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新的弓跟丹妮斯等人平时用的弓也完全比不了。但至少比刚才那张好得多,好歹能将箭扎到靶子上了。三人重新搭弓瞄准,丹妮斯和娥妮都浪费了好几箭做调试。唯有芙立夏唰唰唰连中十个十环,如果她像小狐狸一样有尾巴,这会儿一定娇傲地翘起来了。
娥妮虽不擅长魔法,但常跟着丹妮斯,知道其中关窍,摊位老板并芙立夏的几个侍从都是有见识的,也看出了丹妮斯的小手段。唯有从没学过魔法的芙立夏完全察觉不到每支箭都被微小但刚刚好的风魔法托起,叉着腰傻乐。
“看吧,就说本少妵是最厉害的!”芙立夏开心不已。
开心就好,过节嘛,公爵家和豪克家谁都不会拿一枚金币当回事,芙立夏的侍从们在背后看着自家少妵偷乐,老板赚了钱也乐得不行。丹妮斯一如既往地,因她们的快乐而快乐。
丹妮斯和娥妮又重新买了十几只箭,才得到各自想要的奖品。芙立夏拎着装狐狸的笼子趾高气扬地等着她们,待丹妮斯结束,芙立夏将笼子递上去:“喏,最好的奖品,送给你!”
娥妮也将黑曜石送给丹妮斯。
她们仨看中的东西都是为了送给彼此的,丹妮斯将两柄小匕首送个娥妮和芙立夏,三个人都喜滋滋的,心意带来的价值远比礼物所值的金钱重要。
然后是套圈的摊位、投壶的摊位,弄得娥妮差点低血糖晕过去。在娥妮的强烈反对下,三人转战小吃摊,由东吃到西,烤肉串、炸鱼排、甜面包圈、水果沙拉、冰奶茶...途中观看了不少有趣的卖艺表演,比如魔法使用者吹奏竖笛控制半空中龙型火焰舞蹈;杂耍者拿着花踩着高跷,让孩子们围绕着她抢花,全程保持稳定不倒;魔术师表面上表演吞剑魔术,而后大大方方将道具剑拿出来当玩具卖;还有单纯只用优美歌喉引人驻足的吟游诗人...每一位都被芙立夏打赏了大量钱币。
一路从神殿逛回琥珀剧院,娥妮终于吃饱了,恰好刚过十二点,三人在剧院附近的咖啡店休息了一会儿,还碰上了在这打临时工的利达学长,其她客人也几乎都是相熟的同学或邻居,本来是要休息,结果大伙聊着聊着就又玩闹起来了,正值青春的女孩们不知「内敛」为何物,大声讲话,想笑就笑,将笼中的小狐狸吓得想躲,又困于狭小的笼中无路可去,看着实在可怜。
【“可恶的人类...我要怎么才能逃掉啊。”】
丹妮斯心中一惊,转头去看笼子。
狐狸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由得也看向丹妮斯。
一人一狐对视许久。【“她这么看着我干嘛?”】这样的心声被丹妮斯接收到。
老天娘!还真是这狐狸发出来的心声!丹妮斯十分意外,以为自己的天赋魔法又增强了,都能对动物读心了...等等,感知魔法能将动物的思维转化成人能理解的语言吗?
【“...她看起来好像要把我吃了似的。好后悔离开圣者之森...”】
动物的思维还能清晰地知道自己是从哪个地方来的吗?
没等丹妮斯反应,拉嘉的呼唤声从远处传来,将大伙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快快!打起来了!咱们同学和另所学校的打起来了!”
阿芙伦斯总共就两所学校,跟谁打起来了不言而喻。咖啡馆里的孩子中,丹妮斯的同学都是平民学校的,丹妮斯的邻居几乎都是贵族学校的,一听这消息,呼啦啦地全起来了。
“这还得了?”
“又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肯定是那些刁民惹事!”
