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提供一滴神话生物的血液。”

　　真是全方位的服务啊，务求让“教授”他们各自提升一个序列，任务的报酬真丰厚……卢米安替那些“卷毛狒狒研究会”的成员感谢了一句。

　　他这才琢磨起“愚者”先生刚刚附赠的“天气术士”魔药配方：

　　“名称：天气术士；

　　“序列：2；

　　“主材料：天气巨人的颅骨，云雾水母的核心；

　　“辅助材料：死于不同极端天气的三位逝者血液各30毫升，天气巨人的头发500根，云雾水母的结晶五块，被雷劈过的树木枝丫一截，一个地区每年的第一场雪所化之水20毫升。

　　“晋升仪式：不依靠外力的帮助，在很短时间内强行改变一个地区的天气。

　　“注：第四纪后，天气巨人和云雾水母都已不复存在。”

　　也就是说，“天气术士”都以天使或封印物的形式存在？卢米安对此并不算意外。

　　“猎人”是战争的途径，相应的神奇生物或非凡物种很难完全地隐藏起来，大概率会引发纷争与灾难，这就容易被注意到。

　　而且，经过了前面四个纪元的厮杀，即使依旧有“天气术士”对应的神奇生物存在，那也应该是有完整一份非凡特性的真正从神，也就是天使。

　　卢米安随即将关注的重点放到了那个仪式上：

　　“不靠外力，这仪式有点难啊，一个地区得是特里尔大区这种，靠‘不老魔女’的冰霜能力，想影响特里尔城都得花费一定的时间，并且还不能有人阻拦……

　　“靠外力就很简单……

　　“这个仪式的核心难道是让我掌握天气变化的奥秘，通过较小的力量撬动大范围的改变？就像海上的飓风，最开始也没那么恐怖，只能算是气旋，然后逐步增强，慢慢席卷一片海域和一个个地区……

　　“可以往这方面考虑，不过不满足很短时间这个条件，需要靠我自己来加速？

　　“呵，又得学习了，按梦境都市里的话说就是，主导战争的人，必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其实，这个仪式也有取巧的办法，像‘水手’途径的序列3叫‘海王’，完全可以改变一个地区的天气，下一场大暴雨，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将他杀死，这天气不就变了吗？这也没依靠外力，没人帮助我……嗯，战斗的时候不能使用物品，否则也算借用外力……

　　“呵呵，‘猎人’的晋升确实有一条暗藏的捷径，猎杀、战斗、战争……”

　　“战车”卢米安思考中，“愚者”先生回答了“隐者”女士等大阿卡那牌几个问题。

　　卢米安想了一下道：

　　“‘愚者’先生，‘隐匿贤者’为什么会被‘伟大母亲’活化？”

　　这不是说“伟大母亲”看不上“隐匿贤者”，而是，这怎么办到的？

　　——从“魔术师”女士教导的神秘学知识里可以推导出，第四纪时，这个世界防御邪神的屏障还很强。

　　“愚者”先生嗓音平缓地说道：

　　“问题出在西大陆。”

　　西大陆？西大陆在屏障之外，不是还有一层天尊封印吗？卢米安还未来得及提出心里的疑问，“愚者”先生又说道：

　　“‘隐匿贤者’对那位的称呼是‘伟大母亲’，而不是祂真正的尊名。”

　　什么意思？对，以“隐匿贤者”的层次，肯定有资格知晓“伟大母亲”的完整尊名，且不怕被深度污染，祂为什么还要使用代称？总不能是怕影响了“愚者”先生吧？卢米安觉得“愚者”先生这句话里面藏着很重要的信息，但又解读不出来。

　　“愚者”先生未做进一步的讲解，轻轻颔首道：

　　“这次的聚会到此结束。”

　　“您的意志就是我们的意愿。”在场的大阿卡那牌们同时站起。

　　…………

　　特里尔，那栋豪华别墅内。

　　见卢米安走下楼梯，来到起居室，芙兰卡好奇问道：

　　“怎么样？”

　　虽然她的任务主要是联络、说服和保护关键人员，做出的贡献不是太大，但这不妨碍她对神战的收获和具体的分配感兴趣。

　　卢米安将能讲的都讲了一遍，末了道：

　　“你们要换‘1’级封印物吗？”

　　“当然要换！”芙兰卡毫不犹豫地说道，“那些中低序列非凡特性和神奇物品，哪怕只留三分之一，也足够我们在特里尔大区发展手下，维持信徒，甚至还有富裕！”

　　她没好意思说“传播信仰”，因为在特里尔大区，愚者教会都不能主动地传播信仰，这里归属于“永恒烈阳”教会和“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

　　芙兰卡想的是，之后重点寻找和打击隐藏起来的邪教，将还能拯救的信徒发展到自己、卢米安和未来的简娜这边。

　　“换哪件？”卢米安询问起两位同伴的意愿。

　　芙兰卡和简娜用眼神交流了起来。

　　简娜斟酌着说道：

　　“‘魔女’本身就比较擅长神秘学方面的东西，再选‘神秘学家’或者‘预言大师’非凡特性形成的封印物，不能达到弥补短板或提升强项的目的，预言的话，我们有灵性直觉，有‘魔镜占卜’，也还有‘后启示书’，不是太急需。”

　　“对。”芙兰卡表示赞同，“如果是活着的‘神秘学家’或‘预言大师’，我可以给他们讲上古神话、隐秘知识，只要其中有一部分是真的，就能帮助他们创造出强大的童话魔法或神话魔法，但封印物不行，封印物又不会听我说话，接受我的教导，它们产生的法术效果只会固定在原本的那些。”

