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抬起眼,眼底流过异色的光,那是哨兵和精神体高度同步的象征:“我不想忤逆主人,可我……舍不得。”他偏头,眼皮落下的时候,眉眼满满缱绻眷恋,贴着玻璃的手指微微蜷起,像是要抓住她的手。
舍不得睡吗?可他看起来都要坐着睡着了,她真的怕会影响他蜕皮。
“好吧,那就让你醒一会儿。”卿鸢跟蛇族队长强调,“就一会儿。”
蛇族哨兵低低嗯了一声,微微皱起眉:“主人身上还是有好多属于别人的味道……”
卿鸢记得上次他说过,蜕皮期的蛇族对其他哨兵的味道很敏感,很容易被激怒,早上起来后特意狠狠洗了个澡。
怎么没用啊?卿鸢有些担心地看着玉京队长,怕他又失控,但他只是颤了颤眼睫,低下头,将唇贴近玻璃,她手放的位置:“很嫉妒,但…还是很喜欢主人的味道。”
都说哨兵疯,可卿鸢却觉得她前世见过一生气就使用暴力的男人情绪稳定多了,更多的还是自我忍耐和惩罚。
比如此刻,蛇族的声音那么轻,还是能听出浓郁粘稠的嫉妒,但他依然把自己控制得很好,没有什么过激行为。那些男人总用酒精什么的找借口,而哨兵困在这么折磨的蜕皮期中也没有以此为由放纵自己。
“可以吗,主人?”蛇族哨兵征求她的意见。
卿鸢以为他需要她的接触,得到她的气息帮他蜕皮,这一点,在她答应帮他蜕皮前,他就跟她说过。
“嗯。”卿鸢点头,踮起脚,正要把手伸到玻璃箱里,摸摸蛇族,却见他潜进胶体里,把唇贴在她手放的地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停下来看看她,确认她没有排斥,这才小心地伸出一点分叉的舌尖,舔了舔。
红润的唇舌贴在玻璃上,被挤压得扁平,边缘处溢出些水痕,有玻璃相隔,水痕明明在她的指尖处却蔓延不到她的手上,却能让她清楚看到他依赖地想要汲取她的气息的全过程。
这是赤果果勾引人的行为,可本性妖淫的蛇族却做得非常虔诚,搞得气氛更加暧昧炙热,卿鸢感觉房间里一下就升温了,甚至都有点热晕了,生出一种隐隐听到有铃铛在响的错觉。
不是,他要不要这么礼貌,隔着玻璃舔舔她的手还要问她?
卿鸢把手拿开,蛇族哨兵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抬起眼看向她,缓缓从蛇胶里直起身:“主人不喜欢……”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卿鸢把手递到了他的唇边。
哨兵足够聪明,不需要卿鸢顶着尴尬邀请他,看了她一下便理解了她赐予给他的权利,安静地低下眼睫,探出舌尖从她的手心汲取他在痛苦蜕皮中每分每秒都无比渴求的味道,那是让他坚持下来的唯一动力。
卿鸢能感觉到他的舌头越来越像蛇类,甚至能感觉到细长的分叉在她手里弹动,哨兵的手也松松抓住了她的手,似乎觉得这样亲密的舔舐还是不够“解渴”。
想要更多……
小水珠也是一样,从进来就精神空间里吵着要吃玉京队长蜕皮时分泌的蛇胶,还有他身上还没完全成熟,仍和鳞片血肉长在一起的蛇蜕。
卿鸢当然不会同意小水珠为了吃破坏蛇族队长的蜕皮期,还给小水珠禁言了,小水珠只好带着满满怨念,用水流捏字,发弹幕吐槽她这个坏心的主人虐待童精神体,不给它吃饱饭。
干脆把精神空间都屏蔽了,看着蛇族哨兵。
叮铃铃……卿鸢又听到铃铛的声音了,这次她确定不是错觉,声音好像是从玻璃箱里发出来的。