“喂,你什么意思?家里有钱了不起?”
...
方才还玩得好好的孩子们,全被这股火激了起来,嘴里心里吵得丹妮斯脑仁疼。
作为在平民学校上学的显贵后裔,她的处境十分尴尬。但又不可能不管,毕竟贵族打了平民不算什么,平民少年若是把贵族打了,一定是要丹妮斯、芙立夏等几位有后台的学生上去顶缸的——都是好姊妹、亲同学,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芙立夏当然也明白这点,她完全不急不恼,甚至满脸期待的样子,见丹妮斯忧心忡忡,安慰道:“担心个啥?年年的女儿节都得来这么一出,你今年刚来王城,以后就习惯了。闹出多大的事儿,也不能把咱们怎么着。”她一把揽过丹妮斯,继续提议道:“你知道无论咱们参不参与,最后都得为这场架背锅的吧?那不如...”芙立夏冲丹妮斯挑挑眉。
丹妮斯可以和女孩们切磋,但她是真下不去手殴打女性,略作沉吟,想到自己疗愈魔法学得不错,跟着她们去,见有女孩受伤帮帮忙也是好的。“我跟你们去。”她答应下来。
芙立夏开心地跳了起来,拽着丹妮斯就往拉嘉指示的地点冲,娥妮紧紧跟在后面。
闹事地点在琥珀剧院的后门小巷,一看就是很适合发生各种故事的地方。丹妮斯等人跑到时,两拨人已经打完一回合了,「采自母神花园」的神圣花环烂了一地,鼻青脸肿的少年们正站立两边隔空对骂呢,「你舅死了」、「你妈选的配子垃圾」、「你兄弟是贱货」...声声不绝。
丹妮斯看到不少熟脸,自己学校的同学不说,对面贵族学校的孩子中,有好几个是家里跟豪克家关系不错的,她正想发挥自己的身份优势居中调节,谁知芙立夏看到对面领头的人,怒吼一声便扑了上去——
“乔安娜!”
叫做乔安娜的红发少年一看是芙立夏,也横眉立目,不顾身旁同学的阻拦,上前跟芙立夏扭打成一团。
贵族学校的人似乎十分护着这位乔安娜,见状慌忙跟上,试图保护乔安娜,却只是将战局搅得更糟。平民学校这边见她们那么多人针对芙立夏,决意不能让自己人吃亏,也都冲了上去。丹妮斯连个说话的节骨眼都没有,双方人员已经在打第二场了。
“怎么回事?”丹妮斯一手拉住试图加入战局的娥妮,一边转身去问拉嘉。
“我们提前到剧院占座,正赶上那个红发的当着达米卡少妵的面调戏她预定的配子,阿密特是达米卡的朋友,看不过去,上前打抱不平...”
