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胖和尚表情裂了:“阿弥……陀佛?!”
玉小狸答曰:“这是我们龟师兄的龟甲空间,一旦启用,龟师兄就会陷入休眠状态,这期间没有东西能进得来,也没有东西能出得去。只有龟长老来唤醒他的龟儿子,也就是我们龟师兄,才会重新打开哦。”
玉千里看向胖和尚:“您也有幽闭症吗?”
胖和尚:“……”
和尚心里苦,和尚不想说话。
他们神衍寺本来……算了,就这样吧。
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胖和尚敛目:“阿弥陀佛,没有。”
本以为又遇见了同道中人的玉千里:“……唉。”
-
地宫最深处。
谢子殷看着退回去的石像人,眸光轻闪,忽而心生一计,说:“我去引一只过来,你们想办法将它搬上甬道。”
这世间尚且还不存在永动机。
哪怕在这玄而玄之的修真界,修士也要食灵膳纳灵气,一切阵法也有阵源作为能量补充。
连鬼魅都要以灵识为食。
这石像人能复原如初,体内必有奥秘。
他想抓一只当小白鼠,解剖开看看。
温霜白正有此意:“可以。”
谢子殷重新下去,到黑雾中晃了一圈,成功引来一群石像人。
温霜白火翎鞭快若蛟蛇,缠住离他们最近的一具石像,就用力拖。
呃,结果没拖动,她甚至不能撼动这石像分毫。
一旁的四人见状,纷纷伸手,抓住火翎鞭,身子后仰,拼尽浑身力气用力拔。
谢子殷也闪回来,跟着一起拔,想把石像人给拔回来。
六人齐心协力,那石像终于被他们拖动了……
半步。
石像人高马大,站在那就像一座山。
它顺着火翎鞭的方向,抬起石脸朝甬道上方的六人瞥去一眼,明明没有五官,可像是在嘲笑他们。
沈鹤风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岂有此理,区区小石子,竟敢嘲笑老夫?士可杀不可辱,朋友们,给老子用力拉!”
石像人立在原地想了想,伸臂去扯自己腰上的火翎鞭,它用尽力气,也没能将火翎鞭扯断。
它索性就抓住火翎鞭一角,然后用力一扯!
下一瞬,玄天镜前的众人便看见。
那拉得面目狰狞、使劲全力的六人,就这么被石像人一截截地往甬道下扯去,毫无招架之力。
偏偏带头拔石像人的沈鹤风依旧热血地喊着:“一、二、三、拉!一、二、三、拉!”
众人:【……】
队伍后半段的陆嘉垚看着自己往下滑的脚,欲哭无泪:“我怎么觉得是我们被拉啊?”
李灼华受不了了,当即松手出列:“你们坚持片刻,等我!”
言毕,她跳下甬道,滑着鎏虹剑飞快往黑雾深处滑去,然后在远处的巨石像人围过来时,及时掉头滑回来,滑上甬道,绕着拔石小队溜一圈,再滑下去,滑进黑雾。
循环往复,一圈又一圈。
这过程中,李灼华滑着鎏虹剑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如残影,在温霜白五人再也坚持不住,差点被拉下甬道时,直直朝那石像人狠狠撞过去。
刹那间,红衣女子如天外来石,势不可挡,带着极快的惯性,将石像人撞上甬道!
温霜白五人也被这波冲势直接撞飞,纷纷被撞至甬道的岩壁上,然后滑落。
温霜白觉得浑身骨头都几近散架,她双手撑在地上爬起来,眼冒金星地看去。
好消息:石像人被灼华师姐撞过来了,现在变成了一座真正的石像,一动不动,任他们宰割!
坏消息:灼华师姐撞得太狠,直接嵌进石像里去了!
陆嘉垚还疑惑着呢:“灼华师姐人呢?”
沈鹤风怪叫:“你眼瞎啊,在石像里!我灼华师姐啊啊啊啊啊师弟来捞你了!”
