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尾用了半月才制好。
慕秋瓷已经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
直到她某天陪孩子们玩了会后回到寝帐,看到趴伏在榻上,背后拖着一条长长狼尾的漠北王。
慕秋瓷被震骇得停住脚步,不知该做何反应。
那条狼尾足有半米,毛绒绒的,蓬松到一手握不住,跟漠北王健壮的体型很搭。
她忍住想,如果是黑色狼尾,或许会更搭。
穆峰早已听到公主进来的脚步声,但疑惑她怎么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
他回头看去,出声邀请:
“公主,你要骑马吗?或者是骑狼?”
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随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扫过已然替换成丝绸的床面,也像是扫过慕秋瓷的心脏,让她心里痒痒。
她上前,握住那条毛发厚实的大尾巴,将它往后抽离些许,在漠北王慌乱回头看来时,猛地将它推回去,送得更深,几乎将指尖也一起没入。
穆峰差点被弄得趴下,手臂肌肉紧绷,脑袋低埋口耑息,嘴角却扯开一个笑。
就要这样才好,公主对他的兴致回来了。
慕秋瓷握着尾巴,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腰,寻找着他剖腹留下的伤痕。
穆峰蓦然僵住,错愕回头看去,伸手想将公主的手拉开,神情慌乱。
“公主?!”
“别躲。”慕秋瓷轻轻按了按,他腹肌紧绷的模样,让她以为他疼。
慕秋瓷眉头微凝,犹疑着收回手。
“不,公主,别走!”穆峰惊慌失措,竟下意识强制拉住了公主,扣着公主的手在发颤,看向公主的眼中不自觉流露祈求。
慕秋瓷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多反应,想抽出手拍拍他安抚,刚一挣动就被他扣得更紧了,漠北王紧抿的唇发白。
慕秋瓷只能松开握着狼尾的手,这同样引来了漠北王惶然不安的注视。
慕秋瓷的手落在他紧绷的背脊上,轻抚了抚他僵硬的脊背,柔声道:
“你先躺下,我问过医师了,你恢复得很好,小心一点、慢慢来是没事的,但不能太激裂,你自己也得克制着些你的情绪。”
穆峰心弦紧绷,思绪混乱,几乎听不懂公主在说什么,但公主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公主让他躺下,他便躺下了,连带着狼尾一并平放。
只是膝盖还紧张地弯曲着。
再配上他握住公主手腕置于胸腔前的手,这动作,像极了狼露出肚皮,对更高等级者表示友善和臣服。
慕秋瓷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接受了他的示好和臣服。
漠北王黑金色的眼睛紧缩,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更具兽态。
慕秋瓷握住他的尾巴,带动它轻轻摇晃。
穆峰茫然感受着公主带动的尾巴,时而紧绷时而放松。
慕秋瓷始终安抚着他,在他迷糊之时,解开他的衣袍,低头亲了亲他的伤疤。
穆峰愕然张口,却仿若哑然失声,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紧绷痉挛,在颤抖中将胸膛和尾巴一并弄脏了。
慕秋瓷被他的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
他太过激动,身体震颤,她怕他身体受不住,赶紧停下拥住他,安抚他的情绪,让他冷静。
但穆峰根本无法冷静。
公主落在伤疤处的口勿很轻,却带来宛若灼烧般的热度,让他无法忘却。
哪怕过去许久,都存在感鲜明地烙在他的身上。像是将他的皮肉都烧化,烙印进了他的骨头里,灵魂中。
“公主。”穆峰不管不顾地缠上公主,汹涌的波涛拍打在她的脸上,将她淹没。
当慕秋瓷从波涛和海浪中九死一生地挣脱出来时,天已经大亮。
