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对自己dirty talk起来了?卿鸢慌了一瞬,很快找到了原因,戎予身上的香气越来越重了。
那香气不只来自对鹿族来说几乎不可能,只由哨兵的意志力克制,只是无助张缩,硬是不留下成形泪液的腺体。
还有他体内的毒素和污染。
戎予的情况在迅速恶化,意识受到了影响,所以才会胡言乱语,卿鸢做出判断后,不再犹豫,放出自己的精神链。
她就不应该浪费时间跟戎予搞什么谆谆善诱的那套,直接霸王硬……
不不不,卿鸢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狂躁的想法压下去,她发现自己真的不算什么好人,之前可能只是因为菜才老老实实的。
现在刚尝到一点强大的滋味,她就有要走上犯罪道路的意思了,她得控制好自己,卿鸢凝集自己的注意力,操控精神链,寻找戎予的精神巢。
啊……这是他的精神巢吗?卿鸢被她“看”到图景怔住。
她可以直接通过精神巢看到其中的神鹿,它将头搭在前肢上,把巨大且极具神学美感的身躯伤痕累累,缩成一团,如果不是鹿角亮着微弱的光,它都要被地面疯涨的黑色草地彻底吞噬掉了。
至于她为什么能直接看到戎予的精神体……卿鸢让自己的意识升高,俯瞰着那个流淌黑泥的庞大巢体。
它与外界的屏障,也就是巢壁薄到了一定界限,经不起一点颜色的附着,是极其脆弱的透明色。
卿鸢都不敢让精神链太快靠近,怕带起的气流,会将那和泡泡一样易碎的屏障破掉。
这种情况比固若金汤的精神巢还要棘手。
“没关系,您可以弄碎它。”
是戎予的声音,卿鸢将意识放到现实里,看向他,他恢复了一些理智,好像彻底放弃了什么,过于平静地看着她。
“它会重新再长好的。”
卿鸢点点头,让自己的精神链小心地落在透明的精神巢上,它的表面一荡,让卿鸢下意识屏住呼吸,更轻地探入精神链。
巢体没有任何反抗,但她的精神链刚进了个前端,似乎听到“波”的一声,她想收回已经来不及。
戎予的精神巢碎掉了。
哨兵大腿坚如磐石的肌肉硬度变得更为惊人,骤涨的围度似乎将黑色的作战裤撑裂,从绷紧的布面中甚至可以看到跃起的青筋,那么狰狞强劲,看着就令人心生怯意,却在自控不住的痉挛,连他主人的身躯都要支撑不住。
戎予感觉自己眼眶下的腺体胀痛灼热到快要让他的眼睛都烧起来的程度,拼着最后一点力气,问她:“卿鸢向导,可以批准我蹲下来待命吗?”
他只允许自己倒在战场上,倒在生命的最后一秒。
卿鸢把意识抽离出来,抬头看向哨兵,只看面庞,他和平时顶多多了一层薄汗,可视线向下,就会看到他颈侧峥嵘的血管。
卿鸢看向旁边,想再给他找把椅子:“戎予队长,你坐。”
“是。”戎予没有给自己拿椅子,很慢地坐在她的脚边,“请您继续,向导小姐。”他并没有以很舒服的姿势坐着,而是将双手背到身后,一只手紧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
这个自控的动作,让他本来就宽阔的肩膀更为壮观,相应的,腰身显得更紧实窄瘦,手臂的肌肉胀到看一眼都觉得硬得硌眼球的程度,贴身的作战服根本不能遮挡住他肌肉的流线,反而将它们勾勒得更显眼,哪怕只稍微一缩,都看得清清楚楚,作战服前面拉开的拉锁,没有重新拉上,随着他沉缓的呼吸还有继续下滑的趋势,时而能看到弹韧的胸肌,时而又不能,他低着头,从卿鸢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高高的眉骨和鼻梁,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
卿鸢有些担心地看了戎予一眼,操纵精神链向前。
精神巢没有屏障的感觉很奇怪,就像在虚空中摸索,上下都没有依靠,更没有可以让她停留固定的锚点。
她试着就这样放出小水珠,才看到小水珠举着刀叉的小拳头从精神链链口冒出来,就感觉地动山摇,精神链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甩来甩去,幅度之大,有几次都要脱离了精神巢的范围,不知道再继续会被甩到哪去,卿鸢不敢再叫出小水珠,让它赶紧回去。
哨兵紧咬着的唇从齿边滑出去,一声刚落在空中便被止住的喘息令哨兵把自己的腕骨捏出脆响。
尝试失败的卿鸢再次看向戎予,本想问问他怎么做,却见他好像对自己有仇,将自己的嘴巴都咬出了血,赶紧滑下椅子,去看他:“戎予队长,我弄得很疼吗?”