当事人还真都是老熟人。达米卡在贵族学校念书,母亲和格雷戈关系不错,丹妮斯也常跟她玩。阿密特是在平民学校的贵族小孩之一,她和达米卡认识理所应当。简而言之,这是三个贵族小孩起了矛盾,其余人都是因为姊妹仗义才参与其中的。
嗯...芙立夏除外,她一看就是和乔安娜有私仇。
达米卡的预定配子一身淡紫色鱼尾长裙,裙前侧边开叉,露出截光洁白嫩的小腿,正躲在墙边捂脸哭呢,时不时分开手指看一眼她们打成什么样,刚好看到稍远处旁观的丹妮斯。
“丹...威塔勒蒂姊姊...”牠骄滴滴地喊丹妮斯,“你不帮帮忙吗?”【“嘻嘻,要是丹妮斯也能为我打架就好了。”】
丹妮斯张嘴想冲牠喊话,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口,女孩们还打着架呢,试图中立的她如果这时候骂达米卡的预定配子,很可能被误认为要站在贵族学校那边。
“水性杨花的男人,什么烂东西。”娥妮小声嘟囔道,“我看就是牠勾引的那个人,被达米卡发现了就倒打一耙。”娥妮一直很看不惯这种没有男德的家伙。
“是么?我觉得牠还挺好的啊。”拉嘉不咸不淡地说,“至少长得确实漂亮。”
“你喜欢这样的?”娥妮诧异地问。
拉嘉幽幽笑道:“我喜欢牠妈。”【“...的钱。”】
丹妮斯回头瞥了拉嘉一眼,打她离队自行活动之时,丹妮斯就知道她正是被那个男的吸引走了,跟了人家一路,才在剧院跟阿密特等人遇上的。之前达米卡带着这个预定配子参加社交,拉嘉也总往牠身上瞟。
“哼,我看牠妈也不是好样的,男不教,母之过。明知道女儿节到处都是大女人,牠妈还让男儿出来...”娥妮正说着,却突然停下了,丹妮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居然看到一身淡粉蓬蓬裙的柯琳正被几个男仆和侍从拥护着,慢慢往剧院走来。
“噗。”拉嘉没忍住笑出声,为娥妮解释:“在王城,有些受家里宠爱的小哥也被允许到庆典上玩的。”
丹妮斯的心情,若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吃麻辣火锅点完菜,店家说豆奶没有了;大夏天跑了两公里回屋,打开冰箱发现停电了,汽水都是温的;撸猫撸到猫翻了肚皮,人猫尽欢的时候,从猫身上薅下来一只巨大的虱子...
在东域,女儿节只有女孩能参加,丹妮斯便想当然地认为王城也如是,结果同学说的「王城的女儿节与众不同」居然是不同在这个地方吗!
“娥妮,我反悔了,我现在很想揍人。”丹妮斯冷冷地说。
“呃...”娥妮刚才就想冲上去,还是被少妵拉回来的,“那您要帮哪边打哪边呢?”
“打那个穿紫裙子的。”
第22章 女儿节4
很可惜,丹妮斯没能抓住最佳的出手机会。正在她犹犹豫豫地,思考打完之后怎么跟达米卡解释时,一伙穿着刻意低调的青年人「从天而降」,个个又高又壮,腰如水桶,臂似树根,一手拎一个半大孩子,几下就将纠缠在一起的少年们分开了。
紧接着,几位医生从壮士们身后鱼贯而入,准确地在满地鼻青脸肿的孩子里找出贵族少妵们,为她们施展疗愈魔法。丹妮斯便先从自己学校的平民同学开始,帮忙治疗。
乔安娜顶着一头火焰般的红发,脾气也如火般暴躁:“谁让你们来的?我不是说过别跟来吗!你们是不是聋子?”要不是魔法医生正捏着她的下巴,为她治疗骨裂,她还真有些号令天下的架势。
壮士们不止「聋」,还试图装哑巴,缄默地垂首站在乔安娜面前,像堵墙似的,将乔安娜囿于其中,既是保护,也是囚困。任乔安娜怎么骂也不动、不作声。
“切,快别嚷嚷了,这个世界对乔安娜宝宝来说太危险了,乖孩子要好好被妈妈保护呀!”芙立夏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讥讽乔安娜。
“你!”乔安娜闻声又要冲上来,被壮士人墙堵得死死的。
“需要小的们为您带芙立夏少妵回去,面见夫人吗?”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壮士问。
乔安娜狠狠踢了她一脚,壮士纹丝不动。反倒是乔安娜觉得脚疼,她人矮气势高,怒吼道:“你看我像没长嘴吗?有话不会自己跟母亲说?轮得着你来管我的事?”她又拿另一只脚踢过去,结果两只脚都疼了起来。
“瓦菈若!”芙立夏大声叫出领头壮士的名字,“回去尽管告诉大殿下好了!今天一切事都是我芙立夏干的!与旁人无关。”
“噗——”正喝着魔法药剂的阿密特一口喷了出来,她家里是小贵族,从没进宫觐见过王室,人人都说虋王室全是金发碧眼,怎么这个红头发的女孩居然是国王长孙。她幽怨地瞪了好友达米卡一眼,责怪她不早说,达米卡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好像跟王室有长期接触的人都知道,王长孙乔安娜并不受母姥喜欢的样子。丹妮斯默默读着大家的心,纳罕道,一个人怎么能同时「备受关爱」,又「不受喜欢」呢?
