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灼光点了点头。
“哎呀!”忽然,阿朱被按倒在甲板上,接着感觉后背一凉,原来是李灼光伸手拉开了阿朱的后领。
“恶贼,我和你拼了。”阿碧见状冲了过来,但也被李灼光按倒在了甲板上,同样拉开了后领。
阿朱阿碧心中气苦,刚才这恶人问自己二人愿不愿意真做姐妹,原来是这个意思。虽然她俩不通武功,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也是奋力挣扎,有道是,神仙难日翻滚的……咳咳,偏题了。
“别动,你们再乱动,要是我一不小心把‘段’纹成‘正’可就不好了。”
两姐妹听见李灼光的话语,便也知道李灼光想要干什么了,但让她们不解的是,段字在什么情况下才能纹成正字?
李灼光很快,没一会儿就完事了,他体贴地掏出纸巾给阿碧擦了擦,并将两人的衣服拉好。
“好了,完事儿,无论是位置、色号、笔迹,都是一模一样,就算是当事人来了也分辨不出来。还有,把你的金片给我。”李灼光向着阿朱伸出了手。
阿朱下意识地握住了金片,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是她想起阿碧沦落至此都是为了她,她便一咬牙准备将金片给交给李灼光。
虽然不知道她真正的妹妹在何处,但阿碧和她一样自小被慕容家收养,不知自己有无家人。与阿碧一起长大的阿朱自然知道,对方有多渴望家人,现下自己还有的,也就只有这个了,这样子做,阿碧也算是有家人了吧。
就这么想着,阿朱交出了金片,但不曾想,却被阿碧拦了下来:“姐姐,你还有个亲妹妹,要是我冒充她,那又将她置于何地?”
阿碧虽然单纯,但也不傻。金片虽小,但也不是普通百姓用得起的。阿朱的家,怕是非富即贵。
“拿来吧你。”李灼光绕过阿碧,直接将金片拿了过来:“字都纹上了,难道还能打个叉给划掉?而且你以为所有被父母抛弃的人都有你们这么好命?
她是有个妹妹没错,但是指不定在哪天遇见正义之士,已经被人打杀掉了。”
“胡说,义士怎么会随意草菅人命,何况还是个弱女子?”阿碧反驳道。
“噢,原来你们是将她设想为好人啊?那我换个说法,指不定在哪天遇到大恶人,已经被人打杀掉了。”
“你!”
“还不是都一样,在这世道,弱就是原罪,强者自然可以随意处置弱者。就比如你俩,还不是落入我这恶人手中了吗?”
阿朱阿碧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李灼光照着阿朱的款式,做好了另外一枚金片,并将金片扔给了二人。
阿碧看着掌中的金片:“湖边竹,绿盈盈,报平安,多喜乐。”
阿朱见到这句子,更是确信李灼光知道些什么:“大爷是否知道我父母及妹妹的确切消息?可否告知阿朱,阿朱自当铭记五内。”
“之前不就给你说过吗?我知道啊。至于要不要告诉你嘛,看你的表现了。还有,不要叫我大爷,把我都叫老了。”
“那我该如何称呼贵人?”
“叫我主人吧。”
“公子说笑了。”
在一旁船舷处吹着风,吨着酒的威廉摇了摇头,虽然已经见到过很多次了,但是他还是不明白,长官这人为什么这么恶趣味,终日以戏弄他人为乐。
这两个小姑娘也是涉世未深,长官说什么,她们就信什么。
天已擦黑,但是阿碧在这片水域长大,就算闭着眼睛都知道该往哪儿走。便由她指路,而她也深知自己姐妹二人的性命被拿捏在他人手里,所以也没有故意带着船兜圈子。
但是当船经过阿朱的庄子“听香水榭”时,见到里面有火光闪动,阿碧还是眼珠子一转,将方向导向了那边。慕容家高门大宅,从上到下都极为考究,就算是夜间照明,也有专门的灯笼,看那火光,似乎是火把发出来的,那就证明有外人进来了。
大船靠近庄子的码头,阿碧解释说道:“请大爷允许我和姐姐去拿些换洗衣物,如果大爷不放心,可以派人跟随。”
李灼光摇了摇头,让同伴在船上等着,自己则是跳下了船:“驱狼吞虎用得不错,下次别用了,有事明着说。”
阿碧俏脸一白,但是见着李灼光未有处罚她的意图,又暗中松了口气。
走进厅堂,只见得几波江湖人士坐在里面,坐在东侧的一群粗豪大汉正在放怀畅饮,桌上杯盘狼藉,地下椅子东倒西歪,有几人索性坐在桌上,有的手中抓着鸡腿、猪蹄大嚼。有的挥舞长刀,将盘中一块块牛肉用刀尖挑起了往口里送。
桌子上还放着一些瓶瓶罐罐,阿朱见了心中一苦,那些是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提炼出来的茉莉花露、玫瑰花露、寒梅花露,都被这些人当做饮子喝了。
而在那大厅中央,两个侍女提着灯笼,拥着一个少女。那少女似乎正在和这群江湖人士对峙。
见着有人进来,众人都看了过来。见着李灼光带着两名姿色不俗的侍女大喇喇的走进来,心中顿时一紧,只以为是慕容复亲临。
但是当他们看见李灼光一头短发时,又放下心来。
“表小姐,你怎么来了?”阿朱认出了那少女是王夫人的女儿王语嫣。
王语嫣见着阿朱也开心道:“阿朱姐姐,早些时候我见着母亲怒气冲冲地将你带着走了,我怕你有危险,便跟着寻了过来。”
阿朱感激地向着王语嫣行了个万福礼,她当然知道王语嫣在担心什么。她的母亲王夫人,AKA种植爱好者、渣男吸尘器、人体炼金术师。
她最擅长的,就是将人肉,特别是渣男的人肉制成花肥,去种她的茶花。可惜她种的不是牡丹花,要不然那些渣男还有机会做个风流鬼。
“这位是?”王语嫣还注意到了有李灼光这个外人。
“这位是李公子。”阿朱尴尬地笑了笑,只是介绍了李灼光姓氏,其他的一概没说。
王语嫣见到李灼光是在阿朱阿碧的陪同下过来的,天真地向李灼光问道:“请问你是表哥的朋友吗?”