银玄都呆了,睡意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喃喃:“好恐怖的剑修师妹……”
“师姐!”温霜白忙飞扑过去,和其他四人一起,手忙脚乱地将李灼华抠了出来。
晕晕乎乎的李灼华抹掉一脸的血,晃晃悠悠地挣脱师弟妹们的搀扶,坚持不懈地走到那座石像前,脚踩石胸,霸气呵道:“你,手下败将!”
其他几人:“…………”
第44章 青灵山这轮赚大发了!
说完这句话,李灼华双眼一翻,心满意足晕了过去。
温霜白忙一把接住她。
几人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将灼华师姐放在金缕蚕毡上安置好。
谢子殷过去给李灼华疗伤。
温霜白几人排排蹲在一边,一眨不眨地盯着。
陆嘉垚担心道:“灼华师姐会不会有事?”
沈鹤风则是彻底悟了:“我说灼华师姐为什么每年门派比试都能拿第一,青州也无人是她对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原来这就是拿第一的秘籍!”
温霜白也在自我反省:“是我还不够拼命。”
【!!不,你们已经够拼了!】
【你们这还内部卷起来了?别卷啊,卷下去其他门派
怎么活!】
【太可怕了,你们这让我这个成天看玄天镜懒得修炼的剑修情何以堪!】
银玄张张嘴:“…………”
他,同为剑修,他说什么了吗?
算了,他已经过了拼的年纪。
银玄这般想着,露出一个安详的笑,默默改蹲为坐,改坐为靠。
是的,他靠在了旁边巨石像的大脑袋上。
【我情又可以堪了!银师兄也是剑修,他都还能心安理得睡觉,我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醒醒,银师兄虽然每天睡觉,但他剑道天赋绝佳哦。】
【……算了,我还是去练剑吧。】
谢子殷收回灵力,给李灼华喂颗丹药下去,抬眼看着面前一群探头探脑的大朋友们,顿了顿,说:“没什么事,一会儿就醒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然后把视线聚焦在一旁的巨石像上,目光灼灼,像是要吃人。
温霜白自认为是个很有慈悲心肠的人:“我觉得巨石像也很需要我们的医治呢。”
沈鹤风桀桀笑着:“是啊,让老夫来给它把把脉。”
两人摩拳擦掌朝巨石像围了过去,对它上下其手,拳打脚踢,甚至还借用了银玄的窄剑。
但巨石像梆硬,刀枪不入,搞了半天也只蹭了点泥沙下来。
温霜白抹掉额头的汗,感慨:“灼华师姐真不是一般人。”
沈鹤风也累得够呛,坐在地上喘着气,有点可惜地看着被灼华师姐死死抓在手里的鎏虹剑:“是啊。”
温霜白把剑还给银玄,突然间想起她大师兄也是剑修,于是道:“大师兄,你来试试?”
银玄接过窄剑,笑了笑:“啊,我不行。”
温霜白:“……”
沈鹤风:“银师兄,你还没试,怎知不行?”
银玄慢吞吞说:“我的剑当年只花了三百灵石。”
其实试试也许能行,但也许也不行,于是银玄决定祸水东引,让年轻人多干活:“我觉得谢师弟肯定能行。”
只见不远处,谢子殷朝陆嘉垚要了炼丹炉,从里头的鸡猪窝里摸出了一把匕首。
这是先前,他在村子里逛街时,在一处人家‘捡’到的,也就是那把给四百块换了猪皮的刀。
他先仔细用清洁术清洗了刀和双手,然后走过去,踢踢银玄:“让让。”
银玄:“……”
银玄温柔地拍拍巨石像的大脑袋,果断远离了战场。
【呜呜呜好温柔的大师兄!他是在心疼大石像呀。】
【温柔?他离开的步伐可不慢。】
【我觉得,他只是在心疼他的枕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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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殷在巨石像前蹲下。
他低头,闭眼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