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答案？”

　　“永恒国度呗。”

　　儒雅男子听见永恒国度四个字，立即露出了骇人的气魄，之前那种松弛感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此时坐在李灼光面前的，仿佛是个威严的将军。

　　“你到底是什么人？”

　　“雇佣兵、掮客、情报贩子，都沾一点儿。放轻松，完颜先生。”

　　完颜不破并未放松警惕，只见他微微调整了姿态，进退都很方便：“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我有特殊的情报渠道。”

　　“开个价吧？”

　　“真爽快，但是在谈正事前，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永恒国度，然后你再自己思考下要不要去。”

　　“请讲。”

　　李灼光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永恒国度，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艘飞船，这艘飞船是盘古族的最后火种。”

　　“盘古族？”

　　“是的，就是开天辟地的那个盘古，只不过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族群。盘古族为了预防可能会发生的灾难，制造了这样一艘飞船，里面有足够的物资，还有制造盘古族人的方法。就是为了盘古族在面临足以导致灭族的灾难时，能够去往一处净土，重新开始。”

　　“那里面是否有……”

　　“在那里确实可以解决你妹妹的问题，不过想要进去，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舍弃感情与情爱。那艘飞船是盘古族最后的希望，所以盘古族人不能容许它发生任何的纰漏。虽然盘古族人也很重视感情，甚至将爱视为最伟大的力量。但是，感情用事最易出岔子，那艘船，不能出岔子。”

　　“我，我可以接受。”

　　“还有另一个选择，你要不要听听？”

　　“什么选择？”

　　“你反正只是想要解决你妹妹的问题，为什么不直接找盘古族人帮忙解决呢？解决后也可以继续生活在地球，不用纠结要不要放弃感情。”

　　完颜不破愣了一下，是啊，那艘飞船是盘古族人造的，飞船能解决自己妹妹的问题，没理由盘古族人解决不了啊。

　　“那么代价是什么？”

　　“你的……咳，跑偏了，帮助盘古族人完成任务就行了。”接着，李灼光就讲述了将臣与女娲的故事。

　　完颜不破点了点头：“我懂了，只要女娲的元神一苏醒，我就去把她杀了。”

　　李灼光一副黑人问号脸地看着他：“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现在连一般的盘古族人都打不过，更别说是其中佼佼者的将臣了。我们准备用较为温和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实在不行了再动手。”

　　完颜不破点点头，他也是带兵打过仗的，能够不起刀兵的达成目的，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李灼光端起酒杯：“那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完颜不破也端起了酒杯：“合作愉快。”

　　美酒入喉，完颜不破才想起了什么：“刚才忘了问了，李先生你既然是一个掮客，那么居间费……”

　　李灼光随意地挥了挥手：“当计划成功执行后，我便会获得我想要的东西。”

　　听见李灼光这么说，完颜不破也不再多问，只是再次举杯：“那么就预祝李先生得偿所愿。”

　　“祝我俩得偿所愿。”

　　这一顿饭虽然没啥菜，但也算是宾主尽欢。李灼光与完颜不破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就离开了餐厅，各回各家了。

　　李灼光与熊发财回到嘉嘉大厦楼下，正好碰见了外出买醉归来的威廉，他一脸迷茫地向前走着，要不是李灼光将他叫住，估计他还发现不了李灼光。

　　李灼光从来没有见过威廉这个样子，即便之前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很可靠的。

　　当李灼光叫住威廉后，他对李灼光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长官，能不能借我些钱？”

　　威廉是后加入龙神号的，并且没有经历过《霍比特人》那场任务，所以即便后来的任务收获都不错，威廉比起李灼光等元老，也算是穷人。

　　“不对啊，我给你的活动资金你都用完了？就算你拿人头马的XO泡澡也不会花这么快啊。”

　　威廉老实交待道：“这附近有一家酒吧，有一款酒很特别。但是老板娘最近准备闭店离开，我想将那配方买下来。”

　　“什么酒？”

　　“呃，我甚至不清楚那算不算是酒。”

　　“你该不会被人喂了白……等等，那家酒吧叫作什么名字？”李灼光忽然想起了什么。

　　“等待酒吧。”

　　等待酒吧？Waiting Bar？

　　李灼光终于想起了那是什么地方。虽然况天佑对如来许下的愿望湮灭了他所在的时间线，产生的新时间线避免了很多遗憾，但也生出了许多新的遗憾。

　　李灼光说道：“带我过去瞧瞧。”

第349章 Waiting Bar

　　Waiting Bar就在嘉嘉大厦的不远处，是白素贞和小青开设的一家酒吧，取名等待，当然是等待一位草莽英雄。

　　这条时间线因为罗开平没有变成恶修罗，便没有引起两条蛇的注意，所以小青也没有借着过来送酒的理由试探虚实，也便没有遇上金正中。

　　所以即便金正中在嘉嘉大厦住了几年，却一次也没有遇见过白素贞与小青。同样因为封印法海的镇国石灵没有运来香港展出，白素贞也就多撑了几年。

　　现在她要闭店离开，那便是天人五衰再也无法推迟，快要迎来自己的大限了。

　　两人没走一会儿，就来到了Waiting Bar，这是一家清吧，客人们都三三两两的分散着坐着，安静的喝着酒。

　　李灼光推门进入，就将门前的告示牌翻转成了Close那一面，他低声地对着威廉说道：“清场。”

