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阿碧不再言语,李灼光散去了猥琐地笑容:“好了,不逗你了。”
“这位爷台恁爱戏弄人。”
“不过我真的是来抢劫的。”
“……”阿碧的脑子现在有些懵,她现在是真的分不清楚这人是在玩笑还是当真。
“我们的目的是你家公子的‘还施水阁’,小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前面带路吧。”
因为参合庄出入困难,所以平日里很少有外客来访。即便是来访的客人,主家一般也是在各个庄子上招待,并不会直接请入参合庄。所以“还施水阁”的存在,极少为外人所知晓。
这人一语道破,恐怕是蓄谋已久,看来真的是来者不善了。
想到这里,阿碧脸色惨白,似是被惊吓到了,踉跄地退了几步,然后一个猛子就准备扎进水里。她自小在江南长大,当然熟稔水性,就想要趁其不备借着水路逃遁。
但熟悉的冰凉沁润感迟迟未来,阿碧发现自己漂浮在了空中。回首一看,便看到自己被一根红色的粗长缎带所捆,缎带的另一头,握在那意图抢劫的人手中。
这是什么兵器,缎带如此柔软之物怎么能凭空借力?这念头刚萌生出来,阿碧便被李灼光拉到了身边,待她回过神来时,那缎带已被这坏人收了起来。
“小姑娘,我劝你配合一点儿,免遭皮肉之苦。”李灼光想起了自己的储物袋里还有几个按摩滚轮,打算待会儿让这小姑娘尝尝足底按摩的厉害。
阿碧闻言,眼中开始有泪光闪现,但她仍旧紧呡嘴唇,一句话也不说。那模样,像极了落入哥布林手中的倔强女战士。
“何人胆敢犯我慕容家?!”有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听见这声音,阿碧立即大喊道:“包三哥,我在这里。”
原来是诸天万界欠揍王来了,李灼心下了然,并开始活动起了关节。虽然还没见到来人,但是他有预感,自己一会儿会忍不住扁他。
第255章 啊对对对对
慕容世家庄子多,除了慕容复所居住的参合庄,他的四大家将以及两个名为婢女实则侍妾的阿碧阿朱,都有自己的庄子。
每个庄子之间也只能水路往来,且相隔很远。这次难得包不同在附近,就遇到了李灼光,算得上是流年不利。
李灼光一行人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那包不同站在一叶扁舟上,后面的阿朱在摇橹。因为担心阿碧的安危,她快要把橹摇出火星子了。
众人就这样看着小船慢慢靠近,包不同见到众人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阿碧是暂时安全了。要是让公子的贴身侍女在燕子坞的地界被人欺凌,那他们慕容家的脸还往哪儿搁。
为了阿碧的安全,包不同准备继续吸引这群人的注意力:“尔等蛮夷,以多欺少,倚强凌弱。兀那吐蕃小儿,仗势欺负一弱女子,此等行径,岂非野兽所为?不识礼乐,不辨华夷,实为天下之大谬也。”
李灼光还没啥反应,破军先不干了:“你这有眼无珠的老儿,叫谁蛮夷?!”
“谁答应谁就是蛮夷。”
“你上来,让军爷砍了你的狗头!”
