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心魔劫能和天雷劫并列,成为渡劫飞升的两大难关。
“为何不语?”
见她许久不出声,伏惟初忍不住问。
“我在想……这心魔劫太难,我过不了。”
风乘雾可怜兮兮地贴着他,睁着清澈的眼睛问:
“师尊会因此嫌弃我吗?弟子无能,让您失望了。”
“我怎会嫌弃你?”
伏惟初急促出声。
“就算你没有修炼天赋,只是一条普通的小蛇,我亦会庇佑你一生。”
风乘雾动容且惊喜,满眼期待地问:
“那我是不是可以不过心魔劫了。”
伏惟初毫不留情:“不行。”
“嘤——”
风乘雾崩溃假哭。
“好难啊,我过不了!我不想修炼,我只想和师尊贴贴,想吃师尊的花蜜,想和师尊睡觉,想让师尊给我生小蛇!”
“……你说什么?”伏惟初问。
风乘雾一噎,停止装哭,慌乱捂嘴,对上师尊的视线,猛猛摇头。
“不,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想让师尊给我生小蛇。”
第138章 师尊教我
伏惟初眉头紧凝, 似是在认真思索着什么很为难的问题。
小蛇已经成年,想要繁衍后代很正常。
但她是世间最后一条腾蛇。
她的族人随那位妖族圣人补天救世,肉身消融于天地, 只留下还在蛋中的她。
救世的大功德降临在腾蛇一族身上, 也降临在她身上。
她却永失至亲。
伏惟初将她抱回,收养了她。
还在蛋中的她似乎感知到腾蛇一族的消亡,并不愿破壳, 宁愿永眠于蛋中。
是伏惟初找来凤族羽衣孵了她三百年, 才暖化了这只自闭的小蛇,让她肯来到这世间。
是他将她带来了这个世界上, 他就有责任对她负起责来。
“好。”伏惟初道。
“什、什么?”
风乘雾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刚刚跟她师尊说的是什么来着?
——她想要师尊给她生小蛇。
师尊回答的是什么?
——好。
风乘雾惊恐。
这种事情是能这样轻易答应的吗?
她知道她师尊纵容她,但这种事情应该不包含在内吧?
“师尊, 你是不是说错了?”风乘雾小心翼翼问。
伏惟初也思索着道:“我可以给你孵小蛇蛋,但我并不确定我能不能怀上, 能不能生。”
他能孕育世界, 天生就有着繁衍生息的能力,但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生小蛇。
“没事的师尊, 生别的也可以,小蛇, 小树, 小果子,只要是师尊为我生的, 我都爱。”
伏惟初沉默。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乘雾,他生出的可能是小世界。
而风乘雾已经全然陷入欣喜之中了, 幸福得冒泡。
心魔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东西。
她才不要斩心魔,不要渡劫飞升。
她要和师尊在一起,生一窝小宝宝。
“师尊师尊, 我好喜欢你啊师尊。”
风乘雾像蛇藤一样盘在他身上,缠着他撒娇。
伏惟初动容抬眸,问:“比对你那些朋友还要喜欢吗?”
这是什么送命题。
但朋友们不在这,而且相伴玩乐的朋友和亲近爱慕的师尊本身就是两个概念。
风乘雾毫无心理负担地答道:
“最喜欢师尊,比所有人都要喜欢!”
伏惟初清冷的眉眼软化几分,轻轻回了句:
“我也最喜欢乘雾。”
风乘雾呼吸一滞,只觉有什么顺着她尾尖攀起,浑身鳞片如有电流涌过般酥麻,脑内像是有烟花绽开,刺敫得她尾巴都要立了。
“师尊。”她轻声唤着,从他背后游走到他身前,去寻觅他的唇。
实在是很冒犯的举动,但他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反而将她迎了进来。
就如当初他放任她探入他的花心,汲取他的花蜜。
神树之上,闭合的花苞重新绽放,开出许多朵全新的花来,满树繁花盛开,芳香扑鼻。
夜里。
风乘雾一如既往抱着枕头去师尊房里。
她已经提前沐浴过,看着师尊发尾的濕润,她就知道,师尊也是。
风乘雾嘴角抿起笑意,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太傻。
她喜欢睡床内侧。
伏惟初坐在榻边,等她抱着枕头钻进去后,他才缓缓躺下。
风乘雾捏着被子窃喜。
虽然不是第一次与师尊同榻睡觉了,但这一次很不一样。
师尊答应了给她生小蛇。
而她或许将要像梦境中一样给师尊破身。
梦中一次,现实中再一次。
只要将师尊和破身一词联系起来,风乘雾就面上微烫。
总觉得是很冒犯很不敬的想法。
但师尊已经答应她了,应该不会在意这个吧?
她要做得比梦中更好才行。
不能那般粗暴,欺辱了师尊。
这样想想,风乘雾又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太过简陋了。
这应该算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晚,却没有红烛,没有红帐,没有婚服,没有立契仪式,没有高朋满座,甚至连两杯交杯酒都没有。
风乘雾心中懊恼。
但躺都躺下了,再布置也来不及了。
只能成了遗憾。
她收起心中那些杂乱的想法,往旁边挪动,枕到师尊肩头,捏起他一缕落在胸膛前的秀发,问他:
“师尊,我们现在是不是道侣了啊?”
伏惟初闻言思索着道侣一词的含义。
道侣,指一同修炼的同伴。
也指一同修炼的爱侣。
他轻敲了下她的额头,阻止她的胡思乱想,强调道:
“我是你师尊。”
师尊可不是修炼的同伴和爱侣。
他是她的指引者,教导者。
风乘雾捂住被敲的额头,不悦地哼哼。
“师尊怎么就不能是道侣了?”
“荒唐。”
伏惟初道:“师尊是传授你术法和知识,指导你修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