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初柳跟颜芷谈的价格是四千五一份,虽然知心人有近万人,堪比中型宗门,但她也只买了五百份,只给高等级的知心人。
在颜芷表示进阶版她打算买一千份的时候,饶初柳没忍住笑了起来,“师姐,你该不会想着在秘境里卖给其他修士吧?”
四千五百万一次性付清也挺让人心疼的。
“那多亏啊!”颜芷朝饶初柳抛了个媚眼,也不瞒她,“我打算让知心人在秘境里帮忙给外面传消息,来回一条就卖五百灵石,碰到大户十几条传讯就回本了。”
饶初柳肃然起敬,显然在格局这方面,她还有得学呢!
不过她巴不得师姐赚得越多越好,师姐每卖出一条消息,她就能跟着赚四十五个灵石。
“还是你们脑子好使的人赚钱容易。”颜芷忽然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了饶初柳的脑袋,活像是捧着一尊摇钱树似的,“不过月琅数千万修士,拥有金色印鉴的也没超过百个,这灵石就该我小师妹赚!”
“师姐跟我一起赚。”饶初柳笑嘻嘻地扒拉开颜芷的手,就又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饶初柳目前还是多了点底气,天道商行的钱是长期收入,就算她跟茂茂的修炼消耗都很大,但筑基寿元三百年,靠自己赚钱硬推到金丹她还是有信心的。
不过靠灵物硬推是真的很肉疼,还是靠缠意覆白嫖更划算!
饶初柳用笔杆戳了戳自己的脸,有些不确定地想:邬崖川这家伙总不至于在她突破到金丹还没突破元婴吧?!
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把这种可怕的猜测甩出脑子,继续忙碌起来。
饶初柳画累了阵图就泡药浴,泡完药浴又继续画,等到七天虚弱期结束,她也总算是把阵图折腾成型。
她恢复灵力的第一件事就是制成了两块阵牌,然后钻进空间小屋兴致勃勃给邬崖川发了条传讯,“快猜猜我现在在哪?”
邬崖川很快回复,但只有一个字:“家。”
饶初柳怔了下,还没来得及回复,他的下一条讯息就发了过来:“御灵通轨阵的进阶版已经彻底完成了?”
饶初柳挑眉,试探发道:“是啊,说好我创造的所有配方都允你学习,你过来拿吧。”
下一秒,邬崖川回复:“距离太远瞬移不过去,你先攒攒,等下次见面再一起学。”
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轻易上套,饶初柳噙着笑给他发:“那我制成的第二块阵牌干放着也怪浪费的,就先送给颜芷师姐啦?”
邬崖川半天没回复,饶初柳都以为阵牌出了什么问题时,忽然收到两个字:“出来。”
饶初柳噗嗤一笑,闪身出了空间。
先前颜芷就把自由进出飞舟的权限给了邬崖川跟荆南,后来问过饶初柳后也暂时没有取消,因而邬崖川可以直接瞬移过来。
他此刻正坐在桌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听到饶初柳忽然出现也没抬一下眼皮,态度冷淡到完全符合‘前男友’这一定位。
但饶初柳莫名其妙就想笑。
邬崖川听着饶初柳抑制不住的笑声,抿了抿唇,偏过头去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脸。
他第一时间想回复“第二块先放一放”,但显得太在意;接着想回复“下次再见给我也无妨”,又觉得太冷硬;最后想回复“日后我自己做便是”,可终究不甘心。
这是阿初创造出新阵法后做出来的前两块阵盘,除了自用,唯一顾念到的就是他。
这份特别,邬崖川不想让出去。
“给。”饶初柳将另一块阵牌递到邬崖川面前,他接过阵牌的同时将她的手翻转过来,将一只储物袋放在她手心。
饶初柳玩笑道:“奖励?”
“上贡。”邬崖川屈起手指就敲了她额头一下,“这些丹药都是我这段时间炼制出来的,应该足够你升到筑基五层了。等突破筑基五层别忘记喝掉蓝色瓶子里的竹灵宝露,你修炼几乎全靠丹药,体内多多少少会累积丹毒,每隔一段时间还是得洗经伐髓一下,免得丹毒累积。”
邬崖川先前在安和城时除了要打理产业跟处理些宗门的事务,就是收购饶初柳能用的灵药。只可惜时间太短,送到他手里的灵药按饶初柳的资质算,也只够她修炼到筑基五层,这还是炼成丹药的结果。
饶初柳忽然往他怀里一扑,邬崖川没回抱,但也没推开,旋即被她从嘴角上亲了一口,“不然我以身相许吧?”
