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舒源立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我应该是出事了,我得赶紧找人看看。”
没等小李说话,他带着东西往外面走去:“我不能连累你,我先走了。”
“别啊。”小李没来得及阻止,看着外面才刚亮起的脸,背脊发寒。
他想让舒源再陪陪自己,而且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万一舒源没问题,是他家房子有问题怎么办?
小李用力拍拍自己的脸,实在担惊受怕,开始想办法联系看风水的大师过来看看有没有问题。
从电梯出来,看到泛起鱼肚白的天,舒源才想起来现在还太早。
那种恐惧感如影随形,他一刻也等不了,拨通了大师亲戚的语音电话。
早上六点,亲戚被吵醒没多说什么,反倒是担心地问舒源怎么样了。
“我在朋友家住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吓人的鬼脸。”舒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语气,“是不是有东西跟着我了?”
“鬼脸?”亲戚抬高声音,“你确定不是幻觉?”
“确定吧。”舒源犹豫说完反而不确定了,“我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才给你打电话,想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一下。要不然我先去医院看看脑子有没有问题?”
亲戚笃定道:“你不用去医院,你别磨叽,赶紧回老家,离你那个居住地越远越好。估计确实有东西跟着你了,我没办法解决,我给你联系人想办法解决。”
舒源感激道谢,买了一张离得最近的火车票,直奔火车站。
坐上火车后他一点点放松下来,看着周围聊天的众人,心想这么热闹不可能睡个觉还能碰到什么,安心闭眼睡了过去。
很快,他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几乎接近透明。
坐在旁边的人忍不住多瞅了他几眼。
睡梦中,舒源躺在床上,身体无法动弹,窗帘被风吹得乱动,不过眨眼间薄薄的窗帘逐渐鼓出来一个明显的人形。
先是脸,随后是身体,紧接着五官显现出,即使隔着布料也能看出那是张狰狞可怖的脸。
耳边回荡着幽怨悲戚的哭声:“我死得好惨啊,好惨。”
“帮我,你帮我,你不帮我,我就跟你一辈子。”
“呜呜呜。”
“……”
开始声音还充满怨恨和委屈,到了后面尾调开始上扬,变得恶劣无比。
舒源除了眨眼睛外再做不了其他,僵在床上努力挪动着身体。
下一秒,窗帘鼓动,明明够不到床,却像被一双透明的手拉长了般裹住他的身体,将他死死缠绕住。
窒息感顷刻间袭来,胸腔里的空气少得可怜,舒源费劲地挣扎着,却没任何用,反倒把自己累得更加难以呼吸。
“你不帮我,那你就死。”
“死,你死了,我就轻松了。”恶毒的话语似世界上最毒的毒药,刚灌入耳中就能将人毙命。
舒源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憋死的时候,鼻子被人用力掐了下,顿时睁眼大喘着气。
“可算是醒了。”身边人放心地坐下,解释道,“我看你脸吓人,呼吸都没了,只能想办法把你弄醒。”
舒源眼神迷茫,看到火车小桌板才想起来自己此刻正在回家的火车上,并不是梦中漆黑的房间,也没有窗帘。
他感激道谢,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动了动身体,才发现就睡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背后地衣服被冷汗浸湿,呼吸间身体还止不住地发抖。
舒源搓搓手,拿手机让父母也帮忙联系人,自己疯狂在网络上刷帖子,试图找到能救自己的人。
火车很快到达老家,舒源下车时还是没找到能联系的人,只能给亲戚发个消息问问。
“问得差不多了,正在确定靠不靠谱。别急,这东西既然跟着你就代表翻不出什么水花,可惜我没学到什么太大的本事,没办法整治它。”
舒源还是不放心,回到家彻底瘫在床上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外面天黑沉无比,父母坐在旁边见他醒了脸上的担忧缓缓褪去:“你睡这么久我和你爸生怕你出什么事儿了。”
“有结果了吗?”舒源着急拿起手机查看。
“有了。”母亲叹口气,“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放心,已经联系厉害的人了。”
“那我要做什么?”舒源灰沉的眼睛顿时亮起。
“等。”母亲说,“对方很忙,我们要排队,估计明天才能到我们。”
听到这话,舒源觉得不太对劲,一问要给十几万更是睁大眼。
“我看网上不少人要的钱只有几百,这个怎么这么贵。”
“毕竟有本事,只要能解决,几十万也行。”父亲说。
舒源眼睛发涩,想说话,喉咙跟堵着东西般难受,半天也只挤出来一句话:“谢谢爸妈,我让你们担心了。”
“这话说的,你又不是故意招惹的,是那东西有问题。”母亲挥挥手。
父亲跟着安慰出声:“别担心,我们等电话就行了。”
舒源点点头,结果左等右等,第二天都没等到电话。
他一睡觉就会做噩梦,梦中的窗帘化身可怖的女鬼索命,最后一次差点从梦里醒不过来,坐在床上的那一刻还心有余悸。
舒源觉得亲戚联系的那个人估计不靠谱,自己又开始在网上瞎寻找起来。
这一寻找,还真让他走运找到一个刚发布没多久的帖子。
“还好这个公司靠谱给我解决了,不然我现在估计都能躺进棺材里了。有时候对于这种事不得不信,特别是经历一遭,以后绝对怀着敬畏之心。”
“求介绍,这是什么公司?”