“来就来!”眼看着小船已经快要接近岸边,包不同一蹬船头,便向着岸边飞扑而来。
破军拔刀出鞘,朝着还在半空中的包不同就是一刀斩出。看着这平平无奇的一刀,包不同哈哈大笑,伸出手掌就要顺着刀锋卷走长刀。
但当他的手掌贴向刀锋时,心头暗感不妙。这少年的刀式虽然平平无奇,力道却大得吓人。包不同别说是卷走长刀,此刻他连偏移刀锋都做不到,只能闪身躲开。
破军此时所用的刀法名为破阵刀,这刀法大顺军士都可学习,但是真想发挥出破阵刀的威力,力气小了可不行。之前的破军因为力气不大,使用破阵刀和找死无异。所以一直使用的是常胜军那帮老兵油子总结出来的阴损打法。
但是自从上了龙神号,被李灼光喂了肉干开了念,并且还接受了一次身体强化。虽然破军现在看上去还是个黑痩小孩的样子,她的力气,可比军中悍将大多了。
而这破阵刀是大顺兵家高手所创刀法,看似平平无奇,但那也只是因为多用于战阵,招式更加地直接。不过,要是因为破阵刀的招式简单,而小看它,那就大错特错了。
包不同侧身闪过破军的刀锋后,就要伺机反击。但破军的长刀上光华一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刀身上炸开,破军借着这股力道一拧刀柄,刀锋骤然转向,朝着包不同的咽喉横斩而去。
战阵之上,少有轻兵器。即便是是刀剑,那也是加长加重的。破阵刀的招式虽然简单,但是其精髓,就是在于运用自身的力量与内气,使兵器瞬时加速或转向。只要对方不是实力超出自己太多的人,便会难以招架。
众所周知,对付破阵刀最正确的方法就是不闪躲,从第一刀开始,就与对方硬碰硬。如果有人闪躲,意图伺机反击,那么等待着他的,将是联绵不绝,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的刀锋。
虽然对付破阵刀的方式已经举世皆知了,但却无碍这刀法的地位。因为如果敌人选择硬碰硬,那大顺的军士可就更开心了。
包不同也算是实力非凡了,面对这速度与力道都上升了一个台阶的刀招,急运内力,飞速向后退去,堪堪让自己的脖子避过刀锋,但是整个人也落到了水里。
本来这种情况下,破军使出第三刀就能将包不同斩于刀下,但是她不愿意进水里追击。不会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不想自己的刀和铠甲沾水。
包不同见到敌人并未追击,立即反身游至小船旁边,爬上了船。
眼见自家的强力队友,连敌人的一个孩子都打不过,阿碧重新陷入了绝望之中。包不同被破军两刀逼得落水,狼狈逃窜,但是他爬上船后,并不服气。
“尔不闻南慕容北乔峰?趁着公子爷外出,上门偷袭之辈。只要这燕子坞内还有一个活人,你们就等着公子爷找上门来吧。”
李灼光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道:“你这么说,是在暗示我应当杀人灭口,一个不留?”
“我……我没有!”
李灼光摆摆手:“管你有没有,我从一开始就准备过来打劫的,无论慕容复在不在,慕容博在不在,我都不甚在意。他如果是想事后报复,那就报复吧。
现在,为了你们自己着想,还是尽快带我们去还施水阁吧。”
“尔等无耻蛮夷,贪婪无度之辈,丧心病狂之徒,休想从这里取走一草一木!”
李灼光当着包不同的面,从阿碧的头上取下一只发簪,揣进了兜里。
“欺负一个弱女子,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哦,是吗?你这么说,那我可得欺负欺负你了。”
“呵,有本事你就……哎!哎哎!”包不同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灼光的深红之触卷起,拖到了他的脚边。
“无耻蛮夷是吧?!贪婪无度是吧?!丧心病狂是吧?!”
包不同倒也是硬气,嘴都快被抽烂了,还是强忍着不叫出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虽然含糊不清,但嘴还是很硬。
“听说你有个女儿,叫包不靓?”
“恶贼!有什么手段尽管冲着我来!!!”
“我又没说要把她怎么样,只是冲着这名字,就大概能看出,你这人算是一个杠精,而且你还是为杠而杠,只是为了突出自己与众不同。”
“哼!”
李灼光掏出一枚瓶子,里面装着一只赤色的眼球,那正是止水的万花筒。李灼光凑到熊发财身边,对着他耳语一阵。
熊发财有些惊愕的看着李灼光:“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和个孩子一样?”
“虽然听起来挺幼稚的,但是对于他这种人而言,那可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为此你就大费周章?”
