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去有归，这叫历练，其实，人界也是流放之地。”
流放之地？林若萱头一次听见这个说法。
“是因为下面灵气稀薄？”
“不错，而且人界法则不允许我们仙的存在，去往人界后，实力会被压制九成九，基本与凡人无差别，若非体修，饿死在人界也是有可能的。”
“？？？”
“那岂不是说，就几乎同等于凡人？”
“不错。”封阳干笑了两声，“所以……人界可没什么好的，当初，也并非是我说要下去……”
这下林若萱明白了，当初在妙元界，她下界历练，那个国家的人可是对着她一口一个仙师，而若是去了仙界旁的这个人界，便是没能力没身份。
法则还会进一步打压，别说画符放大了，她或许烧个火都困难……
……
林若萱既然在神梦陵，免不了又去拜访陈老。
封阳虽是梦鱼弟子，但梦鱼只负责传授功法，封阳算起来，还是陈老带大的，就连他的阵法，都是跟陈老学到的。
陈老完全就是把封阳当自己的弟子看待，啥都倾囊相授。
林若萱这几日都在入梦山和封阳论道，有些知道她在此地的人，也会带着礼物上门想要结交一番。
不过轮不到林若萱说话，封阳就把他们都拒之门外了，以那些人的身份根本不配与林若萱交好，一些他认为不错的人，自然会介绍给林若萱认识。
七日之后，林若萱终于准备启程回悬天阙，封阳亲自将林若萱送出了神梦陵。
“林姑娘，如果你还来，记得找我来这里接你。”
林若萱微笑着点头，下次恐怕就是梦鱼叫他来悬天阙找自己了。
等他融合了，她可要看看他又会变成什么样。
从泽海赶去神梦陵，花了半个多月，就在神梦陵住了七日，又花了半个多月回悬天阙。
一路飞来飞去仙晶消耗不说，时间倒是耗费了不少。
怪不得仙人寿命那么长，原来是因为赶路都要不少时间。
回到悬天阙，林若萱终于是站在了赤明面前跟赤明说话。
她一站到赤明面前，赤明的火气似乎就小了不少，两人好好说了些话，谈论了些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
问到她去请教梦鱼的事，林若萱只是敷衍道：“额……还行。”
第851章 她当初的运气怎么那么背？
“什么叫还行。”赤明道，“那位梦鱼仙帝在众多仙帝中，也算奇人，他性格如何，长相如何？你们又是如何交流的？一起入梦吗？”
林若萱：“……”
虽然她已经见过梦鱼的两幅面孔，甚至见了他的三个性格，都不知该怎么形容梦鱼，最后，她只能点了点头。
“嗯，入梦……”
“那还挺有意思。”赤明道，“你可能入为师的梦？”
林若萱嘴角抽动，“师尊，您是仙尊，我是散仙，入不了您的梦。”
“哦，这样啊……”赤明思索着，“那日后等你修为高了，再来给为师试试。”
看得出她师尊是真的很好奇。
“话说师尊，您可知丹穴山的事？”
“哦，好像前几个月听过一点消息，我们悬天阙似乎也有派人去调查，怎么了？”
林若萱眨眨眼，他说怎么了？她问他，当然就是想知道丹穴山的消息呗，她的消息怎么能有他这位仙尊灵通？
“师尊，调查到什么程度了，您就不能透露透露吗？”
赤明想了想，“应该只是大概确定了范围吧，你若想知道，自己去打听打听便是。”
“那您平日里不打听？”
“这事又不该我干，我只负责听下面的人汇报。”
林若萱：“……”
仙尊就是好，又不用管山门啥的，重要的事丢给掌门长老们就算了。
“那您觉得，这丹穴山，真的要现世了吗？”
林若萱问这句话，便是真将赤明当做了自己的长辈，于是乎，赤明仔细思索着如今的局势道：“八九不离十，你好好准备吧，我估计，也就未来几十年的时间。”
“是。”林若萱行了一礼，“那师尊，我回自己峰上修行了。”
她峰上还有一大群人等着她呢。
“等等。”忽然，赤明又叫住了林若萱。
林若萱又回过头来乖乖坐好。
“还有件事，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血脉？”
这句话把林若萱问愣住了，她不知道赤明是怎么知道的。
她试探着开口道：“……朱雀？”
听着她这般不自信的口吻，赤明沉默了一秒，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朱雀血脉是什么样的啊？”
