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皇静静注视着她。
突然听到了铃声。
与此同时,有什么缓缓爬上了他的脚踝。
他微愣,回头看到了顺着他的脚腕蜿蜒而上的花藤。
夏安交代过,如果她的花藤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他就叫出声,把她叫醒。
爬他的脚踝算不好的事吗?
当然不算。
清脆的铃声在屋内回荡,床上的夏安蹙起了眉,睡得并不安稳。
丧尸皇看着睡不好的夏安,听着那些随藤蔓生长而晃动作响的铃铛声,有些着急。
但他也没法去把所有铃铛都摘了。
那太慢了。
他还没摘完夏安就要被吵醒了。
他快速运转着僵滞的大脑思索,然后选择倾身捂住夏安的耳朵。
这样就好了。
花藤已经顺着他的腿爬了上来,有的将他绑住,有的轻轻揉着他的孕肚。
这算不好的事吗?
丧尸皇思索了下。
当然不算。
他将膝盖分得更开了。
方便着花藤动作。
好舒服。
是她在揉他。
丧尸皇晕乎乎地想着。
对从他衣摆下爬上胸膛的花藤也很放纵。
她以前从没有揉过他这么多个地方。
舒服到他有些跪不稳,上半身伏到了她的床上。
离她更近了。
丧尸皇身体紧绷着,小心捂着她的耳朵。
希望她能睡一个香甜的觉。
不要被他打扰。
·
夏安从模糊而破碎的梦境中醒来。
已经记不清具体都梦见了什么,都是一段一段的破碎内容,极为混乱。
仔细回想,也只能想起在最后的梦里,她戴了许久的头戴式的耳机,怎么也摘不掉,压得她耳朵生疼。
夏安心有余悸地抬手碰了碰耳朵,发现耳朵还真有点疼,还有些麻。
或许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
好在夏安的异能有治愈效果,治疗好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很快,两边的耳朵都恢复如初。
“……”
她到底是怎么睡的?居然能把两边的耳朵都压麻。
夏安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又很快把它抛到脑后。
鼻尖有些痒。
夏安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意外发现屋内香气浓郁。
她坐起身抬头看去,错愕地看到墙上的藤蔓都开满了花。
那花的密集程度,远不是昨天能比。
几乎都看不到叶子了,密密麻麻的白玫瑰装点了四面墙壁。
她绑上去的铃铛更是被遮盖得找不到痕迹。
她想起什么,赶紧去看感染者的情况。
就见他一如既往地平躺在地铺上,睁着红彤彤的眼睛。
不同的是被子拉得比以前要高一些,遮盖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
地上没有花藤。
但或许是做了许多记不清内容的梦,或许是屋内花香太过浓郁,又或许是感染者那双泛红的眼睛让她觉得有些心虚……
夏安忍不住试探着问:
“你睡得好吗?昨晚没发生什么吧?花藤……没欺负你吧?”
丧尸皇顿了顿,摇摇头。
他不需要睡觉,所以一夜没睡。
她的花藤也没有欺负他,还让他很舒服。
只是,他不小心把衣服和床弄脏了。
得遮住,不能被她发现。
夏安见他摇头,松了口气,但他的模样又让她心生怪异。
他的样子很奇怪,却又有些眼熟……
她家狗子做错事的时候,就会像这样掩耳盗铃般躲着她。
“真的没发生什么吗?”夏安问:“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了?”
丧尸皇抓紧了身上盖着的被子,睁着绯红的眼睛,紧张地摇摇头。
“那好吧。”夏安将信将疑地收回目光。
见他似乎还想在躺会,就独自起身去洗漱。
丧尸皇侧耳听着她的动静。
听到她洗漱完、拎着篮子出门去捡鸡蛋了,赶紧从被子里钻出来,将床单一把扯下,抱进怀里,带进浴室。
过了一会,他推开门探头左右看了看,见夏安还没回来,快速出来给自己拿了套衣服,又重新进去。
……
当夏安捡完蛋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了身衣服在厨房做饭。
夏安想着别的事情,并没注意到他洗了澡换了衣服。
阿无的肚子越来越大,再过几月就该生了。
得抓紧时间布置产房,以及准备孩子们所需要的东西。
小婴儿穿的衣服和用的尿布倒还好说,实在不行可以用柔软的贴身衣服改一改。
可小婴儿吃的食物可怎么办?
阿无是孕夫,男性,肯定没乳汁。
就算有,也不敢让他喂给孩子。他毕竟是感染者。
难道只能喂米汤吗?
那营养也太单一了。
虽然古时候的穷人家也这么喂过来了,但那夭折率也高到吓人。
夏安也见不得孩子受这苦。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打起了山上那只雌性野猪的注意。
它不是正好也怀了么。
不过,有喝牛奶的,有喝羊奶的,倒没听说过喝猪奶。
这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到底该怎么办呢?
夏安发愁。
孩子就不能一出生就能跑能跳、能自力更生吗?
第47章 睡她的床吧
为了寻找合适的奶源。
夏安让山林里的植物帮她关注更多即将进入哺乳期的动物。
最好是牛羊之类。
交代下去不到三天。
清晨睡梦中的夏安就被一阵清脆响亮的“当啷”声唤醒。
这样的声音, 从小生活在山村的夏安并不陌生。
那是厚重的金属铃铛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