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小李摆摆手,“根据我看了那么多年灵异小说的经验,一些鬼不怕符,你求的符最多镇压他们一段时间。”
“那怎么办?”舒源无奈了。
“你可以试着转租,或者是找个大师过来看看,只能这样了。”小李耸耸肩。
舒源试着转租,但房租太贵,根本没人愿意花这么多钱租个空间很大的一室一厅。
他又尝试按照小李教的办法,在网上寻找厉害的大师,发出的帖子石沉大海,没有一个人联系。
小李还怕太多打广告的骗他钱,结果连个广告都没人发。
舒源颓废地趴在桌上,用外套蒙住自己,不知道怎么解决。
“有人联系你吗?”吃过午饭的小李见他这么萎靡,过来拍拍肩膀。
“没有,这年头骗子都不联系我。”舒源吐槽道。
“可能是看你描述,觉得自己胜任不了,骗不了,所以不找你。”小李分析,“这就更说明你那窗帘不简单,搬出来吧。”
“钱啊。”舒源心痛无比,“将近两个月工资呢。”
“那你坚持坚持。”小李说,“要真坚持不了,我家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谢谢啊。”舒源笑道,“事情解决了请你吃饭。”
小李摆摆手,回到自己工位。
舒源一直没停止联系大师,奇怪的是自从拆了窗帘就没动静了。
连续一周他都提心吊胆,生怕空荡的窗帘处出现什么人影,但他越在乎,越没什么动静。
这让他不由自主松懈下来。
第八天夜里,舒源把自己买的窗帘安装好,开好小台灯后关闭灯光。
室内陷入昏暗,他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后闭眼睡去。
睡梦中舒源听见几声异响,仿佛有人用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窗户。
手掌摩挲过玻璃的声音在太过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浑身一抖,被吵醒了。
房间里漆黑到让人宛如失明般,舒源适应片刻,扭头看向台灯的方向,只能依稀捕捉到一点轮廓。
睡之前开着台灯,这点毋庸置疑,因为不开台灯他会害怕到无法入睡,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台灯坏了的可能性太小了,那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关了吗?
不可控制的思维让舒源紧张起来,掌心很快出了汗,偏偏这个时候嗓子干裂刺痛,嘴巴动一下都黏到快分不开。
好渴。
他只思索了一秒,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为了壮胆子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
抬手去开灯时,舒源怪叫着:“嘿,哈,呸。”
摸到冰冷开关的那一刻,他反射性收回手,拼命甩着,生怕摸到不该存在的东西。
好在灯光亮起,没出什么事。
舒源低头打量着台灯,灯还开着,但不亮了,似乎是坏了。
破质量。
他拿起拍照发给购买店铺,咨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半夜两点,客服还在线,舒源打心底佩服。
“亲亲,没有外力是不会坏掉的,您看看是不是插头没插上。”
舒源窝火:“我会犯这种错误吗?我睡之前还亮着灯,现在不亮了肯定是里面出问题了,不可能去检查插头啊?我根本没拔插头,不会是插头问题。”
客服:“亲亲,实在抱歉,亲亲看一下,排除一下这个问题呢。”
舒源还是说“不可能”。
客服依旧是那句话,气得他歪着脑袋看向插头所在的地方。
这一看令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浑身汗毛都快炸开。
因为插头真的没有插上。
可他睡之前还使用了这个台灯……灯光是假的,还是有人把插头拔掉了?
没等舒源想出答案,他注意到插头线旁边的墙壁上有一个黑乎乎的痕迹。
手机中客服询问结果,舒源没心思回答,慢吞吞凑近,终于看清了那黑色的痕迹。
是一个拇指印,并且白色插头的边缘也沾染了一点。
在他睡着的时候,有人蹲在床头,拔掉了他的台灯插头。
不,可能根本不是人。
他甚至能想象出那东西肯定是打量他许久,确定他睡着后才动手拔掉的。
舒源紧紧咬着牙,弓着身体,试图汲取一点安全感,可这除了感觉到疲惫外都是徒劳。
他刚放松,眼角余光瞥见那黑色拇指印骤然增多,一会儿工夫竟然遍布了整面白色墙壁,密密麻麻到令人背脊生寒。
这是什么玩意?
