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什么?卿鸢怀疑疯狼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看这条路不通,卿鸢换了个角度:“你就算不管自己,也要为你的队员考虑一下吧?”
“替他们考虑什么?”诀隐微微偏头,高挺的眉骨投下阴影,显得眉眼更为深邃冷淡,“我早就想弄死他们了。”
她需要速效救心丸。
哪有这种队长?天天盼着队员嘎的?
“那就没有让你眷恋的东西,或者想做但还没做的事情吗?”卿鸢不相信疯狼就这么无所谓生死。
这个问题引起疯狼的兴趣,让他好好地想了一会儿,接着勾起唇,好像想到了她一会儿听到他的回答会有什么反应,定定地看着她,等着她露出如他预料的表情:“有啊,眷恋的东西是你,想做的还是你。”
他是在故意气她,想激她走,卿鸢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他带动情绪。
卿鸢抬起手,还没太伸过去呢,疯狼便很警惕地收拢长腿:“你干什么?”
她能干什么?卿鸢无语地把手放到他的颈部,不知后来什么时候,他身上又有了一些缭绕着黑气的伤口,之前急着给乌曜队长他们标记,只来得及帮他治了一个伤口。
她想把他身上其他的伤口也都治了。
他并腿是觉得她要碰他哪里?
就这还做做做,卿鸢更确定疯狼只是嘴巴厉害,实际很菜,她的手才放上去,他就有些受不了,耳朵抖动,尾巴也扫来扫去,当她的指尖落在他咽喉出的伤口处,他的耳朵和尾巴不动了,但像被她强灌了液体似的,呼吸不畅,喉结也无法保持静止,隔一会儿便用力地上下滑动一下,害得她的手都放不稳了,他甚至皱眉闭上了眼,但好歹没有推开她。
卿鸢咬了下唇,稍微靠近他,轻声问:“是不是很舒服?”
疯狼睁开眼,发现她和他的距离缩短了一些,耳朵伏低,静了片刻,还是勾起唇:“是啊,都要爽死我了。”他说着,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张唇伸出一点舌头,做出自己真的被爽得丑态毕露的样子,冷笑了一声,露出被自己恶心到了表情,冷着脸也靠近卿鸢,轻声问,“向导小姐是想勾引我吗?”
他竟然发现了,卿鸢有点尴尬,她确实是想趁疯狼被她治疗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勾引”他同意让她给他们狼群做标记的。
她有那么明显吗?卿鸢犹豫着要不要放弃,感觉她的小腿又被疯狼的尾巴勾住了。
像个信号,卿鸢马上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没有后退,看着诀隐的眼睛,又靠近他一点:“是啊,我就是在勾引你。”她的指尖用力,压进他的伤口里,拔除毒雾的同时也加深他的痛感,“那么,你被我勾到了吗?”她问得很轻,第一次说这种话,心里也很没底,顿了顿,她又补了个称呼,“诀隐队长?”
她知道自己做对了,在她叫他名字的时候,他的兽眼猛地一缩,接着又闭起眼,下意识地稍微抬起月要。
身体的痛感,灵魂深处的谷欠念,精神巢的燥热,同时被她牵动,达到顶峰,无论哪一个他都无法拒绝她,在她都承认她在故意引诱他的情况下,仍然一股脑泄出来。
在更禁忌的溢流出来前,诀隐强忍住,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看向她,一字一顿:“一点也没有。”
他放开了她的手,因为他的指尖已经不由自主地想要摩挲她的手腕内侧,亲吻她的脉搏:“一想到你刚给那群小狗标记过,我只觉得恶心。”
“还想给我们打上精神锁链?”诀隐看向卿鸢,“向导小姐,你是想把我们变成比那群小狗更卑微更方便取悦你的玩具吗?”