　　芙兰卡犹豫了下又道：

　　“剩下两件里面，我更倾向的是‘抬棺人’。

　　“听名字就知道这肯定有死亡领域的力量，可以弥补我和简娜除了诅咒和‘全力一击’，单次攻击不够致命、爆发不高的弱点，而且，这属于‘耕种者’途径，必然有治疗能力，可以用来回应信徒，驱赶病痛，嗯，有了它的辅助，我创造神秘学噬菌病原体的进度也会大大加快。

　　“可问题在于，这是‘耕种者’途径有神性的物品。”

　　“耕种者”途径又叫“大地”途径，“母亲”途径。

　　芙兰卡望向了卢米安：

　　“‘愚者’先生说过，你需要远离母亲，你之前不都让卢加诺尽量不联系你，联系也只是通过祈祷吗？嗯，不是你需要远离，是灾祸需要远离母亲，我和简娜也是灾祸两途径的。”

　　卢米安想了下道：

　　“既然‘愚者’先生没说不能选这件封印物，那应该就没有大问题……

　　“这样，你们向‘愚者’先生祈求，表示愿意用三分之一中低序列非凡特性和神奇物品换‘1’级封印物时，直接问灾祸两途径的非凡者是否可以选‘抬棺人’对应的那件封印物。”

　　“不行的话，就只能选‘奥秘学者’……”芙兰卡的眼睛逐渐亮起，“也可以吧，这是‘通识者’途径的序列3，我可以寻找‘医师’非凡特性，手搓一台全自动治疗机帮我回应那些摆脱疾病的祈求，由镜中自我负责分配，以后，以后说不定还能开上高达……”

　　确定了这件事情，卢米安正想让简娜和芙兰卡之一向“愚者”先生祷告，芙兰卡却站了起来，笑容灿烂地说道：

　　“该去给‘教授’他们发战利品了！”

　　独自快乐不如大家一起快乐！

　　…………

　　“教授”等人早被芙兰卡带回了特里尔，目前正按照叮嘱，聚集于“海拉”租下的一栋带花园洋房内，他们的家人和之前被召集起来的那些“卷毛狒狒研究会”巫师都在这里。

　　看到“袖剑”和戴着兜帽、面具的“麻瓜”从镜中出来，在起居室内休息的“教授”、“元素周期表”和“原型机”同时站起：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他们话音未落，突然看见“麻瓜”和“袖剑”身前漂浮起了三件物品：

　　一件是光芒内敛、散发晦暗气息、仿佛有目光从里面透出以审视一切的眼球状虚幻宝石，两件是点缀着诸多璀璨、颇为虚幻的球状水晶。

　　这……“教授”等人的目光一下凝固。

第四十一章 说服

　　“这是？”“教授”能感觉得到那枚眼球状虚幻宝石蕴藏着可怕的气息，并吸引着自己靠近。

　　芙兰卡笑道：

　　“这是给你们的报酬。

　　“事前没有给你们讲，一旦行动成功，我们将帮助你们各自提升一个序列。”

　　“教授”愣了一下，本能地望向了“元素周期表”和“原型机”，发现他们同样的惊讶。

　　斟酌了几秒，“教授”诚恳说道：

　　“我们不需要报酬，不再受‘隐匿贤者’强制灌输的影响，就是我们最好的报酬。”

　　“对。”“元素周期表”和“原型机”皆表示赞同。

　　听到“教授”那句话后，卢米安霍然记起了自己的想法，也记起了“愚者”先生在临时聚会上说的那句话。

　　唯一性也好，“0”级封印物也好，非凡特性也好，都不重要，“隐匿贤者”死掉这件事情很重要。

　　这么一想，“隐匿贤者”死得不冤啊，从神灵到普通的巫师，有太多自带干粮都要弄死祂的“志愿者”……戴着银色半脸面具的卢米安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芙兰卡能理解“教授”等人的想法，毕竟身边就有一个榜样。

　　她笑着说道：

　　“你们不要，我们也必须给，要不然别人会说我们小气、吝啬、刻薄、寡恩，放心，所有参与者都会分到丰厚的战利品，作为一个有两千多年历史的隐秘组织，‘摩斯苦修会’积累的资源足够丰富。”

　　“教授”茫然了两秒：

　　“你们干掉了‘摩斯苦修会’？”

　　我们这几位巫师也是“摩斯苦修会”的成员……

　　这次的行动，不仅是针对“隐匿贤者”，而且在围剿“摩斯苦修会”？

　　芙兰卡点了下头：

　　“我们摧毁了‘理想乡’，你们应该都知道，这是‘摩斯苦修会’的总部。

　　“‘摩斯苦修会’的会长托里奥波当场陨落，‘十支柱’中的西狄斯和奥海兹死亡，蕾蒂娅败逃，剩下的‘十支柱’因为没在总部，或叛或藏，‘摩斯苦修会’已经事实上被消灭。

　　“你们不再是‘摩斯苦修会’的成员，因为‘摩斯苦修会’已经不存在，之后，你们不需要再完成对应的任务，也不需要再向谁汇报，能庇护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了。

　　“而我在聚会里说过，末日很可能在一两年内来临。

　　“所以，你们真的不趁这个机会提升自己的序列？”

　　“教授”、“元素周期表”和“原型机”沉默了，他们都被说服了。

　　芙兰卡笑了笑道：

　　“帮助参与者提升一个序列这报酬其实不太公平，凭什么‘教授’能成半神，我们只到序列5，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