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声开口,“想好了?”
他身上的檀香气息缓缓透来,萦绕在她周围,叫她忽略不去。
夭枝轻轻点头,想到他先前还在九重天上呵斥她,如今这般,着实羞臊。
宋听檐一手搂过她的腰,一手到她的腿弯处,将她抱起往里屋走去。
夭枝心跳如雷,且他还这般安静,她便更显紧张。
等被他抱着放到床榻上,她才勉强留出一丝清明。
这般头一次揭开所有身份的亲密,叫她心口慌跳,呼吸都有些发紧,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做。
倘若没有师父这重身份,倒也不至于有这般偷摸亵渎之感。
她看着他长身玉立于榻前,清冷着张脸,伸手解衣,她竟不敢多看。
她连忙闭上眼睛,强作镇定,伸手解自己身上的衣带,却因为慌乱,且看不见,越解越紧。
许久,他伸手而来,替她解。
夭枝只觉呼吸越发紊乱,想到接下来的事,就越发紧张,下一刻,便感觉床幔放下,榻中昏暗,枕侧微微一沉,他俯身而来,低头吻了上来。
夭枝感觉他温软的唇瓣吻上来,心口瞬间慌乱,被动承接他微凉缠绵的吻,竟下意识呜咽出声。
也不是没有过,可她现下却比那一回还要紧张。
她下意识睁眼看他,竟对上他清冷的视线,他动作很轻很稳,唯有亲吻格外磨人。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全程都无意识的任由他带领,吻到深处,脑中轰得一声,一片空白,抓着他的手如烫手山芋紧握,不由逼出两滴泪来。
下一刻,宋听檐眉眼清隽沉稳,似真的在行双修之法,夭枝忍不住叫停,这般缠磨着实受不住,他颇为无奈,停下片刻强行压制,伸手而来轻轻替她擦去,可动作依旧未停。
她再哭,他便低头吻去,温柔缠绵,克制压抑。
第116章 很快就好了。
夭枝不曾想到双修竟是这般难捱,他已经极致温柔,可这般缠磨叫她怎么吃得消?
他温柔至极,不快不慢,连姿势都不曾变过,却一直……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再加上他这张脸,和她做这样的事,着实让她实在有些受不住。
她忍不住求,可怎么求他,他都没有停。
这样极致的温存,叫她如同溺在其中一般,起不来,挣扎不开,连声音都有些哑了。
他却依旧不停,俯身靠近她耳旁,清冷的声调都带上温度,莫名暧昧,开口之间炙热气息烫得她受不住。
他温柔至极,“再忍忍,很快就修好了。”
这怎么忍?
这大半日都快过去了,她如何吃得消?
可想到若能助他,倒……倒也是能忍一忍。
且他还这般温柔,只是她颇为耗些力气罢了。
可她到底想得还是太天真了些,一整日过去,这般温柔克制又压抑着力道的缠磨才是更耗力气,他却像是有无穷无尽的力气一般,依旧缠磨未止。
结束之后,她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俯身过来,替她擦去汗水,她瘫在榻上,连手指都无力抬起。
她筋疲力尽,宋听檐也只穿了一身单薄里衣,取了净布来替她擦拭身子。
都这般坦诚相见了,她自然也顾不得什么羞耻,由着他掀开被子,替她慢慢擦拭。
她靠在他怀里,想起方才,视线抬起落在他脸上。
刚才那一场克制而又温存,自也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的,他薄唇现下是摩挲之后的红,沾染水光,颇为潋滟,显得他整个人清冷之间格外欲色,叫人羞看。
夭枝不敢多看他,视线落在了别处,一旁榻上叠着的被褥依旧整齐,未乱半分,只有这一处床单颇皱乱,就好像方才并不过分,无声缠磨至极,压抑克制,连地方都没移多少,如他现下一般,即便如此也是克制再三。
可她还是心有余悸,这般温柔到极致的缠磨,简直能将人拉入欲望的深渊,她险些都要溺死其中出不来,完全被逼到彻底不像自己。
她不由幽幽开口,“竟如此累。”
她开口声音都是哑的,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了。
他闻言抬眼看来,视线落在她香汗淋漓的粉面上,伸手将她贴在脸上的湿发微微拂开,行止依旧清润有礼,“修行自然不会容易。”
夭枝呼吸一顿,看向他,“那你可有好一些?”
他闻言颇为平稳,“已有些许回转的痕迹。”
夭枝心中惊喜,不由想到,“不知要几次才能好?”
他看了过来,自然是平静沉稳,似乎此事在他眼里就是修行,“此事不宜多,按照规律便好,三日修行一次最为妥当,多了你也吃不消。”
三日一次倒也行。
只是照他这意思,难不成是要时日长久地来?