回答她的是艰涩到让人心酸的沉重呼吸,接着才是戎予平稳的声音:“是我的精神巢太敏感了,您可以试着把精神链缠在我的精神体上。”
都这样了,他还在教她怎么做,卿鸢深吸了口气,她绝对不能失败,不能辜负这么好的哨兵队长。
万事开头难,这次如果能成功,那戎予以后受伤,甚至鹿族哨兵以后受伤,她都能帮上忙。
这也对她攒积分的计划有利。
“好。”卿鸢充满斗志地点头,没再坐回椅子上,而是拿了个垫子,坐在戎予面前,“那我再试一次。”
戎予隔着眼里的雾气看向决心要把他治好的向导,握紧已然有些许变形的手腕:“好。”
卿鸢再次将精神链探进去,这次瞄准了其中的神鹿,神鹿虽然受了重伤,但自带的神话威严没有消减,卿鸢有点不敢,换了好几个角度,不知道怎么下手。
戎予对她的情况非常清楚,开口指引她如何驯服他的精神体:“向导小姐不要从后面,绕到前面,让它先熟悉你的味道。”他的话尾有些打颤,因为这个时候执行力max的卿鸢已然按照他的话去做了。
神鹿将精神链上的香气吸进鼻腔,对他来说就好像她的味道充盈了他的全身。
被肌理撑开的布料无法替人掩饰,把其下的昂起公开处刑。
起得那么快,那么高,像是一根利刺狠狠贯穿了哨兵今晚饱受折磨的廉耻心。
他甚至试图收拢大腿欲盖弥彰,这么做并未缓解丝毫,反而让他更加唾弃自己。
腺体痛得好像要渗出血,戎予的眼里没有一滴泪,却布满通红的血丝,即便那轻软得好像没有重量的精神链落下时,比密布倒刺的鞭子更容易令他身躯震颤,他还是一字一句地耐心教着不谙世事的向导如何将他的命门锁紧。
把哨兵的教学一步步实施到位的卿鸢满足地吐出一口气的时候,眼睛都有些失焦的哨兵也在低头无声地喘息。
开心过后,又有点不确定的卿鸢问:“这样可以吗,戎予队长?”
哨兵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煎熬中给她鼓励:“您做得很好,向导小姐。”他不会借由教学暗中索要多余的奖励,继续按部就班地指引她。
教她勒紧时,赞扬她的力度。
教她尝试如何管束训诫自己时,赞扬她严厉坚决的态度。
教她可以举一反三时,他的声音有一段停顿,接着再很轻地赞扬她的创意与学习能力,甚至慢慢地做出结论:“卿鸢小姐是我见过最棒的……向导。”
真的很难不飘啊,卿鸢嘴角都压不住了,感觉两辈子加起来受到的肯定和赞扬没戎予带她这么一会儿多。
鹿族队长果然是看起来严厉,内核耐心宽容的超好大家长。
卿鸢对自己充满信心:“那我把精神体放进来了?”
戎予微微皱起眉,准备好承受:“好。”
他很想让向导有个美好的体验,哪怕她的美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的。
可有些事情是他的意志力无法左右的。
卿鸢刚让饥肠辘辘的小水珠扑到皮毛流着黑水的神鹿身上,就感觉不对,她看过去,神鹿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融合了神鹿元素的哨兵,还在精神世界里的她和小水珠像是被丢到了故障的电视机里,在虚无的精神世界和现实疯狂跳台。
她想要抓住生出鹿角和银色长发,浑身赤果,遍体鳞伤的哨兵,让自己稳定下来,她的小水珠和她做了同样的事情。
可无论是她还是她的精神体都无法碰到他。
她的脑袋一痛,意识被甩出来,她用了几秒时间,才恢复视野,看向她对面的哨兵。
她看到他浑身笼在神鹿的银辉中,如水流下的银色长发间是峥嵘的鹿角,神鹿的伤口在他的皮肤上绽开,除却身上的作战服,他和她之前“看”到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再想用精神链找回他的精神巢,链口却在他的身上摸索,无法再没入分毫。
戎予被她试探的摸索弄得喘息不上来,又不能躲避,保持着姿势不变,只有被碰到的肌肉在控制不住地抽搐:“向导小姐,我的精神体和我融合在一起了。”
卿鸢想起戎予之前跟她说的,灵肉合一。
它指的应该就是鹿族的精神体(巢)和哨兵身体极容易合二为一。
当时戎予还说了另一个词:水,汝,交,融。
那这个词的意思,不就是,她没办法再用精神力为他治疗净化,而是要和他像修仙文双那个修一样……
这个不行,卿鸢抿起唇,思考片刻:“没有方法,能让你的精神体和身体分开吗?”