蛇族哨兵感觉自己的獠牙被主人的气息勾了出来,咧了咧唇角,压抑着想要咬开她手心的欲念,最后轻吻了她掌纹一下,抬起头,看到卿鸢在向他的箱子里看,寻找她听到的铃铛声,轻声开口:“蛇族蜕皮后有千分之一的概率长出一截藏着铃铛的尾巴,后面如果还能继续蜕皮,每多一次,就会再多长出一截,也会再多一颗铃铛。”
那不和响尾蛇差不多了吗,都是尾巴尖会发出声音,卿鸢有点好奇,但又不太好意思让蛇族给她看,蛇族哨兵对她想要的东西,不分大小,都能很敏感地感知到,稍微后仰,抬起尾巴,挂在玻璃边缘。
哦,这个姿势换成人不就是把脚踝搭在高出一截的玻璃边缘么,卿鸢感觉更热了,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只有千分之一的蛇族才会长出的尾铃上。
肉眼能看到蛇族原来的尾巴尖端又长出一截更嫩,鳞片都是软软的小尾巴,卿鸢试着比对了一下手感,这截新生的尾巴尖要更肉一点,而且可能是因为刚长出来,哨兵对它的控制没那么好,它会很“不听话”地自己勾缠蜷曲,在她的指间绕来绕去,躲着她不给她捏。
可惜它又那么弱小,一下就被卿鸢抓住了,她收紧手指怕它再跑掉,却感到蛇族的尾巴向后缩了一下。
“弄疼你了吗?”卿鸢也要松手。
“没有。”蛇族哨兵摇头,顿了一会儿,“蛇族的尾巴比较敏感,一般不会有人触碰,所以反应可能会有些大。”
不能碰的尾巴,她抓着玩了这么长时间?卿鸢双手捧着蛇尾,打算把它放回原位。
“是主人的话,就没关系。”蛇族哨兵向前倾身,把尾巴塞回她的手里,他的手本来就很好看,覆了层亮晶晶的蛇胶,显得指骨更突显,手也更漂亮了,他的长指带着她的手,挑开新生尾巴内侧的一道隐蔽缝隙,把它拨开,请她将手指探进去。
卿鸢怕他会不舒服,动作放得很轻,但还是叫蛇尾颤抖,那截格外柔弱不可控的小尾巴可怜巴巴地卷来卷去。
哦……里面真的有小铃铛,外壳有点肉肉的,但里面应该长着一层脆骨,往里面捏就会感觉是硬的,卿鸢没敢过多刺激它,只是碰了两下,她就感觉藏着尾铃的小口收紧,咬着她的手指,新生尾巴从“愤怒”也变得无力,费力地往她手腕上勾,想求她停下来。
可卿鸢把手指都拿开了,那颗小铃铛却自己动了动,发出了脆响,她看向靠在玻璃箱壁上的蛇族哨兵,他柔韧平坦的小腹在轻微起伏,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比最开始还要焦渴。
看她检查好他的尾铃,尾巴慢慢顺着玻璃滑下来,他重新趴在卿鸢面前,轻声给她解释:“蛇族的尾铃只会在情动的时候响起,也只会让主人听到,这样主人就知道我有没有好好守节了。”
原来是这个作用吗?卿鸢静了片刻,摇摇头:“你不需要为我……”守节。
蛇族哨兵的眼睫一点点低下去,没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主人不用担心它会烦到你,我会控制好它。”他重新抬起眼看她,“蛇族的尾铃可以发出好听的声音,数量多了,甚至可以连成旋律,它们的声音是以我们的欲望为基础产生的,所以有些人觉得它是靡靡之音,可它确实会让主人感到放松,甚至可以让精神力得到增强,以前会有人特意培育有尾铃的蛇族,让他们情动以此取乐……”
卿鸢听到后面终于明白过来,蛇族哨兵这是在向她“安利”自己尾铃的用处,免得她嫌弃他。
她不嫌弃他呀,她只是觉得都星际世界了,有什么必要守节?她自己都不可能做到,为什么要要求哨兵这么做?