　　“呃，老板娘不是敌人吧？”

　　“不是。”

　　这些威廉才放心地了进去。他开着写轮眼在酒吧内走了一圈，客人们就想起了自己似乎还有重要的事没做，结账后便匆匆的离开了酒吧。

　　威廉的动作根本没有遮掩，而且早在熊发财靠近时，青白二妖便警觉了起来，但她们还是耐心地结完账，等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店铺后才开口：“没成想，威廉先生也不是普通人。你和你的同伴搅黄了我的生意，不知意欲何为？”

　　威廉看了看李灼光，李灼光上前一步说道：“带你去见一个人。”

　　两只蛇精却并未理会李灼光，只是警惕地看着熊发财。她们当然认得出这就是之前那股骇人妖气的主人，她俩已有接近两千年的寿数，却从未听闻过此妖。但出于礼貌，在熊发财展露自己的妖气后，她俩平日里都是绕着嘉嘉大厦走，默认了那是对方的领地。

　　因为白素贞大限将至，所以也就没有想着上门拜访，只想静静地过完这最后的日子。没成想，对方居然找上了门，难不成是想杀妖夺丹？

　　熊发财被两个女妖精这么看着心里也有些发毛，他从包包里掏出一大叠金牛，小心地问道：“这些够吗？”

　　这倒是把两只蛇妖搞得有些迷糊了，这位大妖来此到底是干嘛的？

　　白素贞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吧台后走了出来，从熊发财的手中抽出了一张说道：“这便够了。”

　　熊发财点了点头，然后把剩余的钞票收了回去，但随即，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白素贞。白素贞见状，一颗心瞬时又提了起来。她自问在全盛时，即便和小青联手，都不是这尊大妖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已经虚弱至极。

　　就在白素贞准备率先出手，缠住这大妖，给小青争取逃跑时机时，熊发财说话了：“刚才离得远，没看出来。现在近了才发现，大妹子你这情况不对啊。”

　　李灼光算了算对方的年龄，提醒道：“她今年快两千岁了。”

　　熊发财点点头：“这位大姐，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不容乐观啊。”

　　知道自身情况瞒不了人的白素贞自嘲一笑道：“天人五衰而已。”

　　熊发财眉头皱地更深了：“天人五衰是啥？”

　　两只蛇妖都惊了，不是，大哥，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你都不知道，你是咋修行的啊？

　　李灼光在一旁解释道：“天人五衰是天人出现的五种衰相，分为大五衰和小五衰，小五衰还有解决的办法，出现大五衰就离死不远了。

　　妖族寿数尽了，而后身死，我可以理解。但是天人五衰只有西方极乐世界欲界和色界的天人才会出现的灾劫，你一个妖怪是如何染上的？”

　　白素贞苦笑道：“我早年曾被囚于一座佛塔中，日日受佛光照耀。出来时，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到底是妖，还是佛门护法神了。”

　　李灼光明白了，这是被腌入味儿了：“我们此次前来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感怀你苦等不易，想帮你圆个梦而已。”

　　小青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姐姐想要什么？”

　　“你们的事早就被编成话本、小说、电影、电视剧了，除了那只猴子，妖族中也就你们两个最出名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姐姐想要什么？”

　　白素贞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早就知晓了我的身份。”

　　“我先声明啊，许仙一介肉体凡胎，死是肯定早死了，甚至都不知道入了几次轮回了，我也只能带你去看看他的转世。”

　　这情况白素贞当然也心知肚明：“如此我也满足了。”

　　白素贞不疑有诈，因为就双方的情况，对方如有歹意，直接动手还要方便一点。

　　闭了店，两只蛇妖跟着李灼光一路向着嘉嘉大厦走。李灼光在半路上就掏出手机，拨通了打工妹的电话。

　　“黑心老板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知不知道熬夜是女人的大敌啊？”

　　“干你这行哪有不熬夜的。还有，我遇到了一位苦主，说是被渣男始乱终弃，我听她的描述似乎很像你的徒弟。我正在往嘉嘉大厦走，你快把你徒弟拎下来对质。”

　　“正中？喂，你有没有搞错啊，你都没有见过正中，凭什么说是他啊？”

　　“因为那个渣男说他的师父有一双四十二寸的大长腿，这附近除了你，还能有谁啊？”

　　马小玲一想也是，这附近还能有谁比自己的腿长。当下便挂断了电话，换了身衣裳，敲开了金正中家的大门，将已经准备睡觉的金正中给拎了出来。虽然她自己不能谈恋爱，但是这不妨碍她仇视渣男。

　　“师父啊，大晚上的，什么事啊？”

　　马小玲仔细打量了下自己的徒弟，有些怀疑以他的尊容真能渣别人吗？

　　“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呃……哪一件啊？”

　　“还有几件？！”

　　“没没没，就一件啊！”

　　“那是哪一件啊？”

　　“呃……这个……”

　　“人家苦主已经找上门了，一会儿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认错负责！”

　　金正中小声嘀咕道：“不对啊，我记得确认了没鬼才去接的私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