没一会儿,神殿的人也来了。大家表面关切,其实正如芙立夏说的那样,这种事年年都得来一回,岁数大些的人早习惯了,神侍们微笑着将双方人员劝走,为花环毁掉的女孩们换上新的花环。这场闹剧正式宣告结束。
对于丹妮斯,还有一个小小的尾声。紫裙少男柔若无骨地依偎在还在擦血的达米卡怀中,一边在口头上嘘寒问暖,一边趁达米卡不注意,越过她的肩给丹妮斯抛魅眼,心里遗憾地抱怨这场因牠而起的争斗居然就这样潦草结束了。
娥妮也看到了牠在乱抛魅眼,心里膈应得不行,“这到底是什么人家的男儿啊?我记得牠母亲挺有涵养的啊。”
拉嘉戏谑道:“独生男呗。”
“那牠妈也是够惨的...不对,独生男也不能不好好教育啊。”
这边娥妮和拉嘉吐槽着不检点的男人,那边在魔法治愈下恢复如常的芙立夏正在被六个侍从轮着拍马屁,说她多么勇武,她战斗的英姿多么飒爽,她舍己为人的行为多么伟大...其中一个侍从手里还拎着那只狐狸,这会儿已经快被吓到死了。
事发突然,居然把小狐狸忘了。丹妮斯上前问芙立夏,能不能让她分一个侍从先把狐狸送回豪克府,芙立夏当然同意了,那个拎狐狸的侍从。因为失去了绝佳的拍马屁机会,在心里埋怨了丹妮斯好几句。
胡闹到这会儿,歌剧都开演了,丹妮斯问芙立夏还想去听吗?
“去!怎么不去!不要让乔安娜那个家伙影响了我们的心情。”芙立夏大步流星地往剧院里走。
女儿节上演的都是宗教相关的传统戏,今天的剧目刚好就是《创生记》。周一母神自天地间化形的部分已经快演完了,丹妮斯等人悄声进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台上歌伶声音空灵动听。饶是对歌剧并不热衷的人都被这样美妙的嗓音吸引。
第一天,母神于天地感应之中化出形貌,快活地在世间游走;
第二天,母神不甘美好的寰宇间只她生存,便潜入海水,诞下了她第一个孩子——游鱼,部分游鱼化为了鲛人;
第三天,母神不甘广阔的天空中空空如也,便飞上高天,诞下了她第二个孩子——飞鸟,部分飞鸟化为了巨龙;
第四天,母神不甘毓秀的林野中没有心跳,便走进森林,诞下了她第三个孩子——走兽,部分走兽化为了妖精;
第五天,母神不甘她的众多女儿与她如此不同,便比照自己的样貌,诞下了她第四个,也是最爱的孩子——人类,人类的足迹自当遍布各地;
第六天,疲惫的母神发现有蛇在追逐自己的尾巴,她好奇地跟着蛇行走,不知会去向何处;
第七天,母神发现了此间隐秘的庭园,她留在那里歇憩,并诞下了她最小的女儿——精灵,赐予她们如神的永生,好教她们长久地陪伴于母亲身侧,直到永远。
七幕演完,众人热烈地鼓掌,歌伶在欢呼声中鞠躬下台。
丹妮斯边鼓掌边想,所谓妖精就是机缘巧合下觉生灵智的走兽,那只思维逻辑清晰的小狐狸很可能就是妖精,若真如此,那位精明的老板可算亏大发了。
——
演出结束,已经快到十六点了,孩子们重新兴奋起来——庆典最重要的比试要开始。大伙不约而同地分散开来,各自准备,无非是补充体力,或接受亲友的加油打气之类。
丹妮斯也想一个人待一会,在熙攘的人群中孤身行走,心里不由得回想着王城允许男儿到女儿节游玩的事,还有牠们的月经疾度。
此世的女人们好像对此全然无有应有的敏感,要知道一切事情都不是阖夜间改天换地的,归根溯源,一定能追溯到某一日某一时某一人做的某一件在当时无人在意的小事,像是第一粒风化的沙子,当越来越多这样的沙子出现,开始吞没绿洲,就算意识到问题也为时已晚。
