克这才终于明白这件事情的可怕，当人的唯一性被模糊，有些事情就不太好分清了。
“也不是没有证据，至少你那由突破人体阈值的肌肉记忆，还有那個非常陌生的希尔达，应该是你原来记忆里的。”一直泼冷水的塔派总算是开始帮忙了。
肌肉记忆？希尔达？孙杰克此刻的心跟乱了，他之前还以为这些东西是自己那丢失的五年记忆里的，但是现在又有了另外一种解释。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也就意味着，自己现在的虚假记忆下面还隐藏着另外一层真实记忆，希尔达就是从那层记忆下面浮现出来的痕迹。
“不过我有一点搞不清楚，如果有人修改你的记忆，动机是什么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要知道我还用在这里烦吗？”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敲响了，孙杰克眼前系统界面弹出门口的摄像头，是四爱。
“我有点不舒服，下次再来吧。”此刻非常烦躁的孙杰克谢绝了对方的访问，直接通过系统锁死公寓大门。
然而随着监控摄像头里的四爱微微一笑，锁死的门又重新打开了。
“我靠！你这家伙还没交出权限！有没有搞错！这是我家！”孙杰克真的很烦这种没有边界感的人。
“什么你家！这还是我炮房呢。”
“把权限给我撤销！”孙杰克连上了四爱的系统，最终亲眼看到对方取消访问权限，这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