她抬起手,摸摸蛇族哨兵的头发,他本就因为没什么力气声音越来越轻,感觉到她的手在轻轻揉捏他的头发,就更难咬清字了,只剩下微重的叹喘,铃铛声倒是比他的声音要大一些。
“确实很好听。”卿鸢听了一会儿,点头,“我很喜欢。”她不是为了安慰哨兵这样说,铃铛声确实悦耳,小水珠也喜欢,甚至在她的精神空间里无声地旋转跳跃,滚圆但灵活地舞起来了。
蛇族哨兵睁开狭长的眼看了看她,接着安心地阖上长长的眼睫。
“时间到了,你得好好休息了。”卿鸢看哨兵又要睁开眼,补充,“我等到中午再走,就在旁边看书。”
哨兵还是睁开了眼,深深看了看她,这才放松力气,沉进充满蛇胶的玻璃箱里。
卿鸢看着睡在箱底的哨兵,一层薄膜把他包裹起来,让他看起来像是放在包装袋里的洋娃娃,有种非人的美感和恐怖感,她没再出声打扰他,坐在旁边打开资料。
铃铛声深深浅浅,没停下来过,卿鸢离开时,看到玻璃箱的哨兵又化成了蛇形,紧紧地自己缠绕着自己。
蛇族的尾铃好像真的有什么buff,学了一上午,卿鸢仍然神清气爽,小水珠都长出了两块水流肱二头肌和仿佛玉米成精的好几十块腹肌(当然是它自己捏的),斗志满满地要卿鸢安排哨兵,它要一口气治十个。
它就是饿了,想吃人家哨兵精神巢里的“好吃的”,卿鸢还能不知道这个诡计多端的小水珠。
不过,卿鸢下午确实安排好了哨兵,没打算让自己闲着。
她先去食堂快速吃了顿饱饱的午饭,坐上来接她的飞行器,来到美人鱼小队所在的领地。
是的,自从卿鸢知道赫溟队长能变成美人鱼,她就把他的小队名称从海鲜小队改成了美人鱼小队。
飞行器降落,卿鸢从窗口看到戴着金丝边眼镜,一看就很精英的赫溟队长早早站在那里等着她了,他的腿上仍然缠着骨头尾巴,为他周身的学神气场中添加了料峭肃冷的感觉。
卿鸢下了飞行器,走向人鱼哨兵,她记得上次治疗最后,这位面瘫学神被她治得软绵绵,珍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鱼尾变了好几种颜色,人鱼的媚态凝成实质流了她一身,现在却这么严肃地看着她,搞得她都有点混乱,怀疑那是不是只是她的一场梦。
应该不是,这位外冷内里却很会的人鱼给自己拍的水下大尺度照片和视频还在她的光脑里保存着呢,而且这位人鱼队长还会定时给她发来新的,很自觉地给她更多拿捏他的把柄。
不过,现在是工作时间,确实应该严肃一些,卿鸢想着,把脑袋里的有的没的赶出去,也一脸正色地和他打招呼。
“小队的训练还没有结束,卿鸢向导可以等我一下吗?”哨兵的眉眼仿佛是画上去的,漂亮是漂亮但一点动态变化都没有,显得很冷漠,可他腿上的尾巴却与他冷淡的神情不同,在看到向导的时候,便开始收缩蜿蜒,向退根处勒紧,腿部的肌理再绷紧还是被箍出一道道肉痕。
“可以。”卿鸢正好也想看看人鱼小队是怎么训练的,她跟着赫溟走进训练馆,还没进去就感觉到了水的潮气,再往里面走,能看到波光映在墙上,形成了一片梦幻的光影海浪。
果然是人鱼小队,训练馆里有一个很大的泳池,看不到哨兵的身影,只能偶尔在水波中看到背鳍一闪而过。
第99章 开始升破级
这个泳池里的水好像很特别, 卿鸢没进来之前就从水汽中感受到了里面纯净的元素力,站在岸边,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这些水元素虽然是人工制造出来的, 但仍是让卿鸢觉得很亲切,她看了看这个泳池的面积,比她前世去过最大的水上乐园的泳池还要大一些, 但对要进行对战训练哨兵来说是不是还是有点小?