戎予看了她片刻,低下视线:“有,但是应该会让向导小姐感到很龌龊,恶心。”
第33章 就要升破级
“什么办法?”卿鸢听到还有希望, 眼睛亮起来,身体向前倾。
她越是靠近,哨兵的视线越低:“当我的身体和精神体受到的刺激到达顶峰, 它们会短暂地分离。”
卿鸢一下没反应过来:“刺激?顶峰?”
戎予缓缓沉了口气,薄唇不易察觉地轻颤了一下,抬起眼看她:“在我快要髙朝的时候, 精神体会脱离我的肉体。”这句话里的某个词, 对他来说如同荆棘, 如果可以, 他宁可咽下去,也不想让自己脏她的眼睛,可他又无法回避她的问题, 只能让荆棘从咽喉滚出来, 带着淋漓的血给她看。
卿鸢有点忘了怎么说话,嘴巴动了动才发出声音:“这样啊,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吗?”
“不。”戎予抬起眼, 深深地看着她, “向导小姐不要这么说,哪怕只是假设性的提问,也不要把您放在为哨兵服务的处境里, 这会让他们想要。”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毁掉自己向您谢罪, 尤其是。”他顿了顿,“像我这样的哨兵。”
“我可以自己。”戎予目光有一瞬想要躲闪, 但最终还是继续看进她的眼里,修正自己的话,“我可以把自己玩到适合您操作的程度。”
他微微咬重“玩”这个字, 让向导小姐更深刻地理解,他在她面前正确的身份。
卿鸢瞳孔地震,在戎予的眼里看着自己的倒影,他的眼睫也和他新生出的长发一样变得银白,她一直以为,像戎予这样棱角过于分明,五官过分周正的男人不适合长发,尤其是这样的浅色系长发,可事实是,他现在非常漂亮,漂亮得令人恍惚,就算再不堪的词从他嘴里吐出来也有了神性的加持。
这样的人压抑着对自己的憎恶,竭力平静地对她说出玩自己的话,不仅不会让人感到他说的“龌龊”“恶心”,反而……
她有点想看,这是可以说的吗?完了完了,她现在彻底变态化了,卿鸢想抢救一下自己:“没有别的方法了,只能是这种刺激吗?”
她的问题让戎予的心脏又是一缩,神情却无澜:“我的身体现在只对这样的刺激有反应。”准确地说,是他银当的身体,他不想再用那样的字眼玷污向导的耳朵。
他自己清楚就好。
卿鸢看了一下戎予脸颊上的伤口,好像真的是这样,他身上那么多,那么重的伤都没什么反应,看来是对疼痛免疫了。
别的刺激……卿鸢也想不出来了。
那就只有……卿鸢心情很复杂,又期待又担心戎予队长那样刚正自爱的人接受不了自己做那种事情。
还是在她的面前。
卿鸢纠结片刻,小声说:“戎予队长,我不会看的。”虽然她想看,但她会用引以为耻的自制力控制住自己的。
戎予明白她的意思:“好。”
卿鸢坐回到了椅子上,还和戎予拉开了些距离,闭上眼睛,脸热热的:“你好了,就叫我。”
“是,卿鸢向导。”
哨兵好像把这当做她交给他的任务了,回答得很郑重,这让卿鸢更不好意思了,在黑暗里紧张地等待,不自觉地竖起耳朵,捕捉微小的声响。
寂静的帐篷里,布料摩擦,锁扣分离,拉链齿牙逐个打开的声音都无比清晰,清晰到每次响起都带着画面。
卿鸢眼睫微颤,双手抓住了椅面。
但她听了很久,也只是单调的轻响,没有喘息,也没有其他声音。
会不会太久了?卿鸢微微皱起眉,接着听到戎予的声音:“抱歉,向导小姐,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