古籍里她也没见过，更何况还是出现在她这么一个人族的身上。
“……”
赤明又沉默了，其实……他也不知道，都是玉松跟他讲的。
“那你是长离仙体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若萱讪讪一笑，“这不是为了融入大家嘛？”
赤明：“？？？”
一时间赤明没反应过来林若萱在说什么，顿了顿，才知道她是在隐藏自己，忽然又是一阵无言。
林若萱这个做法……显然也是正确的。
“算了，你还是跟我到玉松那里去看看。”
赤明拽上林若萱就走，刹那之间，两人已经落在了玉松的洞府前。
赤明还是照例先给玉松递了个光团进去，不过玉松半分钟没动静，他就忍不住了，直接上去敲玉松洞府的大门。
林若萱在一旁呆住了，她师尊是当真不喜欢提前打招呼啊，都是走到了别人家门口，才通知别人，我过来拜访了吗？
而且人家不响应，他就哐哐敲人家大门。
赤明敲了几分钟后，玉松才一脸无奈地走了出来，他衣袍拖地，显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看样子是修行的时候在自己屋穿的很随意。
忽然，他看见了站在赤明身后的林若萱，顿了一下，默默将腰带上的细绳重新系紧了些，又转过身去，披上了一件松绿色的外套。
他又仔细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一边理一边道：“赤明，下次要带你弟子过来，早些告知我。”
赤明道：“不是你先说的，她一回来就让她来见你吗？”
玉松：“……”
“我上次说这话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算了，来都来了。”赤明道。
玉松整理好仪容仪表，扭头看向林若萱，林若萱立刻道：“见过玉松仙尊。”
“你们跟我来吧。”
玉松带着两人来到山间一座阁楼之中，古檀色的桌案上摊着一卷长长的泛黄卷轴，一直拖到地面。
玉松坐到桌案前，将林若萱和赤明坐在对面，他指了指桌案上的卷轴，道：“此乃有关凤凰五族的记载，你们看看。”
说罢，他又转身去了另一烛台上拿了份竹简。
林若萱对凤凰五族十分熟悉，甚至不需要什么古籍卷轴，倒是赤明对比着那日林若萱身上的虚影，仔细研究着。
林若萱将前面的内容快速略过，看到了最后一卷历史记录。
其上记载，凤栖天的毁灭正是从三万年前的魔族入侵开始，而她，秦少昭，便是凤凰五族和魔族开战的契机……
林若萱嘴角抽搐，五族中万年不出的朱雀血脉啊，结果还没成长起来就成炮灰了……她当初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
她又接着朝下看。
妖魔一战中，魔族并非从妖界切入，而是单从凤栖天，以至于战事来的突然，凤栖天被入侵，而历史还是跟她记忆中的一样，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来源于鸑鷟一族。
而更多的详情，这份古籍中没有记载，只记录了一些大事，例如战争的导火线，转折，还有结尾。
从只言片语中，林若萱能察觉到，五族应当皆是损失惨重，为了防止魔族再入侵妖界，派去的凤栖天的支援几乎都是有去无回，最后，五大凤族直接将凤栖天关闭，死守凤栖天，派人秘密将凤栖玉石带出……
玉松将有关朱雀的古籍丢在了林若萱面前，林若萱一打开，赤明也凑了过来。
两人看着那卷轴上的朱雀形象，林若萱顺势抬手释放了自己的血脉，她的朱雀影和卷轴上的形象几乎有九成相似，但似乎还不完整。
玉松也看过来，道：“看来本尊的猜测是对的。”
赤明道：“林若萱，真有你的，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发现。”
听到赤明这句话，林若萱微微皱眉，这么多年，是啊，都这么多年了，玉松仅仅看过一眼，便能产生怀疑……
那贺兰绪呢？她这一路，他都可是看在眼里。
素寒和暮泽也知道这点吗？
第852章 让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