在无序中建立有序万分困难,用无序将有序摧毁却异常简单。丹妮斯张望周边精美雌伟的建筑、幸福快乐的人们,歌德兰德的女人建立这样的文明不知用了多久。但若未来,真正残暴凶恶的屠戮者并虜隶主占领了这里,一切都将在最纯粹的恶意中被摧毁殆尽——而如今,只有她仗着前世的见识提前预知了这一点,生活在正常环境中的女人们,安心地做着宠爱男儿的妈妈、维护配子的夫主。
一开始,丹妮斯认为此世专为女人所有的魔法是令其与前世不同的因素。但仔细一想,文明伊始之时什么不是专为女人所有的?一点没耽误平等与爱的高级文明,被残暴蛮荒的低级文明在全世界范围下剿灭。
前方,一抹紫色倩影吸引了丹妮斯的注意力,将她从复杂的思绪中牵引出来。是达米卡正在和她的预定配子说话,好像是在哄牠?周围太吵了,丹妮斯很难从中分辨出达米卡说的具体内容,没待她觉得心烦,这一瞬间的醒神让丹妮斯感知到背后有一伙人在朝她靠近,正是柯琳一边在仆侍的保护下躲避周遭大大咧咧的女人们,一边寻找着丹妮斯。牠穿着半捺高的高跟鞋,根本走不快,丹妮斯能很轻易地甩开牠。
前边达米卡已经说完了话,两人没谈好的样子,紫裙少男气呼呼地走开了。达米卡叹了口气,没有追上去,而是眼瞧着预定配子怒不择路地走进条窄巷,便转身向自己想去的地方走。
作为庆典主场地的安博大街和阿芙伦斯整体风格一致,宽敞大气,笔直的街道上没什么遮掩,若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像就只有街边深邃晦暗的小巷。丹妮斯没有多想,转身朝最近的小巷走去,正是方才紫裙少男进入的那条。繁华与吵闹被甩在脑后,相比之下,巷子里安静得出奇,丹妮斯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很快便在心里笑话自己,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还总逃不脱前世的束缚,大过节的,临近安博大街的居民肯定全去过节了呀,这里当然会非常安静了。
话说那个紫裙男走得还真快,错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没影了,可能是因为牠本身比较高,为了显得骄小,特意不穿高跟鞋的缘故吧。丹妮斯并不在意那个家伙,她现在只想将思路缕清,便低着头,沿着地面青石砖,一格一格地慢慢踱行。
发现问题只是最微小的一步,真正重要的是怎么解决问题。阿芙伦斯,甚至是整个歌德兰德的男人,地位都太高了,这「得益」于歌德兰德矿里有家的特性,高层女人超然的富裕让她们不吝于为男儿提供宠爱与骄纵,而残缺人种与生俱来的疾度心,使牠们刚拿到点由母亲赋予的权利时,立马就要开始蹬鼻子上脸。
至于解决方案嘛——不会解题还不会抄答案么?另一世界的「方案」,可是成功实施了几千年。
还有谁会比她更清楚如何驯养自愿的虜才呢?想到这,她不由苦笑起来。毕竟她可是有着二十来年做「自愿虜才」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