“咳……最主要还是因为好玩儿。”
“唉!我就知道。”虽然这么说着,但熊发财还是接过了瓶子,凑到了艾莉亚娜的面前:“艾莉,来点儿木遁查克拉。”
艾莉亚娜指尖一点瓶身,翠绿的光华进入瓶中,滋润着眼球。
接着熊发财拿起瓶子,靠近包不同的脸,用妖气混合着查克拉注入眼球中开始操控写轮眼释放瞳术,包不同不明所以,却正好看见了那眼球中不住旋转的四角风车。
熊发财拿走瓶子后,包不同并未感觉有任何的不适,不知道刚才到底干了些什么。
“咳咳,测试一下。”李灼光看向了包不同:“你是傻逼。”
“啊对对对对!”包不同不受控制地附和道,接着他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第256章 还施水阁
“我……我这是?”包不同,不可置信地说道。
李灼光继续测试道:“慕容复是个卑鄙无耻,卖友求荣的小人。”
“先生所言极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包不同有些濒临崩溃了。
李灼光解释道:“我影响了你的行为系统,以后你听见别人发表意见,无论你心里怎么想,你只能认可与附和。”
“是这样的。这……”
“你包不同只是个贪慕虚荣、哗众取宠,徒逞口舌之利的小人。”
“说得没错。你!你!你好恶毒!!!”
“啊对对对对。”李灼光附和道。
包不同又气又急,急火攻心下,便晕了过去。
见到包不同晕了过去,李灼光也不去叫醒他,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恶魔。而是转头看向了阿朱:“如你们所见,我这人最擅长攻人软肋。你要不要带我去还施水阁,我可以放过你。”
阿朱见了李灼光他们非人的手段后,当然又惊又恐,但她夙来稳重。当下强作镇定地对着李灼光说道:“我自小在燕子坞长大,要说我所重视的,也就只有燕子坞了。那我定然不会做出有损燕子坞的事情。”
李灼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开始吟哦道:“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常安宁。”
“你,你怎么会?!”听到这句话,阿朱心神大震,脚下一软,好悬没有落入水中。
“你的肩头,是不是还被人纹了个‘段’字?”
“你!!!”
此刻不止是阿朱,就连阿碧也被惊住了。他们作为慕容复的贴身侍女,平时就极少见外人,更遑论被人看到自己的肩头。
阿朱肩头上的纹身,也只有少数几人知晓,那么这人又是如何知晓的。
“不要小看我的情报渠道啊。实话和你说吧,无论是那纹身,还是你随身的金片,都是你的家人专门留下,为了日后找到你的记号。那么你猜猜看,我知不知道你的家人在哪里?”
“我……我,我虽然不知道生我者谁,但养我者是慕容家,我就算是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也不会去损害慕容家!”
“小了,格局小了。谁说我会用这种无关紧要,丝毫没有威慑力的东西来威胁你?你就不能发挥一下你的想象力,我既然都知道你的家人在哪里了,那我会不会去伤害他们?”
“你!!!”
“比如说让你的父母分隔两地,常年不得相见。又比如说,找个肮脏且残废的人,给你的父亲戴绿帽子。又或者将你那个妹妹,扔进邪魔外道的魔窟中,让她自生自灭。”
听闻李灼光的话,阿朱才知道自己的父母尚在人世,而且自己还有个妹妹,但同样的,李灼光的话,无情地撕裂了她的心防,让她几欲昏厥。
就在阿朱心神大乱的时候,只听见有人说道:“我带你们去!”
阿朱一抬头,就见着阿碧一脸决绝地看着她。
“阿碧,不行!”虽然知道阿碧作出如此选择是为了自己,但是阿朱与她情同姐妹,并不能放任她犯错。
“阿朱姐姐,我已经想好了,燕子坞里就我最没用,就算没了我……
人是我带进去的,所有的后果,由我一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