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安维斯……克莱尔……”

　　“好了，清醒了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记得不要使用精神力。等回到学院后，再去恢复区进行进一步治疗。”

　　不待佩卡菈继续说些什么，南希便抬起手指，示意少女暂时保持安静。

　　而后，她转向克莱尔与安维斯。

　　“现在，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发现——”

　　很快的，几人再次来到了那间密室。

　　南希仔细检查了室内的布置，在那只曾经摆放石板的金属柜前，银发的少女导师微闭双眼，安静站立了片刻。

　　最终，她重新睁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

　　很快，三个魔法时匆匆过去。

　　天空中的光球散发出金色的光辉，如同夕阳的余晖般，为这座古老的城市镀上一层华丽的黄金外衣。

　　众人带着各自的收获，重新在广场中集合。

　　大多数学生找到了一些古老的精灵石雕艺术品、陶瓷器皿、失去力量的装备碎片等，也有些学生找到了部分散落的钱币。

　　除了佩卡菈意外受伤，其他人都未遇到任何危险。

　　而后，南希带着众人重新返回学院，佩卡菈被送进学院的精神损伤恢复区，接受进一步的恢复治疗。

　　临分开前，安维斯与两名少女交换了身份印记。

　　……

　　回到自己的住所，安维斯开始整理这一次的收获。

　　也许是因为旧日秘经，也许是因为穿越时的特殊力量改造。这次探险中最大的危险，对安维斯没有作用。

　　这也让他确定了一点：克莱尔光环带来的负面影响是可以抵挡的。

　　“自动被各种事件卷入，还能被动使用（消耗）同伴，应该说不愧是未来的传奇探险家吗？”

　　无言的感慨了一句，安维斯打开旧日秘经，翻到白天封印了混乱波动的那一页。

　　页面上充满杂乱无章的线条，如同小孩子随手乱划的无意义涂鸦。但这些线条的颜色呈现一种特殊的半透明态，十分奇特。

　　检查了佩卡菈的伤势后，安维斯估计，这道波动的威力至少达到三阶。

　　加上其中附带的古怪混乱性质，哪怕换成一名四阶战士来面对，恐怕也会很难受。

　　并且，这道波动还明显不是“变形虫”刻意的攻击，只不过是由于受到重创而本能发出的，毫无意义的鸣叫声。

　　简单观察了一下，安维斯熟练的探出精神力，与《旧日秘经》连接。

　　一阵熟悉的变化过后，页面产生了新的变化。

　　奇妙的感觉在安维斯心中产生：他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念，来控制书页释放出这道波纹。

　　当然，只是释放，无法控制。

　　伴随着这种感觉传入心中的，还有一段有关波纹的具体信息。

　　【一道完全涌动着混乱概念的精神力波纹，来自某种无比古老的异物】

　　……充满了备注信息的既视感，这让安维斯莫名联想到了玩家的游戏面板。

　　“所以，玩家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

　　随意的思索着，安维斯将旧日秘经收起，又重新取出一张纸，用魔法羽毛笔仔细在纸上列出这次探险所获得的信息。

　　首先，紫月艾弥斯的方向，在久远的上古年代，曾经至少转变过一次。

　　其次，有某种古老的存在，搭乘着紫月的轨迹，穿越群星之门，自静寂冰冷的黑暗深空中远道而来。

　　最后，在上古黄金时代，发展到巅峰的高等精灵们，已经拥有了登上月面的能力。

第90章 天顶之壁与命运反馈

　　写下三条信息，安维斯在纸张的下半部分，快速画出了一幅记忆中的，紫月背面的简笔图画。

　　并着重描绘了那些奇怪的遗迹建筑，尽力复原记忆中的位置分布与建筑细节。

　　打量着这幅图案，安维斯暂时停笔，静静凝视着纸面上的内容。

　　自人类有史以来，紫月的方向从未改变。

　　这也意味着，通过正常的观测手段，是无法看到紫月暗面的。

　　尽管从理论上讲，九阶强者已经拥有了登上月球的能力。

　　但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踏上天空中的双月，无论是银月还是紫月。

　　原因，是天顶之壁的存在——

　　当身处尤尼瓦尔的职业者一直向高空飞去，到达一定高度之时，便会遇上一层无形的结界。

　　抵达这层结界的高度时，无论再怎么飞，距离地面的高度都无法再提高哪怕一毫米，空间魔法更是完全无法定位高于天顶之壁的坐标。

　　施法者们尝试过攻击天顶之壁，但最终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哪怕是九阶巅峰撬动规则的全力一击，也不过是徒劳的向上飞行一段距离，而后便彻底消泯于无形之中。

　　巨大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它，对生活在亚尔大陆上的人类而言，这道无形壁障实际与苍穹等同。