卿鸢正这么想, 就听到训练馆里响起一阵悠长空灵的低吟声, 听到这个声音, 那些锋利的背鳍悄然划入水下,水底好像有旋涡产生,水面被带起涟漪, 她低头向泳池里看去, 却发现里面一个哨兵都没有,只看到泳池底部有几个漩涡状的“门”。
“请看这边, 卿鸢向导。”
卿鸢抬起头, 看向人鱼队长指的位置,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旁边还有角度不同的小屏幕,大小屏幕里都是广阔的海域, 这片海水乍一看很正常,但仔细看就会发现海水上漂浮着一些像蛛丝似的污染菌。
卿鸢明白了, 泳池底的旋涡类似穿越门,可以把哨兵们送到其他空间。
这样的高科技道具应该出自时空系哨兵之手, 卿鸢最近对这类哨兵很感兴趣,探头仔细看了看泳池底的漩涡,直到它们变小了, 她才又看向屏幕。
这片被污染菌污染过的海水还是很清澈的,就是看不到什么水中生物,卿鸢的目光扫过屏幕,想看看有没有海鲜,突然有道修长的身影凑上来,吓了她一跳。
那是个什么设备都没佩戴,只穿着一套水下训练服的哨兵,他好像知道有人会被他吓到,被伤疤划开的双眼弯起来,冲镜头咧嘴笑了笑,鲨鱼齿间冒出一串泡泡。
卿鸢记得他,她第一次来人鱼小队领地时,这个鲨鱼哨兵就吓唬过她。
鲨鱼哨兵并没有在镜头前待太久,很快,训练馆里再次响起低吟声时,也不知道这个声音怎么传过去的,反正鲨鱼哨兵立刻收到了信号,冲镜头吐了吐蓝色的舌头,做了个鬼脸,扭转腰腹向后仰去,丝滑地翻了个身,敏捷灵活地游走了。
人高腿长且比例相当优秀的哨兵在水中的动态线条柔韧如缎带,同时又好像一把能够劈开海浪的锋利长剑满满力量感,堪称柔与刚完美的结合体。
这个显眼包鲨鱼性格有些讨厌,但身体的柔韧度确实很厉害,别说在水里,在陆地上,卿鸢也不能像他那么翻跟头。
鲨鱼哨兵游开后,身边又显出几道人影,他们就像水下的鬼魅,控制着水流,无声无息地深入海底。
小屏幕的镜头拉得很近,能把这些哨兵的细节拍出来,他们只穿了训练服,连脚蹼都没有穿,赤果的双足在暗色的海水里显得格外冷白,他们的脚型也很好看,脚掌很薄,足弓恰到好处,稍微动动,足面的掌骨就微微凸起来,脚踝精致,跟腱很长,淡色的血管和如弓弦般的筋骨交错。轻轻拨水时,足尖放松,脚掌与匀称修长的小腿一起摆动,有种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形容的性感。
人鱼小队用鱼尾换来的双腿果然很漂亮,漂亮到脚尖的那种。
但他们并没有像赫溟队长一样变成人鱼形态,卿鸢一直看着他们,也没看到他们变出鱼尾,倒是看到有几团黑乎乎的巨大影子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卿鸢一开始以为那是污染区潜伏的异种,心还提起了一下,等那些巨影彻底进入画面,她才看清,那些是哨兵们的精神体。
卿鸢看向其中一头身上有很多疤痕的大鲨鱼,道理她都懂,但这头鲨鱼怎么这么大?她想象不出哨兵与它同步变成人鱼的样子。
人鱼小队可能只有队长能变成人鱼?