邬崖川心跳乱了一拍,反应过来后面色微沉,握着她的肩膀将人推开,“不给元阳。”
饶初柳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笑了笑,若无其事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将阵法图递给他,“你没打算跟我回归望山吧?”
邬崖川淡淡瞥了饶初柳一眼,将阵法图背下后,又还给她,“自然不会。”
饶初柳心中一凛,忽然坐正,“你……”是不是已经猜到她不是回归望山。
邬崖川挑了挑眉,手臂放在桌上,好整以暇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饶初柳压抑着心中的慌乱,笑嘻嘻地盯着他,“今天还怪好看的。”
邬崖川声音微凉:“生硬。”
饶初柳弯腰凑过去就在他唇上贴了贴,笑得眉眼弯弯,“明明是软的。”
邬崖川眼眸微暗,在她想要退回凳子上时,伸臂一揽将人抱在腿上,就吻了上去。
几乎在两唇相贴的一瞬间,两人就从房间里换到了空间中的大床上。
邬崖川这次的吻比起先前每一次都更重,带着明显的惩戒意味轻咬厮磨着饶初柳的下唇,她有些被咬疼了试图推开他,手就被他十指相扣着压在身下,身体几乎是完全贴在了他身上,毫无空隙。
“邬……”饶初柳偏过脸试图阻止,邬崖川却忽然将她两只手从两侧拉到她身后,用鲛纱捆绑起来,让她被迫环抱着他。他空出来的一手握住她后颈让她逃无可逃,另一手探入了她的衣襟。
饶初柳心中先是一惊,原本想解开鲛纱的灵力也缓缓散去,乖顺地配合他动作。
万一能奠基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饶初柳极尽配合,然而邬崖川亲也亲了,揉也揉了,她都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总归幻灯阵从黑夜又转到了白天,她都被亲到神智不清时,眼前忽然闪过银光,之后便是校场上亮起的道道银芒。
饶初柳:“……”
饶初柳连散乱的衣衫都来不及整理,被鲛纱捆住的手撑在床榻上时,身体软绵绵地差点又倒下去。她连忙运转了一遍功法,将这种乏力的感觉祛除,才坐起来看向窗外。
校场上仿佛酝酿着银色的风暴,数不清的银芒如闪电般穿梭,完全看不清里面的人影。
饶初柳气笑了。
所以,他为了不把元阳给她,竟然在箭在弦上的时候,跑出去练枪了!
——练枪了!
果然她就不能小瞧邬崖川的自制力!
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饶初柳索性去浴室里泡澡了,她这次没有速战速决,所以在邬崖川进来时,她还泡在池子里。
邬崖川从没在饶初柳清醒的时候这样直白的看过她,脸颊浮起红晕,但并未退出浴室。
饶初柳当然不可能赶他离开,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忽然想起在归望山时看过的一幕,顿时挥手在池子里洒下片片花瓣,白皙的肌肤在红色花瓣下若隐若现。
她朝他勾勾手指,声音压低,勾引中含着挑衅,“崖川,敢不敢一起泡啊?”
邬崖川眼眸渐深,感觉身下的异样,暗道一声“来日方长”,就走了出去。
两个字飘入饶初柳耳中,“不敢。”
饶初柳:“……”
有时候这家伙真是直白得吓人。
她面无表情地一巴掌拍在水面上,溅起些水花,起身的瞬间,层层衣物就套了上来。
饶初柳其实倒不讨厌跟邬崖川亲热,甚至能算得上喜欢,她是个很坦诚的人,各方面的坦诚,对于这种身心舒服的事情她其实不介意多来几次。
但,做这事最终的目的是双修啊!
饶初柳觉得邬崖川这行为真得很恶劣,打个比方,她喜欢做饭的过程,但更喜欢菜肴出锅,邬崖川这跟一直重复做饭的过程就是没有成菜有什么区别!
