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摇摇头:“所以我说你别急,因为什么办法我也不知道,这个人也没办法找到。”
蒋冬秀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靠着沙发盯着天花板无力再坐着。
虽然没得到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好歹知道了这个东西叫皮傀儡。
想不到有一天她会碰到这样的事,知道了这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
怎么会有人如此恶毒,弄出这种阴邪之物。
“别丧气。”大哥安慰道,“再找找。”
“那东西很多人都没听过,你朋友说的故事最后那个人死了才解决,我感觉我没戏了。”蒋冬秀眼神空洞道。
“我可没说他死了才解决这件事的。”朋友纠正,“事情解决了,那人也死了,但具体怎么死的我不知道。”
“都差不多。”蒋冬秀平静道,“ 我现在看开了,人各有命,要是老天不想让我活,那我找再多人也没办法。”
“哎,这话不对。”大哥说,“命确实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但运不同。你别灰心了,加油找人,遇见就是缘分,我们也帮忙找找,要是有线索了告诉你,互相换下手机号码吧。”
蒋冬秀感动道谢,长久以来压抑的心情总算好了些,和他们互相保存了手机号。
“我们机子到时间了,先走了。”大哥站起身。
毕竟是给自己讲故事讲的机子到时间,蒋冬秀给他们转了几十块钱。
目送两人离开,蒋冬秀不知道该做什么,盯着电脑屏幕,最终找了一部沙雕剧看。
她的心情总算轻松一些,迷迷糊糊靠着沙发戴着耳机睡了过去。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蒋冬秀被网管叫醒,提醒下机。
她揉揉眼,看了眼太阳高照的外面,起身回到酒店快速洗了个澡。
求助帖再次被删除,蒋冬秀没有再重发的精力,躺在床上睡了半个小时,总觉得酒店冷飕飕的,老有人盯着自己一样,只能离开酒店,来到热闹的集市。
喧闹的人声将她的恐惧打散,蒋冬秀买了一杯奶茶,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无聊到脑子开始想自己要是没找到厉害的人会怎么样。
正想的难过时,视线里出现一双鞋,阴影袭来,遮住了太阳光,蒋冬秀不禁抬头。
戴着墨镜的男人低头打量着,好奇的视线即使戴着墨镜也无法遮住。
明明是个陌生人,还这么不礼貌地看自己,本该生气的蒋冬秀却没任何怒意,反而莫名有种放松感。
“你有事吗?”她出声询问。
“你有事吗?”男人反问一句。
蒋冬秀皱起眉,下意识站起身想要离开,却被男人下一句话阻止:“我是真心问你有事吗?”
她动作微顿,转身看向男人:“什么意思?”
“你看你,眉心发黑,双眼无神,这大热天的别人满头大汗,你坐在这里晒着太阳,没出汗还一脸苍白,明显阴气过重。”男人笑着开口。
蒋冬秀原本灰暗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你看的出来我有问题吗?”
“这么明显,谁看不出?”男人略微凑近,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三角形的东西,“听我的,买下这个,可保你平安。”
离得近了,蒋冬秀才发现那是一个折成三角形的符纸,以为自己碰到骗子了,生气地说:“谁要这种没用的东西。”
她都死期将至了,普通的符纸怎么可能有用。
男人就像看透了她的内心想法,微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符纸,这是能保你无事的符纸。听我的,买它准没错。你身上的情况都这么严重了,一张不够,得三张。”
他又拿出来两张,塞进蒋冬秀手里:“我就不问你要三张的价格了,买一送二,一张999,抹个零,给个一千吧。”
反向抹零是闹哪样?
蒋冬秀气笑了,抓住手中的符纸就要甩在这骗子的脸上,可在手握符纸的那一刹那,身体那种沉重疲倦的感觉顿时消失了一些,暖流顺着掌心蔓延四肢,她愣住,满脸震惊。
“我说的没错吧,这东西有用。”男人笑眯眯地说。
“你要是真能看出来我身上有问题,不应该帮我解决吗?”蒋冬秀期待地看着男人,“你帮我解决,无论多少钱我都答应。”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能力的问题。”男人摊手,“我也想帮你,可是我本事不大,只能给你这有用的符,暂时保一保你。”
“那你认识能帮我的人吗?”蒋冬秀失落地问。
“你碰到的这事,一般人都处理不了。”男人叹口气,坐在椅子上,示意蒋冬秀也坐下聊聊,“这种事,得官方的人出面。”
“什么叫做官方的人?”蒋冬秀理解不了这句话。
“就是,和下面有关系的。”男人伸手指着地面,嘴角上扬,“找这种才能解决你身上的事。”
“怎么找?”蒋冬秀问。
“不好找啊,你没发现最近到处都是这种事吗?”男人不知道想起什么,靠着椅背仰头看天,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无奈,“好多地方都乱了,不是这出事就是那出事,据我看见闹鬼的视频都有二十多个了。”
“我知道我碰到的是什么东西。”蒋冬秀沉思道,“别人跟我说,叫皮傀儡,不是普通撞鬼那么简单。”
“没听过,不过就像你说的这样,没那么简单。”男人抬抬墨镜,亮出手机收款码,“所以你赶紧带着我给你的保命符,找这方面的人吧。一千。”
蒋冬秀哭笑不得地转了一千,本来还想问问他有没有更多线索,男人离开前坦言道:“你要问我具体的我肯定不知道,我毕竟没了解过他们,只能跟你说去一个地方碰碰运气。那个地方也出乱子了,像那些人应该会有人过去。”
蒋冬秀连连道谢,查着他说的地址,发现就在隔壁市,高铁十分钟就能到,立刻买票打车去高铁站。
半个小时后,她来到男人给的地址,是一家酒吧,路边摆着歇业的牌子,门口还挂着禁止入内的标志。
“没完没了。”蒋冬秀刚准备进去,骤然听见前方响起一道声音。
路边店面开得很少,非常荒凉,除了她以外就只有提着饭的两个女人。
其中说话的就是嘴里咬着根棒棒糖的,头顶还戴着个极有特色的苹果大发卡。
对上蒋冬秀的目光,果淇扬眉,继续根赵早吐槽着没说完的话。
“这是第几个地点了,再这样下去全国都跑过来了。”
“大群里已标记的地点有十三个了。”赵早拿出手机翻看着。
很多地方都乱了,出现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鬼都算是最平常的了。
公司拉了个大群,每个组负责一个地方。
这边刚收集完信息,封印处理好,就要立刻赶往下一个地区进行处理。
果淇表情更难看了。
赵早说:“隔壁市出现一个,我们处理完这个得赶过去。”
果淇扶额,推开酒吧大门,睨了眼站在一旁略微局促的蒋冬秀,露出一抹温和的笑:“进来说吧。”
蒋冬秀有些意外,对上果淇的笑不太确定地指着自己:“我吗?”