他私信对方,几分钟看下消息,半个小时后才等到回复。
“异事处理局,你自己找网站或者是APP下单,不过最近他们任务多,估计要排队。”
反正现在联系的大师没有音讯,舒源安装好APP,根据里面提醒的下了任务。
这下就是等两个通知,舒源紧绷好几天的心情放松不少。
他靠在墙上,无力地看着窗外,没多久浑身突然来个发冷,双眼晕眩,看家里一切都不对劲。
“你甩不掉我,甩不掉我的。”耳边响起熟悉恶毒的声音,舒源余光注意到家里的窗帘变得漆黑,无风自动翻飞,随后化作了长发。
密密麻麻的头发袭来,仅一秒钟便缠绕住他的脖颈,用力一勒。
刺痛让舒源瞪大了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抓着自己的脖子,费劲地向自己身边的父母求助。
父母发现他的不对,但看不出什么,以为舒源被那东西蛊惑要掐死自己,拼命抓着他的手阻止。
舒源差点被他们的行为气吐血,艰难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脸逐渐憋成猪肝色,彻底呼吸不上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头发受惊般飞快退去,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舒源大口呼吸着,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
父母接通电话,快速回答了几句。
“对,是,地址也是对的,不过现在在老家。”
“要过去吗?你们在那里等着?好好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电话结束,母亲扶着舒源:“大师来了,说在你住的那个小区房等你,我们现在赶紧过去。”
经过这么几次折腾,舒源觉得自己的智商都下线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要问的:“哪个大师?网站的还是那个十几万?”
母亲一脸茫然,刚好又来了电话,舒源自己接通。
对方表示在路上了,约舒源在事发地见面,想解决那个东西必须在他原来住的地方。
舒源拒绝的话都到嘴边又变成了“好”字,反正两拨人,谁厉害用谁。
挂断电话前,他多问了一句:“请问收得费用?”
“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亲自来一趟十三万。”对面换了个年轻甚至有点稚嫩的声音说,“我师父可是非常难请的。”
这么说,第一个电话是异事处理局的人联系的自己。
舒源快速收拾好和父母坐火车赶回了常驻地。
到的那一刻,门前聚集了四人,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舒源目光一一扫过。
左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个未成年。
中年男人一身名牌,还戴着块表,应该就是那位要价十三万的大师了。
右边两个男人看着二十多岁,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见他来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算打招呼。
“你这人,怎么叫了我还叫了其他人来?”中年男人率先开口,有些不悦地摆了自己的名牌手表。
“谁有能力谁赚钱。”舒源头疼地打开门,有气无力道,“我现在只想解决我身上的问题。”
“那不行。”中年男人身边的未成年愤怒开口,“我师父怎么能跟其他人一起处理?我师父一个人就能解决。”
听见这句话,原本准备进去的年轻男人顿住步伐,和身侧另一位年轻男人对望一眼。
“舒先生。”陈羞看着舒源,“我们是异事处理局四组员工,是接到你的任务过来处理的。如果你不需要我们处理,我们现在回去取消任务。”
话音刚落,未成年顿时说:“什么异事处理局。听都没听过,我师父可是非常有名的人物。”
中年男人很享受他的夸赞,手终于舍得离开手表,略微睥睨着舒源说:“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选择这两个没听过的人,我们走。选择我们,让他们走。”
陈羞脾气好,见多了这种人,他身边站着才进公司没多久的王青丰受不了。
“我们公司处理的任务你这种人当然没听说过。”他乜斜着两人,暴脾气地要打电话帮舒源取消任务,被陈羞按住。
“嘿。”中年男人勃然大怒,“能聘用你这种人的公司能有什么实力。舒先生,你选好没?”
舒源没选,他根本想不通怎么解决问题还要二选一,不是谁能解决给谁钱吗?
对上四双眼睛,舒源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我都选,几位别耽误时间了,快进卧室看看怎么回事吧。”
陈羞先一步进去,王青丰撇嘴跟着进去,不忘嘀咕一句:“现在的骗子真会装。”
中年男人听见不乐意,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四人前后进入舒源卧室。
“这就是你说的窗帘?”中年男人指着黑色窗帘问。
“对,大师快看看是不是窗帘的问题。”舒源连忙开口。
中年男人走近窗帘,抬手捏着窗帘摩挲了下,放在鼻子前,脸色骤然大变:“好浓重的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