　　前世，玩家们对此倒是没什么看法，因为在玩家们的普遍观念里，游戏中的天空本就是单纯的环境背景。

　　双月也八成是程序员偷懒，直接丢上去两张贴图，所以才永远只有一面。

　　甚至还有部分玩家认为所谓的‘天顶之壁’，只是官方故意弄的彩蛋，让‘NPC’去研究天空，然后对此满头雾水。

　　但重生到这个世界，变成玩家眼中的‘NPC’后，安维斯很自然的便抛弃了这种观点。

　　所以，天顶之壁，与远道而来的紫月是否有关呢？

　　还是说，高等精灵们能够突破天顶之壁，是由于有着传奇强者的存在？

　　安维斯在纸上写下‘天顶之壁’，又在其周围画了一个圈。

　　天空的尽头，究竟存在着什么呢？

　　信息还是太少，安维斯最后看了看，将纸张揉成团，丢入壁炉之中。注视着它在火光中快速变黑，化为一团面目全非的焦炭。

　　在他看来，这一次最大的收获，并非那些古代货币与上古秘辛，而是成功与克莱尔交换了身份印记。

　　只要与这只真正的‘寻宝鼠’打好关系，现今这点收获连毛毛雨都不算。

　　并且，除了物质上的收获，克莱尔对他还有另一种用处。

　　——那就是提升预言师的阶位。（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预言能力的确是一种相当无解的力量，但同样也有着许许多多的限制。

　　与单纯依靠修炼来提升实力的战士法师等职业不同，预言能力的提升不仅需要修炼，还需要获得足够的命运之网反馈。

　　对预言师而言，命运反馈无比重要，它既可以被动抵御命运层面的攻击，也可以作为关键原料，制造命运奇物。

　　并且，只有获得的命运反馈的总量达到一定水平，预言师才能突破至下一阶位。

　　水银预言师流派的传承信息中曾经提到：

　　获得命运反馈最好的办法，就是寻找各种命运之子，而后将自身的命运之线，与命运之子的人生轨迹相纠缠。

　　命运之子，是背负着某种特定命运而生的人。

　　他们天生便身负命运眷顾，经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奇遇，碰到危机时，也总能奇迹般的转危为安。

　　但相对的，他们也会为此失去一些东西，例如父母双亡，背上一段仇恨，未婚妻忽然找上门退婚之类的。

　　简单的说，每一名命运之子，在他们使命未完成的时候，都是一段传奇故事中的主角。

　　区别只在于，有的人故事很短，有的人故事很长。

　　当预言师帮助其完成‘使命’后，命运之子身上的命运眷顾将会消散。

　　其中的一部分，将会被命运之网转化，反馈给预言师。

　　正因如此，历史上流传下来的古代神话之中，英勇睿智的君王身旁，往往都有着一位拥有贤者、导师等头衔的大预言师在旁辅佐。

　　……

　　与克莱尔一同探险后，安维斯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命运反馈增多了些。

　　作为秘传流派，水银预言术与普通的预言师流派不同。

　　普通预言师跟随在命运之子身旁，需要等到使命结束的最后一刻，才能收获命运反馈。

　　走水银预言术道路的预言师，则可以通过特殊的秘术。借助暗中帮助命运之子，人为制造各种‘奇遇’的举动做为媒介。

　　主动拨动命运之网，达到即时获取命运反馈的效果。

　　简单来讲，命运之子的使命就相当于一部漫长的电影，命运之子就是电影中的主角。

　　普通预言师想获得命运反馈，就需要亲自参与进去客串配角，然后等到故事大结局，才能根据参与程度，领到自己的出场费（命运反馈）。

　　而水银流派的秘法，就类似于将一个完整的电影分割开，变成一部连拍很多集的电视连续剧。

　　同样是作为配角参与拍摄，不同的是，每拍完其中一集，水银预言师便能领到一集的工资。

　　根据安维斯手中传承资料的记载：尽管‘拍一集电视剧’的收入，可能比‘拍一部电影’少得多。

　　但最终加在一起后，拍几十集电视连续剧后的总收入，反而要比拍一集电影更多一些。

　　这次安维斯能获得命运反馈，就是因为成了克莱尔的同伴，帮她打开大门，然后又被她的被动天赋消耗掉了的原因。

　　理论上来说，如果安维斯没有跟过去，佩卡菈同样不会过去，克莱尔就需要自己想办法打开厌魔合金门。

　　而后，在石板的影响中，倘若没有两人分别占据安缇诺雅与米雅莉的视角。

　　克莱尔哪怕仍然会附着于那名中年男性精灵身上，也必然要消耗更多的命运眷顾，才能从至少三个视角中，随机选中那名中年精灵的视角。

　　安维斯敢断定，从那名男性精灵的视角，一定能看到更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