卿鸢试图解释:“这个我查过了,标记和打下精神锁链的尺度都是由向导决定的,我会控制好的,不会剥夺你们的个人意……”
“会有异化哨兵相信向导这样的承诺吗?”诀隐笑了一下,接着收起笑意,“我说了,不要。与其被向导侮辱,带着那么耻辱的印记活着,死了倒好。”
永久标记是会有同步的体表印记,但……卿鸢还想挣扎:“我可以把印记打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诀隐看着她:“滚。”
卿鸢止住声音,看向他,诀隐没避开她的目光,尾巴似乎知道主人对她说了什么,不再敢碰她,默默地收回,绕到他自己的腿上。
卿鸢沉了口气,站起身。
行,她不干了。
转身走向牢房门口,侧头看向门口的按键,诀隐感觉她的余光可能会看到他,收回了看她的视线。
他以为卿鸢肯定会离开,停下只是为了关上牢门,但她没有。
她的确按了牢房门口的按键,但那个按键有别的作用。
墙体里的齿轮转动,锁链被拉直缩短,诀隐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被吊起来,看向又回到牢房里的向导:“你在做什么?不是叫你走……”
他的话没说完,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卿鸢握起手指。
啊,他这次说的是走,她以为他还会叫她滚,就扇了过去。
那就当为他刚才叫她滚扇的好了,卿鸢竭力让自己不要露出心虚的样子,和向她投来死亡凝视的疯狼比谁后眨眼。
锁链的长度越来越有限,原本能靠着墙坐着的哨兵不得不改变姿势,双手被吊高,从坐变成跪。
卿鸢感觉有点过了,她不用疯狼跪她,坐着就好,又去调了调按键,锁链的固定端可以在墙体和天花板的凹槽中活动,她试着调换它们的位置。
被锁链拉成各种姿势的疯狼忍无可忍,反手抓住锁链,硬是用力气止住机器收紧锁链:“你玩够了吗?”
她不是玩,是不会调,卿鸢看向疯狼,他现在被吊在牢房中间,分退跪坐着,无语地看着她。
就这样吧,卿鸢也不敢乱动了,走回到诀隐面前,捏起他的下颌,诀隐被她这样做,没有因为觉得自己被她羞辱而感到愤怒,反而像看疯子一样,无法理解地看着她。
她竟然被疯狼当成疯子了,卿鸢努力让自己无视他的眼神,投入到她自己想好的剧本里:“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微微抬起下颌,指尖压住疯狼的唇,让他勾着冷笑的唇角咧开,把犬齿露给她,“我不需要你的同意。”
她是向导,分寸,尺度,时间点,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应该掌握在她的手里。
她必须相信自己的感觉。
比如此刻,她就相信,就算她更过分,疯狼也不会真的对她发起攻击。撬开异化哨兵的唇齿已然很危险了,她还将柔嫩泛粉的指尖抵在他锋利的犬齿下。
他可以一口咬断她的手指,而不是顺着她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力度被迫张开嘴,只用一双兽眼凶狠地看着她。
可他就是这么做了,卿鸢狂跳的心脏慢慢平稳下来。
确定了一个信息,他早就已经是她的哨兵了。
只是现在,她要将她的所有权标注清楚。
没再和他废话,卿鸢放出精神链,在疯狼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的冷厉眼神里,强行翻出他的精神巢。
他看她的兽眼越狠,她的精神链就把他的精神巢缠得越紧,指尖也越过异化哨兵口中唯一尖锐,早已失守的防线,肆意地去往更幽秘的地方。
诀隐闭上眼睛,好像这样能让他能多抵御她一会儿,可这么做,只会让他在她赐予他的潮动里陷得更深。
他感觉自己好像一块被丢到沙滩上的破海绵,从里到外都在被褪去又涨上来的海潮反复渗入,撑着早就不行的吸水能力,努力想要吸收他根本无法承受的水分。
他睁开眼,想要寻找一条生路,看到的却是她的眼睛。
对他来说,更要命的海。
哨兵凶狠的兽眼越羞恼凶狠就越涣散迷离,从映着她的瞳孔开始,把被自己撕扯成两半的灵魂和四肢百骸都融化在她的眼里。
不行,绝对不行,诀隐捞起自己破碎的理智,低头喘息,担心她真的会继续做下去,闭了闭眼,像是认输一样轻声道:“我不能……”
“不能什么?”卿鸢停下来,因为疯狼的精神巢太紧张了,紧张到一点缝隙都不给她。
看他的外在反应,她还以为攻克他的精神巢会很简单呢。
疯狼好像觉得她在明知故问,又是羞耻又是恨地抬起眼,用眼神刀她,卿鸢感觉到什么,低头看他的尾巴,他的尾巴缠在了他的腰上,蓬松的尾巴尖挡住了什么可观的变化。
疯狼被她气到破防,握紧吊着他手的锁链,尾巴可怜巴巴地缠紧,破罐子破摔:“懂了吗?”
“不懂。”卿鸢倾身,手绕过他的腰,从后面把他的尾巴拿开,非要把这头凶得要死的疯狼最难堪的秘密暴露给她看,还在他的尾巴根捏了一下。
捏完看了一眼后她也有点傻,疯狼的秘密也太大了吧?
