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在水下集市时,月时澜见到她时说的第一句话。
“你竟然能记住我的名字。”
洛南书皱眉,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除了她,没有人记得月时澜的名字。
但是为什么?
一时间,疑云顿生,洛南书想了许久还是找不到答案,干脆直接摆烂,不去再想这件事。
观星殿里,梧吉长老说完这件事后,便让他们解散了。
洛南书回到蓬莱境,转了一圈便打算回花间堂,谁知刚一出来就撞上等在门口的沈以衍。
沈以衍背对着她,风姿卓越,背影却有些莫名的萧瑟。
洛南书停住脚步,知道他是特意在堵她,也没再逃避,沉思了一下还是走到了他旁边。
“找我有事?”她的声音仍有些温情,却没有了留恋。
沈以衍偏头看了她一眼,很轻地笑了一下:“洛南书,你闭关出来了。”
“嗯。”洛南书的眼神很平和,“难得见你笑。”
沈以衍睫毛轻垂,看不清神色。
两个人也没有说话,无言地站了许久。
还是沈以衍先开口:“秘境时,你和梁景一组。”
洛南书一点也不意外沈以衍会这么说。
他向来如此,哪怕是她上回说讨厌他,他还是会为她考虑。
就因为他是大师兄。
然而,洛南书却打算拒绝。
“大师兄,我现在可是金丹期巅峰的修为了。”她半玩笑地说道,“除了你和大师姐,没人再能伤我。”
况且她这回入秘境是为了寻找容曲藏在秘境里的丝弦,和梁景师兄去不方便。
“这次秘境,我打算一个人去。”她直视沈以衍的双眼,目光平和。
沈以衍移开了视线,没再说话。
洛南书要走,他也没再挽留,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第62章
三日后,北冥河岸。
各宗门派的弟子都聚集在了河岸两旁,等待着秘境之门开启。
然而等了两个时辰,众人还是没有见到秘境之门出现。
弟子中也有了质疑的声音。
“难道天衍宗的圭玉仙尊也算错了秘境开启的时间?”
说话的是始元宗的弟子,旁边天衍宗的弟子一听都带上了情绪:“圭玉仙尊怎么可能会错。”
始元宗的弟子也有些不服:“是人就会有错,又不是神。”
河岸对面,两个宗门之间也因为口角产生了争执。
洛南书往对岸扫了一眼,发现充当和事佬的是天衍宗的二师兄。
他们的大师兄仓泊玟却一直在沉默。
洛南书往周围扫了一眼,上次那个精神分裂的女修这次也没来。
‘难道他们两人也一别两宽了?’洛南书不禁有了猜想,但别人宗门的闲事她也懒得管,只是多看了两眼。
不远处,梁景看着乱成一团的对岸,朝着沈以衍问道:“以衍,你怎么看?”
“难道真是算错了时间,秘境之门这才迟迟没有出现?”
沈以衍收回神识,语气平淡:“或许得下了水才能知道。”
说完他还扫了眼洛南书和对岸的仓泊玟。
他的视线并未在两人身上停留,似乎只是不经意之举。
梁景沉吟了一下:“你是说,秘境之门或许在河底。”
沈以衍也并不确定:“有这个可能。”
一旁的修士听到这话,也有些赞同。
一时间,两岸的众人纷纷下水。
有水性好直接下水的,也有像洛南书一样吃了碧水丸的。
水下,洛南书游到一半,发现还真如沈以衍猜测的那般——秘境之门真的在水下。
一道海蓝色的大门横在水下,只有游到河底才能看见。
已经有不少修士跨过了那道门,进入了秘境。
她游到秘境之门旁边,没有任何迟疑地跨过那道门。
等到她进入秘境之门后,却发现原先身旁的修士都不见了。
原先她的前面是阮师姐和万师兄,现在她的前面却空无一人,就好像这片水域里只有她一人。
蓝到有些发黑的河底,洛南书的脚根本触不到底,一时间竟有些发慌。
直到她回头,看到了沈以衍,她才有些安定。
沈以衍也在看她,眼神还是如两人初见时那般清冷。
两人对视了片刻,洛南书状似无意地移开视线,看向他的身后,却发现同样空无一人。
没有梁景,也没有霁遥。
这片水域里,似乎只有他们二人。
洛南书想打手势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却感觉到鼻腔里有海水进来。
她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是碧水丹出了问题。
她的手刚摸进乾坤袋,只是瞬息间她便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吃下的碧水丹应该是她在半年前的炼丹课上,她自己炼的。
肯定是炼失败了,毕竟她炼丹从来没炼成功过。
但她没发现,以为是她从青阳集市买的碧水丹。
而且除此之外,她再没有别的碧水丹了。
‘该死啊啊啊啊!!!’
洛南书没办法呼吸,有些慌乱地往上游。
她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海面,像是永远都游不到头一样遥远。
无论她怎么游,都够不到。
她游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快死了,抬头一看却感觉在原地打转。
沈以衍一开始跟着她,没游一会儿便拽着她往上游。
直到洛南书的动作越来越迟缓,他低头看着已经有些昏迷征兆的洛南书,犹豫了一下后便朝她靠近。
他托住她的腰,想要渡气给她。
洛南书猜到他的意图,一直在抗拒。
见她如此抗拒自己,沈以衍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但洛南书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小,沈以衍知道是她快到极限了,便没再放任她拒绝。
他强势地搂住她,唇对唇把空气渡给她。
他一直在渡气给她,洛南书虽然抗拒,却也勉强有了喘息的时间。
然而过了一会儿,气没了,她又变得窒息。
但总不能两个人一直亲着吧?
洛南书狠狠心推开了他,又使劲向上游。
沈以衍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就被掩在平淡之下。
他从袖管里掏出灵刃,在他的手腕心脉处划了一道不浅的口子。
他游到洛南书旁边,扣住她的手臂,把手腕处的伤口递到她的嘴边。
洛南书本就窒息的难受,见沈以衍把手伸过来,烦躁地直接用手锁住沈以衍的脖颈,逐渐用了力。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想和沈以衍一起死得了。
反正一了百了。
但见沈以衍一直不反抗,她又有了片刻的心软。
身为大师兄,沈以衍从未伤害过她。
她不该对他起杀心。
洛南书松开了她的手,意识逐渐混沌。
然而沈以衍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仍旧执着地把手腕伸到她的嘴边。
洛南书烦得不行,抓住他的手腕,使劲地咬了下去。
沈以衍的伤口本来就不浅,被洛南书一咬,一时间血液和海水混在一起,红的有些瘆人。
洛南书咬着咬着,连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含住沈以衍的伤口。
到逐渐变成了吸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