那她可真吃不消这般来,她如今都累坏了,哪怕他真的很温柔,很克制。
夭枝思索片刻便不多想,反正如今与他有益便是好的,往后的事自是往后再考虑。
夭枝由着他穿好衣裳,他们靠得近,她微微抬眼看去,他们险些就要亲上。
他微微低头,视线落在她娇嫩的唇瓣上,似乎呼吸越止,却没有亲上来。
他收回视线,替她将衣裳系带系好,仿佛方才在床榻之间与她亲得那般用力的并不是他一般。
他如此倒真是在修行一般,结束之后便能恢复理智自持,果然是修辞道之人。
夭枝躺下之后无力多想,眼皮瞬间无力垂下,硬生生睡了一天一夜。
月色高升,她自也是要起来办差去,毕竟魔人精力旺盛,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再说了,那般缠磨之后,她实在有些羞于见他,她实在做不到像他这般将此事当做修行一般。
她可没这般沉稳。
夭枝趁他不在,哆嗦着腿从屋里溜出来,到了山脚下就碰上准备上来干活的小魔物。
它真是又懒又勤快的,瞧见她,便往她这处跑来,拿着手中的种子递来,“大人,这是你掉的吗?”
夭枝一顿,这不便是魔王给她的种子,她伸手接过,“你在何处找到的?”
“前面看见的,就掉在那一块,还生了根。”
“生了根?”夭枝难免有些好奇,不知究竟种出了什么东西,“随我去看看。”
“大人,我要去干活了。”小魔物呆呆道。
真不是一般听话,也不知他是用了何手段雇的。
夭枝忍不住转头看向它,“他到底怎么雇得你?”
小魔物睁着一茫然的眼,“我那时找过来,想吃了你填饱肚子,大人把我揍了,他说,若是还饿,可以揍到我不饿为止,我便怕得哭了,大人看着觉得不错,便雇了我照顾你。”
夭枝默了一默,还真是他能做出来的。
她笑着摇了摇头,让它上去,自己往那一处方向走去,走近便发现那生了根的地方。
正要上前,却发现这根一碰便消失无痕,是幻术。
她微微一顿,转头看去,果然见周围尽是黑衣人。
他们见她看来,当即跪下,齐声道,“我等欲助主子恢复记忆!”
夭枝不离会,转头就走,却发现眼前无形屏障拦路,她冷笑出声,“就凭你们,能困得住我?”
“属下等是绝对困不住您,是您往日思绪周密,也担心会有如今这般变故,特地布下的这阵法,我们只需引你过来便是。”
夭枝闻言瞬间感觉到不对。
她往后退了一步,果然见地上阵法,繁复的花纹在她退后一步之后,发出了层层光亮。
已然启动了。
她当即上前欲要出阵,脚下一抬,却被阵中的一丝金光而起缠绕脚腕,硬生生困在原地。
不过一夕之间,她的手脚皆被困住,生生拽住,那阵法启动,叫她眼睛根本睁不开。
那扇门大开,无限放大,从天而降落下,将她整个人盖入门中。
夭枝只感觉那阵阵金光落入她的身体,抽丝剥茧,一时间无数思绪直冲她脑海而来,天光大开,山雨迷雾见错而开。
…
凡间有仙庙,庙中有仙人。
仙人有天梯,可通天外天。
魔界昌盛,贩卖兽奴的集市极为热闹,这些兽奴都未来得及开灵智,便被卖兽人拐卖,得不到长辈传授修行之法,又耽误了灵智开启最佳时间,修行永远不可能赶上其他魔人。
魔界崇武,所以其在魔界也是最低贱的存在,凡魔界所有最低等的活计皆是由他们来做,乃是供人取乐的玩物、奴隶。
他们不得与上等魔族人通婚,不得往上修行,唯一与上等魔族人有的接触,便是被放入斗兽圈中相互缠斗至死,以供人取乐。
他们的性命如同凡间的蝼蚁,一文不值。
凡人初升为仙,天生聪颖,修行极快,在魔界自是修为强盛不受干扰,来去自如。
魔族崇武,屡生事端,他奉命下魔界督察,最不忍看的便是斗兽此事。
偌大的买卖兽场之中,兽奴全都管在笼子里,笼子由大到小,铁笼子里头最小的兽也化了人形,衣衫褴褛,饥寒交迫,显得更加瘦弱,双手扒着铁栏,那小手还没有铁笼栏杆粗,小脸乌黑,硕大的眼睛却是空洞茫然,缩卷在笼子里那样小,也不过是孩童时期。
众人皆是心知肚明,这么小的兽奴,只怕是头一个死的。
果不其然,有人开口要试试旁边最强壮的那只战斗力,卖兽人便把最小的笼子打开,拽出缩成一团的小兽奴。
强壮的兽奴从笼子里放出来,便是一声怒吼,震得在场所有魔人皆是后退一步,只觉危险。
小兽奴缩瑟一下,连连后退,却因为脖子上捆着粗重的铁链,只能围着卖兽人打圈后退。
这两厢对比,一看就是天差地别,卖兽人显然想卖个高价,自也不在乎少了这么一个小兽奴。
强壮兽奴一放出来,嗜血凶狠,一上来就如猛兽一般扑来。