疯狼被她准确落下的视线刺激得一颤,高挺的鼻尖埋到她的颈窝里,闷哼了一声,大尾巴很是狼狈地从她手里挣脱出去,更紧地缠回去。
绷紧的锁链都在打颤,卿鸢握住他的尾巴,这次不是为了报复他,而是,她发现抓着他的尾巴,能让他的精神巢使不上力,反抗她的精神链。
尤其是尾巴根这里,卿鸢摸索到狼尾巴骨头最宽的位置,毛茸茸的大尾巴剧烈地反抗起来,好不容易成功,又缠到哨兵的窄腰上,尾巴尖好像经历了什么剧烈运动,很是可怜地颤巍巍着。
疯狼一副再被她看就要一头碰死自己的贞洁烈男样子,咬牙切齿:“不要看了。”
“我没看。”卿鸢把脸侧到一边,盲抓他的尾巴。
疯狼感觉到了她的指尖,闭了闭眼:“也不许再抓我的尾巴。”说着他的大尾巴一甩,看起来是远离卿鸢的,可甩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卿鸢手心里。
卿鸢握起手指:“还是你的尾巴比较诚实。”
好像意识到尾巴就是叛徒,指望不上,疯狼不说话了,专心绷紧精神巢抵抗她。
不像上次可以咬手腕,他的手腕被吊着,只能咬牙,卿鸢都能听到疯狼把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咯响的声音,在看他的表情,眼神比恶狼还恶狼,眼里却太湿润,恨意像春水上荡漾的涟漪,越是激烈越是诱得人想要把他这潭水搅和得更糟糕。
锁链响得太大声了,卿鸢抓着被她搓得乱七八糟的尾巴,有点担心地看了看头顶,这些锁链应该不会被疯狼扯下来吧?
不过,他到底为了什么这么抗拒她的精神链进到他的精神巢里?
卿鸢看了眼红着眼瞪她的疯狼。
搞得她好像在对他强制爱一样。
关键是,就他这个疯劲儿,谁敢强制他?
真是块臭石头,硬得要死,她就没见过哪个哨兵跟他一样,明明好看的皮囊都要化成水了,可精神巢却还是固若金汤。
第66章 就要升破级
折腾下来, 卿鸢也有些累了,再次蹲下身,可恶的异化哨兵, 跪着还是比她高出那么多。
卿鸢把手按在疯狼的大退上,本来绷紧的肌肉群竟然又紧了许多,硬得都有点硌她的手心:“把你的精神巢打开。”
她手心下的肌肉因为过度紧绷都在微微痉挛了, 它们的主人却一点也不关心它们, 冷冷地看进她的眼睛:“就不。”
卿鸢磨了磨牙, 好想揍他。
深吸了口气, 不能揍他,揍不疼他,还可能会伤到她的手。
对付疯狼得用另外的办法, 卿鸢思考了片刻, 以哨兵结实有力的肌肉为支撑,移动手心, 向前倾身, 逼近他:“打开精神巢。”
她把身体的重量基本都压在了他的退上, 可“宁死不屈”的疯狼愣是晃都没晃,就这么承着她的重量。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变化, 他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更重,目光从她的眼睛移到她的鼻子, 嘴巴,接着又往下看。
虽然他很快就侧开脸, 但还是叫卿鸢看到了,立刻绷不住了,赶紧按住胸口, 把拉锁拉到头,咬牙问:“臭流氓,你刚才看哪呢?”她的节奏全都被打乱了。
疯狼的耳朵有一瞬压下来,接着又竖起来,转头,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的眼底找到了对他的厌恶,眼瞳慢慢收缩,却不在乎地挑眉:“还能看哪里?”又低下视线,长长的眼睫也遮不住眼里明晃晃的欲念,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当然是看异化狼族最喜欢看的位置了。”
没人喜欢被凝视的感觉,卿鸢也是,没有因为对方有一副好皮囊就改变想法,她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今天已经吃了她三个耳光的疯狼带着杀意慢慢抬起眼,突然猛拽了一下吊着他双手的锁链,锁链碰撞的巨响声,把卿鸢吓得往后缩了一下,真的怕疯狼把锁链给扯断了。
看到她被吓到,疯狼冷笑了一声,低着眼欣赏她硬气不了三秒的样子,低下头,反过来向她逼近:“向导小姐怎么怕了?再多来几下啊,我还没爽到呢。”
卿鸢看向他,刚刚她打得很用力,他的侧脸都留下了她的指印,红了一片,可他根本不在意那点疼,反而更来劲了,精神巢硬得跟什么似的。
对他来硬的真的不行。
“好。”卿鸢感觉自己的耳朵很热,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为她准备要做的事情提前感到窘迫,就算疯狼的眼神再有侵略感,也没再后退,反而像他一样,继续靠近。
来啊,那就看看到底谁才是孬种,卿鸢微微偏头,鼻尖似有似无地擦着疯狼高挺的鼻梁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我让你爽。”说着她又慢慢握住他圈在腰上的尾巴,低下眼,看向尾巴被移开后暴露出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