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笑着走上前去,把楚青川推远:
“你我同心一体,我替你道谢便好。”
“你如今还是好好修炼,等你炼化无极之火,续出千丹变下册,倒时便有时间来做这些琐事。”
等到楚青川离开万剑锋后,江秋宁小心地整理了一下外袍,走到小院门前,轻轻敲了三下。
木门是段子惟换的千年泉木门,能隔绝声音,吸收灵气。
开门最快的办法,要不是外面的人推门,要么就是里面的人把门打开。
院内,沈问心来到门前,伸手打开了门。
看着面前的身影后,她怔愣了一瞬:
“江少主?”
江秋宁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沈问心:
听音峰峰主的亲传弟子沈问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温柔的道谢:
“多谢问心。”
沈问心听到后,转过头笑得灿烂:“晚辞你帮了我那么多,只是开个门而已,不必客气。”
问心?
江秋宁的眼睛微不可查地眯了一下。
当日楚青川与沈问心在宗门大比中的打斗,她当时虽然没有多加留意,但却在事后观看了留影石。
想起沈问心当时出其不意、不按常规的攻击方式,她心中淡淡地评价:
音诡之道。
不管心中如何做想,她表面依旧一派沉稳,周身隐隐带着江家少主的威势,让人不敢直视。
只是在走向许晚辞时,她周身的威严尽数化成了温柔:
“晚辞。”
许晚辞站起身,对着她轻声问候:
“江少主。”
听到她的称呼,江秋宁脸上的笑意微僵,随即若无其事道:
“晚辞近日可好?”
这时,二人身后传来一阵真诚的赞叹:
“原来江少主与晚辞的关系这么好。”
“还有弟子说江少主面对许晚辞从来不假辞色、冷脸相对,还几次三番故意为难晚辞……”
说到这里,沈问心一脸感叹道:
“传言果真不可信。”
听到这里,江秋宁脸上的笑意缓缓放平。
曾经在不知真相时,她确实……
她收敛所有的思绪,定定地看了沈问心一眼。
她对人心也算是了解,自然能看出她脸上的真诚。
江秋宁对着她淡淡颔首,然后转头温柔地看向许晚辞:
“晚辞,你刚结婴,需要巩固元婴初期的修为。”
她拿出一个储物袋,声音认真:
“这是找到的最适合元婴初期修士服用的灵植,能巩固元婴,灵效又不会过于刚猛……”
沈问心听着江秋宁温柔关切的声音,有些陶醉的拖住了下巴:
原来江少主这么温柔啊。
等到江秋宁说完后,她声音带着一丝羡慕:
“楚师兄真幸福,有江少主这样细心的道侣……不对,是红颜知己!”
江秋宁沉默一瞬后,缓缓转头:
“听音峰事务繁忙,沈道友若是有事,便早些回峰吧。”
沈问心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听音峰,不忙啊?”
半盏茶后,许晚辞安静地坐在暗玉桌旁。
她身旁的江秋宁看着她平静中隐含的与世隔绝般的疏离,缓缓眨了眨眼睛,目光带上了微不可查的担忧。
一时间,沈问心感受着周围静谧的空气,手不自觉的开始相互揉搓,她咳嗽了一声活跃气氛道:
“江少主您不知道,晚辞她可厉害了!”
说起这个,她瞬间来了精神,在秘境中把许晚辞的从容淡然,把许晚辞对她的保护描述的淋漓尽致。
江秋宁本来在认真听着,直到听到了沈问心口中,许晚辞为她做的事情。
她唇角弧度放缓。
沈问心一点不清楚江秋宁真正的想法,但是她从来不会厚此薄彼,夸完许晚辞后,开始夸起了江秋宁:
“江少主您可是天之骄子,修为好,样貌好,家世也好!”
夸了江秋宁一通后,她又开始夸起了江家:
“我听闻江家不仅有数位渡劫尊者,还有着无数珍稀灵植异宝,和太清宗相比恐怕也毫不逊色。”
“我还听闻江家有的可不只是灵宝……”
还有不少让修士闻风丧胆的暗器。
想到这里,她声音不由地带上了一丝兴奋:
“江少主,我听说江家还有修仙界失传已久的暗器,回春引和玄冥针——”
“这可是连太清宗都没有的……”
“沈道友。”江秋宁面色发白,她把手边的茶推到了她面前,一字一句道,“请用茶。”
等到沈问心终于安静下来后,她小心翼翼地看向许晚辞:
“晚辞,我……”
许晚辞回过神来一般,声音轻渺:“江少主,何事?”
江秋宁看着她从未在意过那件事分毫的模样,收回了所有的思绪。
她忽然换了一个话题道:
“晚辞,你我相识已久,又脾性相投。”
“你一直称呼我为少主,着实疏远。”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瞬,放缓声音道,
“叫我秋宁便好。”
许晚辞并没有抗拒,淡淡道:“秋宁。”
向来稳重的江秋宁眼中带上了不曾抑制的欢喜。
她感受着自己忙且乱的心跳,忽然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她下意识地拿出了储物袋中的灵膳:
“晚辞……这是我这段时间闲来无事做的一些糕点,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许晚辞微微一怔:
原著中,江秋宁只为楚青川洗手做过羹汤。
她还没有说什么,身边的沈问心从灵茶中抬起头,刚想张开嘴,江秋宁就转过头,动作优雅却又速度极快地为她续上了茶:
“请用。”
这时,门口处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声音。
半掩的木门前,段子惟腆着一张脸道:
“晚……晚辞,我们也相识已久。”
“你对我的称呼,咳咳,其实也有点疏远。”
他厚着脸皮推门进来,明明一脸期待却又偏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你叫我子惟就行。”
许晚辞依旧没有什么迟疑:
“子惟。”
她的声音中,没有犹豫,但却也没有分毫亲近。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于她而言,与道友二字也没什么区别。
她只是尽力维持住一个正常修士应该有的样子。
那样,等那人到来时,她便能告诉他,这百年,其实她过得很好。
只是等待有些难熬而已,其他……一切都好。
听着许晚辞口中他的名字,段子惟直接愣在了原地。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以肉眼难辨之速伸向了腰侧的储物玉佩。
下一瞬,小院里下起了灵宝雨。
无数法器、符箓、丹药、灵植从空中洋洋洒洒的落到了地上。
不过一息的时间,就已经将小院的地面堆了个满满当当,密不透风。
沈问心逼自己移开了看向地面灵宝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