“当然,这地方闹鬼闹了十天了,没人敢来,现在就你一个。”果淇说,咬碎棒棒糖,随手将棍子仍在酒店门口的垃圾桶,“进来吧。”
蒋冬秀慌忙点头,慢吞吞跟了进去。
里面混乱到满地都是碎物,沙发和桌椅倒了一地,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楼梯口处有一个打开的入口,露出了一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你就别进去了。”赵早接过果淇手中的饭,示意她和蒋冬秀留下来问清楚状况。
果淇点点头,见她下去后关上入口门,随后和蒋冬秀在一处还算干净的角落坐下。
“你碰到了什么?”果淇问。
蒋冬秀注意力都在那地下室入口,闻言浑身一个激灵,一句话脱口而出:“皮傀儡。”
好熟悉的名字,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果淇皱眉,沉思片刻,让蒋冬秀简单讲一下自己碰到的事。
贴吧发的帖,还有跟别人说过几次,蒋冬秀都能背下来了,简单粗略地讲完,果淇眉头紧锁。
她打开手机,找到群聊里发的地点:“是东湾小区?”
“对对对。”没提过小区名的蒋冬秀激动点头,“你怎么知道?”
“这边解决后,下个地点就是东湾小区。”果淇叹口气,“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别乱走,我去下面问问。”
蒋冬秀紧张道:“不能一起下去吗?我一个人在这里有些害怕。”
果淇笑了笑:“你要是下去了更害怕。放心,你身上不是有符吗?那个能保你安全。”
蒋冬秀意外地抓住口袋里的符纸,点点头。
果淇起身走到入口处,打开几步走下去。
底下灯光昏暗,不足以照明所有,她打开手电筒,目光略过站着的几人,落在一旁正在吃米线的陆端午身上。
“端午,上面有个人,说自己碰到了皮傀儡。这名字我听过但忘记了,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也听过。”没等陆端午说话,正在抬石头的李蕂突然开口。
“我跟你说的。”赵早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不过你问对了,因为这东西就是陆端午告诉我们的。”
“对对对。”李蕂赞同道。
“这还有个符箓。”角落里的微玄大喊。
果淇瞥了一眼,那符箓又是熟悉,陆端午同他们说过,是用来驱使一些东西的。
“上次说过。”陆端午停下吃饭,耐心解释道,“尸体上的皮被用特殊方法剥下来,再用特殊方法制作成皮傀儡,将魂魄禁锢在其中,操控皮傀儡,就类似于木偶那样。”
“原来如此。”果淇恍然大悟,“又一个没见过的,跟这次一样,那发生的这么多事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联合事件了。”
“那还用确定吗?那就是。”李蕂打开肉夹馍吃了一口,含糊不清道,“一开始就能看出来了,谁有闲心思能搞出这么大规模的事件,除了那些幕后的畜生。”
“这次估计就能把那些人揪出来了。”陆端午吃完最后一口米线,打包好包装盒,看向角落里那些符纸繁琐的符箓。
这些天碰到的符箓,全是很少见过的,幕后之人为了这么做,恐怕下了不少功夫。
她眯起眼睛,走到微玄最新发现的符箓旁边,伸手在一旁的殷红液体抹了下,放在鼻尖闻了闻。
是血。
陆端午擦掉手指上的鲜血,目光落在那一眼就显得十分诡异的符箓上。
“怎么了?”正在本子上记录符箓的微玄注意到她脸色有些奇怪,好奇地打量着符箓,“这个符箓有什么不同吗?”
“抹了血,可以反向操作。”陆端午说。
微玄眼睛瞬间亮了:“什么意思?是能找到画下符箓的人吗?”
“能。”陆端午沉声道,“可以通过血找到那东西,再顺着那东西找到画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