慕秋瓷心有余悸。
太恐怖了,她差点窒息溺死在汹涌澎湃的海浪里。
还有漠北王,他简直疯了。
都说了医师交代不能情绪激动,他还发狂。
慕秋瓷悄悄掀开,检查了下漠北王腰腹的伤。
动作十分小心,根本不敢触碰,就怕一不小心又戳到了漠北王的什么点,把她再度卷入海里。
好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漠北王也不像痛苦的模样。
慕秋瓷赶紧收回手,披上衣服起身,躲得远远的。
穆峰过了许久才缓过来,身旁已经空了,公主早就趁他失神跑了。
但他并不因此低迷落寞,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公主喜欢他。
虽然公主从未说过,但她的行为已经表明了这一点。
是他被产后的情绪迷了眼,竟没能看到这么明显的爱意。
穆峰的手落到腰腹的疤痕上,仿佛还能感受到公主落下的口勿。
他摩挲着那片皮肤,想要用烧红的烙铁印下,勾勒出公主的口勿痕。
可一想到没有任何事物能雕刻出公主的万一,哪怕烙印上去,也只是一个丑陋的模仿品,便只能遗憾放弃。
第82章 保护大熊人人有责
天气越来越好, 慕秋瓷又开始学骑马。
她有了一匹自己的马驹,是苏日格部落献来的天马,毛发似雪, 纯白无暇, 马蹄像是乌木,极为漂亮。
漠北王白日里陪她一同出去练习骑马。
他换了一匹黑色骏马,跟随在她身侧, 为她看护。
这匹白马性格温顺, 慕秋瓷适应得很快,加之漠北王在旁保驾护航, 她很快就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骑马在草原上肆意驰骋,连刮过脸颊的风都透着自由的味道。
漠北王始终御马追随在侧, 公主白色的衣裙配着雪白的骏马,像是要被风吹得飞起来, 飘然仙去。
“公主!慢些!”
穆峰忍不住伸手, 将像要化作仙鹤飞走的公主揽住,抱到自己马上, 紧紧搂在身前。
慕秋瓷在他怀里笑,丝毫不惧他不赞同的瞪视, 反将手探进他衣襟, 将他抱紧了。
穆峰顿时没了火气,又化成了别的火气, 最终在马儿翻阅山坡时,带着公主滚到了草地上, 小心将公主护在怀里,没让她磕着半分。
这回换慕秋瓷瞪他了。
“你小心点,仔细着腰腹, 伤还没好全呢!”
“好了,都好了,不信公主摸摸。”
穆峰引着公主的手往下。
从前他最怕公主接触他腰上的伤疤,腰带总系得严实,从不给公主看,每每公主的手靠近,他都会紧张万分。
现在却是不再避讳。
他爱极了公主触摸他的伤疤。
若公主再俯首亲一亲他,他能立刻就飞了。
最后在漠北王的宽解下,慕秋瓷被迫把他摸了个遍,脸也红了个透。
幸好护卫们离得远,没跟上来,不然她的脸都没处放了。
漠北王似乎很喜欢这种“以天为盖地为庐”方式。
草原人不在乎这些,他们的毡帐本就是穹庐盖野。
但这对慕秋瓷来说还是太过刺敫了些。
漠北王拉开她衣带时,她差点把他孚乚头咬下来。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慕秋瓷熟练地拢好衣服,把漠北王踹去清洗。
穆峰俯首给公主舔干净了才离开。
知道公主喜欢他后,公主怎么嫌他赶他走,他都觉得公主是对他撒娇,怎么看怎么可爱。
真恨不能时刻将公主含嘴里。
天空翱翔的苍鹰,盘旋数圈后,落到在溪水中清洗的穆峰手臂上。
那鹰太大了,落下来时展开的翅翼超过两米。
若非漠北王同样高大且神情自若,慕秋瓷会以为他被猛禽袭击了。
即使那鹰在漠北王手臂上十分安分,但在漠北王整理好衣袍、托着它来到她面前时,它扑腾翅翼展开的巨大翅膀,还是将慕秋瓷吓了一跳。
“公主莫怕,这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不会攻击你,日后就让它住在你的寝帐中。”
小姑娘……
慕秋瓷看着这个翼展超过两米,翅膀遮天蔽日的大家伙,心中腹诽。
小姑娘有那么亿点点大。
它身体羽毛为黑褐色,头顶和颈部的羽毛尖端则带着亮眼的金黄色,十分凶猛漂亮。
这是一只金雕。
鹰是鸟中之王,金雕则是王中之王。
成年金雕体长近一米,翼展超过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