打算饿死谁呢!
饶初柳把邬崖川带出空间时眼神都带着幽怨,邬崖川身体其实也不怎么好受,虽能锁阳,过程还是难熬。
但看着心爱的姑娘这副俏脸隐隐含怒的模样,他心里忽然就多了点快意。
饶初柳敏锐地察觉到邬崖川气场似乎变得柔和了不少,索性坐回桌前又取出纸笔写写画画不理他。邬崖川站在旁边看了片刻,将清理好的灵果放在桌上,轻声道:“我回去了。”
饶初柳“嗯”了一声,头也没抬。
邬崖川勾唇轻笑,也没再做什么,银光闪过,就不见了踪影。
饶初柳手中的笔尖停在一个‘幸’字上,抬头看向盘中青翠欲滴的灵果,叹了口气。
崖川,早点突破元婴吧。
饶初柳出门跟颜芷说了声闭关,就回到空间小屋里,布下聚灵阵又放下大堆灵石,就开始按顺序服用邬崖川给的丹药。
突破每一层的小境界比破境容易太多,这次恢复灵力后她的经脉变得更坚韧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灵根似乎也粗了一点,邬崖川给的丹药也比他说得更有效,竟接连让她突破到筑基六层,而非筑基五层。
而在这一过程中,饶初柳也只觉身体泡在温水里,并无半点不适。
感受着丹田内充盈的灵力,饶初柳呼出一口浊气,喝下竹灵宝露,用净尘诀清理了洗经伐髓后排出来的丹毒,就盘膝修炼起来,很快脸上就出现喜色。
修炼速度真得变快了!
经过这三次浮生丹、清灵液跟数亿灵石买来的灵物滋养,她如今的修炼速度,应该已经能跟普通的五灵根修士差不多!
听上去是怪惨的,但饶初柳还是心情颇好的出了空间,正好听到颜芷敲门。
落羹城到了。
两人易了容,收起飞舟就直奔传送阵,颜芷本想直奔奉寿城的等待区,饶初柳却将她拉到了花溪城的等待区。
这里已经有六个修士等待,身高体型并无跟邬崖川与荆南相似的,饶初柳松了口气,主动开口:“咱们不如现在就进传送阵吧,剩下那两个名额的灵石我补上。”
六人当然没什么异议,跟着饶初柳两人进了传送阵,就轮流放入自己的三个中品灵石,饶初柳现在也算是有点积蓄了,也不吝啬,让颜芷找好位置,自己则摸出十二个中品灵石。
她正放进去五个,就听见外面一道清亮的女声喊道:“去花溪城的传送阵等等!”
饶初柳手一顿,抬头就见两个容貌清秀的女修快速跑了过来,大概是实力不高,两人此刻从脸到脖子都红透了。
她默默往里面放了一个中品灵石,往旁边挪了挪给两人腾出位置,“你们来得刚好,若是再晚一点,就得等下一次了。”
跟饶初柳一样穿着绿色裙子的女修往凹槽里放入灵石,另一个穿黑裙的女修挤到饶初柳旁边,嘟囔道:“你们那么着急……”
“花夏。”绿裙女修叫了同伴一声,黑裙女修悻悻闭嘴。绿裙女修这才朝饶初柳露出个歉意的笑,“不好意思,我们听等待区其他人说你们是八个人,才匆匆赶过来的,多谢你愿意等待。”
“道友不必客气,你们来了,我还省了灵石呢!”饶初柳回以一笑,视线却往传送阵外面张望,不过直到传送阵启动,她也没在外面看到熟悉的身形。
坐在她身后平台上的花夏看了旁边的绿裙女修一眼,就有些受不了周围掠过的炫彩线条,往嘴里塞了颗清心丹。
绿裙女修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饶初柳这次倒是闭上了眼睛,她已经学会空间法则,就不必再浪费丹药。
颜芷没睁开眼,但不影响她往旁边歪了歪头,八卦道:“人来了吗?”
“没有。”饶初柳压下心中的怅惘,轻笑道:“或许他真不是冲我来的呢。”
花夏又看了绿裙女修一眼,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侧前方的饶初柳,察觉到花夏的注视,侧眸警告地瞥了她一眼。
颜芷叹了口气,“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