“水族哨兵的精神巢一开始都是软体,少部分可以自己进入成壳期,变成上次向导在我体内看到的精神蚌,大多数需要大量水元素的滋养才可能进入成壳期,将精神‘巢’长成精神‘蚌壳’,再结出精神珍珠,也就是人鱼状态的精神体。有了人鱼状态的精神体,哨兵才能变成人鱼。”赫溟队长为卿鸢解释了这个问题。
原来是这样,卿鸢点头,继续看向屏幕,水族哨兵们已经摸到了海洋异种的巢穴,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停在外面等待指令。
训练馆第三次响起低低吟唱的声音,卿鸢看向赫溟队长,他的嘴巴没有动,可这如梦似幻,让人沉溺的低吟声确实从他身上传来的,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也没找到是哪里发出来的。
不过,看过神话故事的人都知道,人鱼的声音也是他们的武器之一,神秘又强大。
人鱼小队的队员能听到赫溟队长的声音,并从中听到他的指令,潜藏在巢穴深处的深海异种也受到了他的声音的影响,卿鸢看到漆黑的巢穴口有水流波动,不等她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深海异种就从巢穴里爬了出来。
没有异化过的深海生物都长得很随便,这些异化过的怪物长得就更辣眼睛了,猛地都钻出来,看得卿鸢都要吐了。哨兵们却早就习惯了这些异种恐怖的样子,很是兴奋地带着自己的精神体冲向这些深海异种。
卿鸢尽可能让自己的目光跟随哨兵,不放在源源不断从巢穴里爬出来的异种上面,她发现水族哨兵不是看她是柔弱的向导,才想欺负她吓唬她的,他们对这些和他们精神体一样庞大且丑陋的异种的态度更加“顽劣”。
他们明明有远远高于深海异种的战斗技巧,却没有急于把它们一击毙命,反而像在认真构思如何创作作品的艺术家,托着下巴悬空在水中,打量着被他们打得缺胳膊断腿的异种,斟酌够了,才给异种再补上一击,把异种变成更“艺术”的样子。
创作完成,还会游到变“漂亮”了但也快死了的异种旁边,冲镜头比耶,合影留念。
水族哨兵在异种间游弋的身影非常养眼,战斗风格变态但又诡异地符合暴力美学,看得卿鸢眼睛舒服,胃里难受。
训练馆里又响起低吟声,哨兵们慢悠悠地进行最后的补刀,赐予无力反抗的异种们它们等待已久的死亡,让它们一一沉没到海底。
等到海中只剩鲜血和漂浮的肉渣骨屑后,哨兵们带着精神体游向水中出现的漩涡。
哗啦,泳池里响起细微的水声,卿鸢看过去,看到一个血淋淋的鲨鱼背鳍在水中心欢快地转着圈圈,转了两圈消失不见,又过了几秒,池边的水中有哨兵直起身,手将头拢到脑后,咧开嘴巴,露出一口尖锐密集的鲨鱼齿,直直地看向卿鸢,看到她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眼睛笑得更像月牙了,和竖着划过他眼睛的两道刀疤一起,像两个+号,还对她做了个“嗷呜咬一口”的口型,鲨鱼齿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咬什么咬,有狂鱼病吗?卿鸢瞪了他一眼,鲨鱼哨兵被她瞪了一眼,心情更好了,拉开训练服的拉链,随意一扯,露出一半的肩背,趴在泳池边,脚下踩着水,好像把她瞪他的那一眼当做了什么游戏邀请,转了转眼珠,斜眼歪嘴丝毫不顾形象地对她做了个鬼脸,然后冲她挑眉,示意她继续“出招”。
继续什么?她瞪他又不是跟他玩,她才没那么幼稚,卿鸢移开视线,去看哨兵露出的肩膀,上面落着新鲜的伤痕,被水泡得流下细细的血丝,鲜血中还夹带着黑色的毒雾,俨然是被海水里的污染源污染过了。
这样的伤痕不只一处,肩胛处的那道是能看到的伤痕里最深的一道,隐约都能看到骨头,看得卿鸢下意识挺直后背,水是会刺激伤口的,拥有元素力的水元素进入伤口痛感会更强烈,但哨兵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看她不理他,无聊地又潜进水里。
水族哨兵的战斗力很强,只要他们想,完全可以无伤干掉那些深海异种,可他们宁愿负伤,宁愿让污染流进他们的伤口,也要把战斗的趣味性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