舒源仓皇后退,结果一屁股栽在地上,摔得头晕目眩,也终于摔醒,拔腿跑出房间。
等去了客厅他直接后悔了。
太黑了。
房间里明明开着灯光,可舒源在客厅里除了黑什么都看不见,以至于都无法找到灯的开关。
不对劲,他这又是碰到什么了?
这里还是他家,他还在客厅中吗?
巨大的恐慌席卷全身,舒源就像是离开水的鱼,逐渐感到窒息,无法喘过气。
他掐着自己的脖子,翻着眼,张大嘴巴试图多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可都是徒劳。
入目还是无尽的黑,耳边除了他费劲如快死的老狗般呼吸声外再无其他。
舒源觉得自己要死了。
手逐渐无力,最后缓缓滑落,吸入鼻腔的空气少之又少,他向后倒去的刹那,脸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掌。
“我靠。”打人者瞪着眼,见他捂着脸依旧一副丢魂儿的样子,又是一掌,“你清醒没?”
“要不是我过来看看,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这两巴掌打得舒源清醒过来,睁眼一看,他站在客厅,此刻是白天,眼前的男人是房东。
“醒了没?”见他睁着眼,房东松了一口气,“你搞什么呢?大白天在这里自掐脖子。我拍门半个小时都没人回应,要不是打你电话听见电话铃声确定你在这里,我就走了。”
舒源人还有些发懵:“现在是白天?”
那他之前经历的一切是什么?
“现在不是白天是什么?”房东瞬间联想起他之前说窗帘有问题的事,打量着他的脑袋,“你是不是有病?”
这话问得诚恳,明显是发自内心的疑问。
舒源被这话弄得卡了嗓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病,不然人出幻觉能幻成这样?
比起来,他更宁愿相信现在才是幻觉。
舒源想不清楚,继续深想下去脑袋又疼,索性揉揉太阳穴不想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房东:“你不是非要说窗帘有问题吗?我过来给你换掉。”
“我换了。”舒源说,“等你来给我换,说不定我早就……”
他强行止住后面没说完的话。
房东没理他,直接进了卧室:“这窗帘不挺正常吗?你到底哪不满意?”
舒源心说我自己买的窗帘换上去的,可不正常吗?
他一抬头,看到那窗帘的颜色愣住了。
黑色的窗帘早就被他拆下来塞进柜子里了,后面换上了他买的灰色窗帘。
可现在挂在上面的还是最初的黑色窗帘。
他明明拆下来了,这玩意自动回来了?
或许是瞅出舒源脸色不好,房东挥挥手:“我还是之前那些话,房租我不会退给你,这窗帘你要不愿意用,我就拆下来,把我现在住的房间窗帘拿过来跟你换换。”
“现在不是这个问题。”舒源紧张地咽咽口水,不知如何开口,半天才慢慢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窗帘,长脚了。”
“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这话成功让房东破防,“先是大白天你一个人在客厅发癫,现在又说窗帘长脚。窗帘长什么脚?”
“我之前拆下来放柜子里了,现在又挂上去了,不是长脚还能是什么?你这房子,不,你这窗帘就是有问题。”舒源越说越愤怒。
房东比他还气,翻着眼,眼瞅着就要气晕过去了。
“第一次见你这么胡说八道的租客,你别气我了,我就一句话,你再犯病我也不会给你退租。一切等合同时间到了再说。”
房东要离开,舒源想到什么,用力抓住房东的手臂:“我有视频,你不信的话我给你看,我安了摄像头。”
他拉着房东走到客厅,指着角落里的摄像头,打开手机APP,查找自己之前拆窗帘的监控视频,播给房东看。
“你自己看,看看我是不是拆下来了。”
房东拿着手机没说话,片刻后眯起眼睛,看看手机,又看看舒源,这次不说话了,把手机扔给舒源转身就想离开。
舒源以为他是看到证据说不出话想跑,立刻拦住他:“你跑什么?”
“不然等你犯病啊?”房东直接不客气道。
“你才犯病,我没病。”舒源气急道。
他这人脾气够好了,是这房东几次三番说他有病。
“你没病?那你说你在干什么?”房东用手指敲敲他手机屏幕。
舒源这才想起来看监控,滑动进度条到自己站在椅子上拆窗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