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成功了？”
盲女站在齐原的身后，安静而静谧。
自从上次被ni推以后，齐原隐约察觉盲女对他的态度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也可能是因为两者待太久，变得熟悉起来，再加上盲女一直无事，经常与他聊一些往事。
多是盲女讲，齐原当一个倾听者。
两者的关系也变得好起来。
“还差一点，不够圆满。”齐原如实回答。
这时，盲女看向神临，她的脸上露出犹豫和迟疑神色。
“要不要我帮你？”
“啊？”齐原微愣。
盲女不是不会炼器吗？
怎么帮？
盲女脸上露出得意神色：“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凡不完美，皆是遁去其一。
我便送它……一枝春。”
随着盲女的声音，齐原手中的新神临发生了特殊的变化。
这种变化，齐原也无法完全感知。
但……他能够感觉到，新神临已经无限趋近于完美。
或者说，一直在接近完美。
“世间本无完美，现在……它有了追求完美的机会。”盲女说道，眼中都是怀念神色。
完美并不存在，唯有世人心中存着一颗追求完美的心。
如今的新神临，补来“其一”，将会带着“意”，一步一步往前走。
这条路，或许坎坷，或许挫折，但它总是在变好的。
笙女的意，“手持光明，黑夜驱尽；若有不公，唤我神临”，或许有朝一日真的会实现。
盲女想起了一个人。
“你和他很像。”
“谁？”
“我未来夫君。”
“这可不幸像！”
“只是像而已，至少……他不眼瞎，嘻……”
“别歧视瞎子，别忘了你也是瞎子。”
“呵呵……”
“不管怎样，谢谢你，要不是你救了我给我八门炼器术，或许……我也无法完成自己的任务。”齐原开心说道，“秋千，还有你的眼睛……我会帮你炼制出！”
“谢……”
“对了，其实……我不是瞎子，不对，我马上就不是瞎子。”
“啊？”
“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
齐原的眼中露出好奇。
在这一刻，神临和瞎眼器师的扮演度圆满，他也终于在这一刻恢复了视力。
他往盲女所在的位置看过去。
“盲女？”
第545章 无名之墓，夜宿后宫
目之所及，一片……虚空。
“盲女？”
齐原再喊了一声，可惜视线处，哪里还有盲女的倩影？
齐原目光连忙四周扫处，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
如今，他所站在的地方，诡异而又虚幻、绚丽。
除去他记忆里走过的路，其余的地方皆不成地形，或未曾凝聚成物质。
就好似一根根断裂的五彩斑斓的线条，又好似萤火虫，又好似一堆数字乱码。
【虚无碎片，一片混沌，不可知，不可见，不可窥探。】
那些混乱、无序，齐原嗅到了浓郁的威胁之感。
不过，他却明白，如果他是普通人，或许就见不到虚无碎片。
他眼睛能够看到隐藏信息，才让他看到这些。
没有时间多想，齐原顺着往常走的路往盲女的住处而去。
除了常走的路凝聚成物质，周遭的环境皆是虚无碎片。
好似乱码一般，伸手也不可触摸。
当然，齐原也不敢随意伸手触碰。
很快，他来到了盲女的住处。
原本，在齐原的感知中，那里有一座木屋，一处院落。
可如今看来，那里除了潺潺的一条溪流，似乎什么都没有。
仿佛，昔日记忆皆是虚妄。
齐原目光严肃。
他又去了其他地方。
可目之所及，除了他经常走的那几条凝聚成物质的道路，其余皆是虚无碎片。
他踩在岩石道路上，原有的落地、阳光皆不存在。
唯有墙壁上趴着的……类似萤火虫一般的虚无碎片。
虚无碎片似乎在一直蚕食着……这个物质世界。
整个神木深渊，空空如也，除了齐原再无其他生灵。
别说蚂蚁，连个草履虫和细菌都没有。
“难不成……都是假的？”
齐原蹙眉。
“那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这件事，透露着无尽的怪异。
他孤零零一个人站在神木深渊中。
盲女不见了，她的屋子也不见了，秋千也不见了。
她给齐原吃的果子也不见了。
“可惜我不拉屎，不然的话……说不定能够找到果子残骸。”
“难不成，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和空气说话，吃的也是空气？”
“不对，炼器术是真的，我的记忆也不会骗我，所以……得发挥我的聪明大脑。”
齐原认真思索。
毕竟在这神木深渊中发生的怪事不止一件，就如那一夜风流，那淡淡的花香。
齐原至今不知道到底是谁推了他。
如果是假的……
好吧，肯定不是假的，齐原的记忆很真切。
“关于盲女……可以大胆推测一二。”
“一，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真实存在，但是最后，帮我弥补了神临最后的缺陷，她耗尽所有，消失不见？”
这种猜测也有一定可能性。
盲女真实存在，不过最后送了齐原一枝春以后，她耗尽所有没了。
“二，一切皆是虚妄……瞎眼器师其实有精神病，盲女是他幻想出来的，并不存在。”
这也有很大可能。
在蓝星时，齐原便看过一个电影，主角想练武，遇到一位武神，跟着武神习武，最后才发现，武神其实并不存在，是他所幻想出来的。
“三，只有瞎眼……才能触发条件，见到盲女，我如今眼睛好了，见不到？”
这个世界存在太多怪异。
就好似二维的生物无法想象三维生物，普通人类也只能看到肉眼可观察的光。
至于肉眼无法见到的，甚至连想象都想象不出。
齐原这样想着，闭上眼睛。
世界又变得昏暗。
“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