第259章 送佛送到西
阿碧怕出了纰漏,连忙代李灼光回答:“李公子来燕子坞寻公子,可惜公子外出了。”
彭!
那群江湖人士中的一个,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猛的一敲桌子:“哼!别装模作样了,此时能被慕容家的侍女带着进来,定然与慕容家有关连。”
其他江湖人士纷纷点头,觉得这人说得在理。
李灼光并未理会那人,反而是问王语嫣:“这人是谁?”
“云州秦家寨寨主,姚老先生。”
“他欺负你了吗?”
王语嫣不置可否地道:“他说姑丈早年间欠了他一笔钱,说是要慕容家连本带利的归还。“
李灼光摇了摇头:“虽然慕容博是很缺钱,但他缺的是大钱,不是小钱,找大理段氏借钱还有可能,这什么秦家寨听都没怎么听过,怎么会找他们借钱。
而且按照慕容博的做派,对于这种小门小派,直接抢了就是,还用得着借?”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
李灼光仍然没有管他,继续对着王语嫣说道:“我和你爹关系还行,你可以叫我一声叔叔。要是需要叔叔出手,你大可以直说。”
王语嫣犹豫了一下,说道:“他们将阿朱姐姐的庄子弄得乱糟糟的,我不想他们呆在这里。”
那姚伯当见着李灼光根本没有将他将秦家寨放在眼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拔出自己的佩刀,一式“负子渡河”就向李灼光劈来。
李灼光看都懒得看他,指尖涌起一点赤色光焰,屈指一弹,众人只见一线赤红的光斑在姚伯当身上穿胸而过,那姚伯当便一头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众人以为那光斑是李灼光的奇门暗器,但也心中剧震。这姚伯当的武艺不错,在场的人里面,也没有谁敢说自己对上他能够稳胜。
但是此人一个照面就将姚伯当击杀于此,那么由此可以推测,自己对上他,也是难以力敌。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现在天都黑了,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听到李灼光发话,那些来此是为了趁火打劫的,抬起地上姚伯当的尸首便灰溜溜地离去了。但还有些人,即便见识到了李灼光的身手,还是强撑着不肯离去。
李灼光见着留下来的人都统一着装,一袭白袍便问道:“你们还有事吗?”
为首之人,一咬牙,对着李灼光抱拳道:“在下青城派司马林,去年冬天,我派掌门司马卫在川东白帝城附近,给人用本门“城”字十二破中的“破月锥”功夫穿破耳鼓,内力深入脑海,因而毙命。
会这门武功的人,除了掌门便只有连同我在内的四人,我们四人在事发时皆在成都,正好相聚在一起,谁也没有嫌疑。
然则杀害司马卫的凶手,除了那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氏之外,再也不可能有旁人了。”
李灼光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去找慕容复麻烦啊?干嘛欺负一个小姑娘。”
司马林连连摆手:“我等怎会做那事,拦住这位小姐也只是想问问慕容复在哪儿。”
李灼光指了一个方向:“那是慕容复参合庄的方向,你过去,把那里放把火烧了,再留下你的名号。唉,又忘了,慕容复不爱看汉字。
你就留下一张你家的地图,就回去躺着等,过不久慕容复就来找你了。”
“这……我们只是想找他问个清楚,但这要是误会,我们将他的庄子点了……”
“那干脆就宁杀错不放过吧,反正都已经得罪了。”
那你要不要好好想一下,为什么与北乔峰齐名的是南慕容,而不是南司马?司马林这时也看出了来了,这人纯粹就是在戏弄他。
“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找不到慕容复,司马林至少要知道今天为慕容家出头的人到底是谁。
“李灼光。”
没听过,问他的跟脚:“敢问仙乡何处?”
“蓉城。”
我想知道的不是你老家在哪儿啊!司马林干脆直接问道:“请问阁下是何派高足?”
“圣愈灵修会。”
虽然还是没听过,但是司马林却将这个名字牢牢记下,私下再打听。
既然已问得李灼光的情况,司马林一抱拳,就带着青城派的弟子走了。见到恶客被人赶跑,王语嫣也感谢道:“谢谢李叔叔。”
“不用客气,有空多去大理看看你爹,他看到你来,一定会开心得话都说不出来。”
“啊?!李叔叔你是不是记错了,我爹他早就仙逝了。”
“个中隐情,曲折离奇,你可以当面问问你娘。”
“我娘回来没多久就收拾行李走了。”
“哦,那你可以稍后再问。”说着,李灼光就准备转身离开。
王语嫣见着李灼光要走,连忙出声道:“李叔叔是要走了吗?”
“是啊。”
“远来是客,李叔叔又帮了我的忙,如果就这样让李叔叔走,那便是我王家没有礼数了。李叔叔不若到曼陀罗山庄小住几日,好让我王家尽些地主之谊。”
阿朱阿碧在背后拼命使眼色,但是王语嫣并没有看到。
李灼光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有事,就不留了。”
阿朱阿碧刚松了一口气,王语嫣又问道:“不知李叔叔此行有何要事?”
“也没啥事,就是去擂鼓山逛逛,再去天山逛逛,最后去嵩山逛逛就准备回家了。”
“我听闻我表哥去了苏州,不知李叔叔可否顺路捎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